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訣將鬼氣拔除，原辰暄的雙眸微眯，似在審視著唐翊。
    這時，書生與黃鼠狼趕來。
    一見唐翊像是受到什麼痛苦的折磨，臉色慘白如紙，書生的神色登時陰沉下去。
    “他怎麼了？”
    問出這話，書生走近原辰暄。
    “莫非是他說錯話，得罪了原先生？”
    說罷，眼眸鎖住原辰暄，似要從他淡漠的臉上瞧出什麼來。
    可惜原辰暄的臉色一如既往，讓人窺見不出真實情緒。
    書生不由得失望，臉上卻不顯露絲毫，隻是用眼神示意黃鼠狼，讓他去查看唐翊的情況。
    黃鼠狼對著原辰暄拱手作揖，隨後要上前接過被原辰暄摟著的唐翊。
    “你們速度太慢。”
    原辰暄避開他，冰冷如刀的視線盯著書生，嗓音冷淡。
    “他丹田裏的鬼氣已經被我拔除。”
    鬼氣？
    書生的神色詫異，旋即看向黃鼠狼。
    “唐家村有鬼暫留？”
    黃鼠狼連忙搖頭。
    之後不知想到什麼，他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書生瞧出他的神色變化，語氣沉沉，“原先生不是外人。”
    黃鼠狼聞言一驚，旋即靜默起來。
    當察覺到原辰暄的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時，他立即繃緊身軀，正色道：“京都城隍其實是鬼狐得道。”
    言簡意賅的話，儼然表明所有。
    書生聽後，眼神卻微暗，狐仙竟是鬼狐，難怪需要唐翊來他的地盤渡過死劫！
    刷地一下，書生將扇子打開，優雅的扇幾下，這才看向雙眸緊閉，似昏迷不醒的唐翊。
    “妖和鬼雖然在凡人的口中是同類，可我們心中很清楚，妖與鬼從來就不是一家。”
    “而唐翊是人，鬼和妖對他而言，更是異類。”
    “換言之，他在狐仙的眼中也是異類。”
    “可他卻能得狐仙庇佑，這又是為什麼？”
    “我猜唐翊出生時就是一個死胎，因他娘對狐仙有極大的恩情，他才能得到狐仙給與的一縷鬼氣，以人的身份活下來。”
    聽到書生九真一假的話，原辰暄心底思潮起伏，口中卻嗤道。
    “鬼氣若是來源自狐仙，我無話可說，但大王這一番話說下來，我聽著卻有些不順耳啊。”
    書生訝然道：“此話何解？”
    見他故作不解，原辰暄的聲音沉冷：“話若說太明，大王怕是夜半睡不安穩。”
    “放肆！”黃鼠狼聽他語氣不善，登時忠心的護著書生。
    輕掃他一眼，原辰暄冷凝的眸色寒涼入骨，滲人脾肺。
    黃鼠狼與他對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令人心悸的危機。
    這人竟比他家大王還危險！
    他來到清瀾山，意欲為何？
    念頭急速轉到這裏，黃鼠狼忍不住看向書生，想要提示他，讓他防備著原辰暄。
    書生沒有接收到他的目光示意，卻和他有著一樣的想法。
    隻是想到金翅鷹王給的信息，他又止不住心中的貪婪，目光灼灼地盯著原辰暄。
    “請原先生放心，唐翊對我來說，不過是個普通凡人，隻要他乖乖聽話，不做惹我不快的事，我是不會讓手底下的小妖傷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