我仔細打量著數據。確實有一項鉀含量超標。看來以後用的時候得注意改良。這麼明顯的特征，真的會引起懷疑。當時也是太倉促。有些試劑不夠嚴謹，才會出現如此偏差。
    我對比著嬸嬸和叔叔的數據。發現男女身體代謝有些差別。女人代謝更慢一些。叔叔身體裏的含量不是很高。下次實驗幾次做一下微調。
    看完我關心的東西。我的目光轉向武大牛的檢測報告。第一張依然是曾經看到的那張屍體照片。空蕩蕩的胸膛。無機質的眼睛。像是在看著我。卻又像是看著天空。
    我將報告拿起來。這應該才是拋磚引玉的那個玉。王警官一直沒有具體提及武大牛。就是想讓我突然看到資料。看我對武大牛的死的反應。
    他真是夠敏銳，是發現。我對武大牛的在意程度，比嬸嬸他們更深。想以此作為突破口。尋找證據。
    確實是，武大牛不像叔叔嬸嬸他們是個惡人。靈魂帶著帶天生的汙穢。死不足惜。
    武大牛是個好人。是個好父親。
    按照道理來說，武大牛應該有一個好的結局。哪怕是死亡，也應該是體麵的，麵帶笑容，死而無憾的。
    他應該有一個好歸宿。最後的歸宿不應該是在垃圾場，開膛破肚，拋屍荒野，被人發現。最後在警局，冰冷的停屍房裏，一直等待家人認領。
    武大牛不像我。我雙手沾滿鮮血。活該死無全屍。活該眾叛親離。
    “可惜？竟然是可惜。我以為你會愧疚。會懊惱。”
    我一張張翻看著武大牛的照片還有資料。
    “我為什麼要愧疚。殺他的從來不是我。讓他去死的也不是我。”
    “那你為什麼可惜。”
    “我可惜。一個好人沒有一個好的結局。世界上少了一個好人。
    王警官。你說，好人是不是就該不得好死？像是我的父母，武大牛，還有那些被抓走的孩子。
    壞人為什麼能活的如此痛快。升官發財，高官厚祿。像是劉風源，榮格，宋爺。
    他們都壞到了骨子裏。明明最不應該好死的。為什麼，偏偏他們好好的活著。好人卻死相淒慘。這個世界真不公平是不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不無道理不是。”
    “並不是，正義終將戰勝邪惡，冤屈最終會得到伸張。這才是我們警察存在的意義。雖然有劉風源那種害群之馬，但也有很多兢兢業業的人。我們努力將壞人繩之以法，為好人伸冤……”
    “恩。不用說那麼漂亮的話。大道理我都懂，你是個好警察。我知道。你今天來。不就是因為你認為我是壞人。想要將我繩之以法嗎？
    我就站在這裏。如果你有證據就將我抓走吧。如果沒有，你恐怕什麼都做不了。我的警察先生。”
    王警官看著我。臉上的震驚，是我經常看到的。我的話變相承認了，我和這些事情，確實有些關係。他猜測的很正確。他沒想到我會突然變相承認了。
    “真是你做的？為什麼？你怎麼會如此狠毒。怎麼有那麼大的力量，能設計出如此縝密的計劃？你還做了什麼？”
    我佩服他的敏銳還有聰明。不愧是能當上隊長的人。
    “王警官，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做了什麼？”
    “你剛剛承認了，我推斷的你嬸嬸堂哥的死和你有關係。武大牛的死和你有關係。”
    “證據呢？沒證據，警察不能隨便抓人吧。我的不在場證明都有。人證物證時間證人都有。這不是日本漫畫推理劇。你說一串推理，我就會傻乎乎的認罪跟你走。你是警察。不是寫小說的。講求的是證據。”
    “……”
    王警官不說話了。我就知道他沒有直接的證據。嬸嬸和堂哥的死，當初定性為意外，已經火化了。不能再驗屍。
    武大牛的死確實是我一手推動。就是為了坑出榮格，牽連出這一串壞種。可是我並未參與他的死亡，至於那個婦產科醫生，秦武已經安排走了。
    綁架方麵是真的綁架。雖然中間我有讓秦武推波助瀾。可是那就是人販子。怎麼查都不會懷疑我。
    唯一動手的可能就是章文了。他們是我殺的。不過那把槍，現在已經在劉風源家裏。現在估計已經是釘死劉風源的證據了。
    還有他讓秦武將劉風源，引到現場，我們前後腳離開。唯一的區別是，我沒被拍到。他應該被監控拍個正著。有視頻輔助為證據。劉風源這個鍋背定了。
    至於榮格。追殺他，威脅他，可不是我做的。而是南哥幫的忙。現在南哥已經洗手不幹了。在他的監視下。不會反水。
    實際的證據他一樣沒有。拿什麼將我送進監獄？
    “王警官，你不是來說我去福利院的事情嗎？確定我去福利院了。還是找到我的親屬了？”
    “福利院。”
    王警官吐出三個字。“你這也算計好了。是不是領養家庭都找好了？打算從福利院出來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換個身份生活？我不會放棄找到你犯罪的證據的。”
    “哦。謝謝王警官的關心。我就不送了。”
    我比了個請的姿勢。這一局。不管如何是我贏了。至於殺了王警官。我確實考慮過。可是殺了他麻煩太多。不如，就這樣。
    反正現在整個城市的勢力在我手裏。我以後也不會在這裏生活。我該去s市了。不能讓盛玥等我太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