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重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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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剛想說些什麼,地麵震動,一陣馬蹄聲急速奔來,而且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什麼人!?”一股激昂的殺氣撲麵而來,為首的人一臉大胡子,手握著一把流星錘,打扮得像山匪強盜。
越來越近,總共五個人,三個使刀的。裴疏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頭發沒編起來,特製的彎刀還沒弄好,先用劍湊合。“停車戒備。”馬車跑不過馬,退一萬步說,他倒是希望太子當場被刺死在這兒,一堆麻煩事。
裴疏從馬車上下來,騎上自己的馬。暗衛們全都守在太子的那輛馬車附近,太子感受到馬車停下,探頭出來問了一句。
流星錘在空中揮舞一周,得了猛力的慣性,狠狠地往靠近來的裴疏腰腹擲去。如此疾馳而來的馬匹,衝撞力都足以把車廂撞散,裴疏一人一馬阻擋在兩輛馬車前,手中的長劍是常年用作裝飾的禦劍,自然是鋒利的好刃,但也過於花哨了。劍身雕琢了一條遊龍,怒吼狀,沒有祥雲和瑞兆,雷霆萬鈞,代表著審判。
很顯然禦劍不能抵擋這記重錘,裴疏滑身到馬匹的側麵躲過去,一邊策馬靠近。這種猛烈的對衝,隻有專門訓練過的戰馬不會躲開,敵人的馬匹嘶鳴一聲,扯著被拉著的韁繩,就在雙方即將撞上時偏開了一個角度。
重錘還沒有來得及揮出下一擊,還被馬匹牽扯著上身不穩,裴疏出劍輕輕一劃,分了家的腦袋直接往後飛去!脖頸處噴出的血糊上了身後人的眼睛,隻一個抬手擦拭的瞬間,一陣冰冷從胸口蔓延而出,擴散到了腦中。
一劍貫穿了心口,往上劈開了腦袋。兩瓣隨著馬匹的跑動晃蕩著,如同搖曳在風中的花瓣。探頭出來觀望情況的周宜和魏甄喉中泛起一股酸水,偏頭在馬車旁吐了出來。特別是魏甄還懷著孕,這樣一吐更是止都止不住。周宜擔心想去看一下,被暗衛攔下來了,在那裏大吵大鬧呢。
剩下三個人包圍著裴疏,哪怕那兩個人的慘狀讓他們有些瑟瑟發抖,他們還是沒有逃跑。一個人用的是長槍,另外兩個是刀,不一樣的刀。一個是雁翎刀的製式,還一個是唐刀,不是市麵上流通的款式,也就是說是管製刀具,看到要被罰款沒收的那種。
兩柄刀從左右襲來,中間一點星光,一簇紅纓,槍頭直取裴疏心口。
後仰躺在馬背上,長槍從麵上劃過,從左側半直起身,一手拉著長槍的木柄,前傾一劃。腰部被豁開一大道口子,裏麵粉嫩滑膩的東西流出來,濕噠噠地從馬背滑落到地上。那人驚慌非常,握著長槍的手還是沒有鬆開,裴疏趁著他一時恍惚,砍下他的手,這樣槍就落到他手裏了。
兩位刀客剛剛控製著馬匹轉身,長槍一鞭掃過,骨頭斷裂的聲音在腦中響得格外清脆。是脖子!那人的頭顱隻有皮肉連接著,脊椎和部分頭骨碎了,從裏麵紮著血肉。
剩下一個人暗罵一聲,直接驅馬想逃。“抓活的!”裴疏吩咐一聲,幾個暗衛一擁而上,熟練地第一時間卸了人的下巴,手腕斷掉,綁了起來。
暫時找了個不遠處的小河邊休息,把屍體處理一下。魏甄吐得臉色發白,一聞到血腥味就難受,裴疏隻好先處理一下自己滿身的鮮血。
“怪不得你打仗的時候都沒怎麼出來了,聞著不舒服吧。”軍營裏掉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數,應該不會害怕血肉模糊的場麵才是。裴疏脫下了染血的外衫內襯,脫到裏衣的時候才不見有血跡了。
“你別脫了,快穿上!”魏甄看他真是絲毫沒有顧及,怕他連最後一件也脫了,慌忙阻攔道。魏甄看了眼不遠處的一群人,拿著備用的衣服就要往他身上披。那麼多大男人,怎麼也得講點廉恥吧。
“手上還髒呢,你先拿著。”這穿得明明很嚴實啊,而且他們都會自覺不去看的,噢,除了太子。那確實該防著點。
晴天霹靂,巨響仿佛打在了宮裏的什麼地方,近得正德殿都震了一下。有事要發生了,獻帝暗道不好,如果那個消息傳來,就絕對是了。“陛下,三皇子昏迷了。”元寶俯身在獻帝耳畔輕聲說道,安泰宮的人第一時間就來報告了。
獻帝閉上眼睛,心下慌亂。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事了,太醫也說隻需慢慢調理。結果才離開幾個月,人就不行了。
殿下的大臣們還在爭論水泥的問題,即使配方公開也可以通過壟斷原料從中獲利,然而原料到處都是,他們就想把原料列為禁品,不許民間使用。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那點錢,獻帝聽得心煩,“朕說了全部公開!你們聽不懂人話嗎!蠅頭小利,鼠目寸光!朕當這個皇帝十幾年,每天都心驚膽顫,生怕敗壞了先祖的基業,你們呢!都做了什麼!為了幾分錢撕破臉皮?為了掏空國庫無所不用其極?”
上百個大臣們嚇得紛紛跪下請罪,之前叫囂得最大聲的幾個唯唯諾諾,埋著頭麵麵相覷。獻帝怎麼突然怎麼大火氣?之前上朝不也是大吵小吵停不下來,最後獻帝隻是疲憊地揮手散朝罷了。
“朕建內閣,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你們沒有辦法快速拿出一個方案,解決問題!吵架吵贏了不能解決問題!朕要你們這些隻會扯頭花的廢物有什麼用!滾回去,就算達族打到宮門口,朕都不會再開朝會了!散朝!”獻帝拂袖而去,元寶攔著首輔輕聲說了一句,帶人往殿後的書房去。
留在獻帝身邊的一批暗衛,能快速聯係到其餘的部下,“裴疏他們什麼時候到?”“最遲五天。”獻帝煩躁地左右踱步,元寶得了最新的消息上來,“陛下,三皇子高燒。”發燒,是那邊的事情,還好還好,之前往那邊修了路,已經差不多了。內閣的人扶著跪得生疼的膝蓋
內閣參議三三兩兩地進來,首輔剛剛告訴他們三皇子的消息了。“陛下,是否派隊快馬往西北打探消息?”最重要的還是要先知道發生了什麼,再慘烈的情況不過就是失城失州罷了。獻帝早就有心理準備了,現在終於發生,反而鬆了一口氣。
“去,援軍糧草全部備齊,時刻準備出發。”養的一隊新兵,裴疏專門練的,就是等的大事發生。首輔和三位參議領命離去,“罷朝的事,陛下,三思啊。”
“朕也知道,不過現在是個好時機。他們如果有手段,自然會知道發生了什麼。更識相一些,就該知道不能出來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