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坦白局
    這一覺睡得是從來沒有過的安心。夢裏我見到了，想見的人。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沒有陰謀詭計。美好的我產生了，現在的生活才是噩夢的錯覺。
    從美夢中醒來。望著依然熟悉的天花板。
    笑了。笑的蒼涼。
    如果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該多好。我的父母都在，我不用為了生存到處算計，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交朋友，然後娶妻生子，看著孩子長大，過完一生。
    誰想天生就是個壞人呢，誰不想被救贖。但是現實總比夢想殘酷。
    夢想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忍。我的兩輩子，想想可笑又可悲。我沒得選擇。我就是個壞人。隻有拚命。才能活下去。否則死都不能瞑目。
    我起身打開窗簾。陽光照進來。這個昏暗的屋子，也終於有了陽光。真好。我還活著，還能沐浴在陽光下。不是冰冷的解剖室裏的福爾馬林裏。
    洗漱完畢。做了自己愛吃的早餐。簡單的麵包煎蛋。不用伺候任何人。我是自己的主人。
    打開錄音機。悠揚的音樂，在屋子裏回蕩。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帶著對命運的掙紮，像極了現在的我。
    吃一口麵包，喝一口溫牛奶。聽著音樂。聞著花香。享受著難得的愜意生活。我的生活本該如此。
    “咚咚！”
    早餐還沒吃完。敲門聲就響起來了。我一點也不想動。真是挺好的一個早晨，總有人來破壞氛圍。
    我知道門外不是我的人。我的人從不敲門。
    現在除了我的人。這時候敲門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帶來好消息。更不好相與。我並不打算開門。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吃早餐。
    “王弱水。我知道你在家，是我。來找你有些事情。”
    王警官的聲音傳來，還真是個認真負責的警察。認真的讓人討厭。我煩躁的將刀叉放到桌子上。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外麵的王警官沒有穿警服。穿了一身休閑的衣服。臂彎裏夾著一個方包。衝我點了點頭。
    “王警官，有什麼事情嗎？”
    我掛上溫柔的假笑。敷衍的態度對待他。
    “是有些事情。福利院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跟你確定一下。”
    “請進。”
    我讓開門口，讓王警官進來。我很不想邀請他進來。但是他說的事情是我想知道的。就免為難讓他進來吧，他打量著四周。最後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早餐上。
    “吃的很豐盛啊。還有音樂。”
    這警察懷疑人的毛病又犯了。我倒是無所謂。證據全無的情況下。我這個背後的教唆犯。還辦法，受到法律製裁。
    “隨便吃點。王警官坐。”
    我隨手將門關上。坐回餐桌。王警官坐在我對麵。手裏的包放在桌子上。包不離身邊。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我撇了一眼。沒有說什麼。繼續吃我的早餐。
    我們之間尷尬的沉默了兩分鍾。他在打量我。帶著審視。這就是一場博弈。他在等我沉不住氣，先開口。
    先開口的人總會失去先機。也會掉入他精心設計的陷阱。這是警察慣用的套路。
    我有的是時間。不在乎和他耗著。
    小口吃完餐盤裏的麵包雞蛋。剛端起牛奶打算一飲而盡。王警官掐著時間，恰到好處的悠悠開口。
    “我們懷疑你嬸嬸和堂哥的死另有蹊蹺。你有什麼新的證據提供嗎？”
    沒有停頓，我將牛奶一飲而盡。伸手抽過桌上的紙抽。擦了擦嘴。將紙巾丟進一邊的垃圾桶。
    “沒有。我當時在醫院照顧叔叔。死訊都是護士通知的。”
    我一推六二五。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出去。反正我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他拿我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