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書生很是不爽：“你們人族不是常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嗎？”
    赤狐聽到這話，頓時一驚。
    旋即，她神色譏諷地呸一聲：“千年老妖為難一小兒，也不知羞。”
    “大膽！”狗妖立刻護主。
    他凶狠的眼神瞪著赤狐。
    隻要書生一聲令下，他就會朝著赤狐的脖頸撲去。
    赤狐根本就不怕他，紅透的眼珠子死死地鎖住書生。
    “有膽氣。”書生冷笑，“可惜自不量力。”
    赤狐頓覺一股無形的威壓朝自己而來。
    承受不住這威壓，她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你不怕得罪狐仙姥姥嗎？”
    用舌頭舔去嘴角血跡，赤狐態度強硬地抬出狐仙。
    “狐仙姥姥已經位列仙班，你就算是千年大妖，也不能挑釁她的威嚴。”
    宛若聽到天大的笑話，書生的臉色頓時明媚如春花綻放。
    “她緣何能成仙？我可一清二楚。”
    聽得此言，赤狐臉色一變。
    書生端起酒杯，喝一口，便將杯子捏碎，瞪著一雙陰惻惻的眼眸，譏誚地看著赤狐。
    “我那兩株靈植是從藍山府君那裏求來的，千年時光的蘊養，早已非同凡響。”
    “就算是狐仙親至，她也得想辦法賠償。如若不然，我定與她不死不休。”
    最後一句話落，書生又將目光落在若有所思的唐翊身上。
    唐翊注意到他視線的投射，心緊張得一跳。
    可書生與赤狐的交談，儼然在向他透露著一些事情。
    他猶如身處雲霧中，被眼前的白霧遮住了眼，看不清前路。
    因此，麵對書生的視線，他有心想要規避，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迎著他的視線。
    “大王有何想法，不妨直說。”
    “你不能答應他。”
    一聽到唐翊的話，赤狐不僅臉色變白，額頭還沁出一層冷汗出來。
    書生輕哼一聲。
    赤狐如被重山壓倒，三條尾巴被壓出來，有氣無力地擺在地上。
    “兩位，你們別在我麵前打啞謎。”
    眼見赤狐維持不住人形，唐翊不由出聲打斷書生對赤狐的壓製。
    “大王，您的靈植受損，您生氣，想要找這位狐……姑娘賠償，我能理解。”
    “但有一個問題，我很疑惑，還望您能替我解答。”
    書生眼神一暗，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冷。
    “你的疑惑是什麼？”
    “我一個人，何德何能，才會讓大王如此看重我。”
    唐翊說完這話，眸光直接投射在赤狐身上。
    “狐姑娘，你來救我，又是因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你娘。”黃鼠狼語氣肯定。
    赤狐垂下眼簾，嗓音弱弱地道：“餘妙曾經救過狐仙。”
    宛若想到往事，黃鼠狼眉心微微一皺，就看著書生，欲言又止。
    書生對上他的眼神，心情不渝。
    “狐仙姥姥？她是什麼仙？”一直作壁上觀的原先生，像是忽然反應過來，突兀地對書生問一句。
    “京城城隍。”書生未回，黃鼠狼卻恭敬開口。
    “城隍？”原先生挑眉，“難怪赤狐底氣十足。”
    赤狐冷聲道：“我是走仙道的妖，和狐仙姥姥算是同伴，但有些事，不是你一個妖能窺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