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悲傷，都是因為他怕百泰不喜歡他，對他有隻是為了報答爹爹的照顧，內心是想要拒他於千裏之外。
    在凡哥兒心裏，百泰是特別的。
    百泰不會欺負他，很善良，很帥氣。
    拋開這些外在不講，他爹這次來說的話，他都聽的清楚，即便思維反射弧很慢，但他現在是知道自己生病的。
    還有他手上的水泡，他大致是知道自己生的什麼病。
    如果真如他猜測，他跟百泰之間的羈絆，會更加讓他難以抉擇。
    解決完放水問題，凡哥兒整理完衣服，問道：“百泰哥，我是不是得天花了？”
    百泰扶著走路腿都跟著抖的凡哥兒往回走，邊說：“是，但你現在身體狀況在好轉，水泡有些已經結痂，在過幾天你就好的差不多了。”
    凡哥兒心裏五味雜陳，他的虧欠現在被一下子抬到了他無法歸還的高度。
    他隻能想到一種可能，他想用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去還這份恩情，或者可以讓爹爹用那些土地來償還這份恩情，但是他不想讓他爹為他償還這份恩情。
    雖然他的名聲已經不能在挽回。
    但他名聲不在這次事情中就此實錘，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又何必在乎！
    “謝謝你百泰哥。”
    百泰看了一眼被他攙扶的凡哥兒，：“看樣子你的精神好很多了，今晚我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凡哥兒沒有得到答案，又試探的問道：“百泰哥不想接受我的道謝嗎？”
    百泰溫和的笑笑：“不用謝，我能幫得上忙，自然是要幫一下的。”
    凡哥兒心有城府，精於算計的眼神微微靈動一下，說：“可天花是可以要人命的病症，百泰哥不怕嗎？”
    百泰依舊毫無察覺，對答如流的說：“自然是有抵抗辦法的。”
    凡哥兒萎靡了，三個試探問題都被百泰順利無阻礙的饒了過去，正所謂事不過三，是該適可而止了。
    “不管怎麼樣，救命大恩，沒齒難忘，以後隻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凡哥兒義不容辭。”
    “兄弟間不用那麼客氣。”
    兄弟？兄弟！
    百泰扶著凡哥兒坐在炕邊兒，幫凡哥兒整理他有些亂的頭發，發現他在笑，便問道：“在笑什麼？”
    凡哥兒搖頭：“沒，沒有，隻是覺得自己很幸運。”
    百泰去洗毛巾，拿過來給凡哥兒擦手，說：“來到這裏，遇到你們一家，也是我百泰的幸運。現在想吃東西嗎？我去給你熬點米粥。”
    凡哥兒不想吃，但還是點了點頭。
    百泰去廚房熬粥，凡哥兒坐在炕邊靜坐，聽著百泰在廚房動作的聲音，凡哥兒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會兒，心情才安定下來。
    粥熟了，百泰端進來，看到凡哥兒靠著牆體，閉目的樣子，披散的頭發更是給他增添了那麼幾分仙氣，神秘，更確切的說，是那張臉讓他變的神秘，隻是百泰不曾發覺自己的著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