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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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著。
早上,互相交換一個甜美的早安吻,一起在桌邊吃著簡單的早餐,牽著手一起出門,俊朗的騎士護送他的王子去醫院,晚上回家道一聲“我回來了”,互送一記輕吻,一起在廚房準備晚飯,一起愉悅的用餐,一起打掃……
南亞洗碗的時候蘇墨會從身後抱住他,頭埋在他的頸側講一些有趣的事或者看到的笑話,會依偎在一起看電視,偶爾相視一笑抑或交換一個輕吻,會在床上呼吸著彼此的味道一起相擁而眠…
夜班的時候,南亞會收到一個個慰問的短信,感受著對方的關心。加班的時候蘇墨會在話筒中聽到那個清澈的聲音,訴說著對自己的關懷……
平靜的日子,並不轟轟烈烈,並不熱情似火,所有的隻是簡單的快樂,寧靜的甜蜜,淡淡的溫馨……
寂寞不再相隨不去,孤單不再如影相伴,所有的隻是平靜和煦的溫暖幸福——
“小亞,我回來了。”一如既往的在門口輕喚。可是那個愛憐的身影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跑過來應聲。蘇墨不禁奇怪,在門廳掃了一圈沒有見到小亞的身影,難道還沒回來?
蘇墨思索著在屋裏轉,想著要是小亞還沒回來就去接他好了。
走到臥室門口卻看見那個瘦瘦的背影站在窗前,暗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顯得那麼孤獨與無助,濃重的悲傷在空氣中彌漫。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他的男孩如此難過,從未見過這個堅強的男孩這樣虛弱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被悲傷吞沒。
從身後輕輕的抱住他,臉頰蹭蹭他的脖頸,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蘇墨幾乎有一種他們會永遠這麼站下去的錯覺。
“墨墨,他死了。”南亞清澈的嗓子此時卻是沙啞空洞,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靜靜地聽著,隻是抱住男孩的手臂更加用力,看不到他的麵孔,可是聽到他的聲音來就知道此時的南亞已經快被悲傷淹沒。
“我就看著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心跳變成了直線。我拚命的給他做胸部按壓,我拚命的按………拚命地按……拚命的按……”
“墨墨,他的生命就從我手中流走了,就那麼輕易的……。沒了……”南亞兩眼無神的看著自己蒼白的雙手,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蒼白的麵頰空洞的眼睛,好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紙人。
沉默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扳過南亞的身體,讓他與自己麵對麵,冷峻的眼神直直的望進眼前快要倒下的人,緩緩地開口,低沉的嗓音中有著不可抗拒的嚴肅。
“小亞,搶救那個人的時候你有沒有堅持到最後一秒?”
“回答我!”更加清冷嚴厲的質問。
“有。”從沒見過蘇墨如此嚴厲冷峻的樣子,也沒有聽到過他這麼冰冷的聲音,南亞似乎被嚇到,從悲傷中回過神,回答著他的問題。
“在搶救的過程中你是否盡全力,運用你的全部所學?”
“回答我!”
“是。我將我所學在搶救過程中毫無保留。”蘇墨嚴厲的問答聲讓南亞徹底清醒,停滯的大腦開始正常運轉。
“在搶救過程中你使用的搶救手段是否正確?”
“是。”思索片刻,認真的回答。
輕歎一聲,抱住男孩,再次開口,不再是沒有溫度的嚴肅,而是溫和輕柔的輕語。
“小亞,作為,你要學會麵對死亡。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這畢竟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不是麼?即使你再怎麼悲傷,那個人也不會回來了……”
“可……。”
“我知道,”打斷他的話,蘇墨繼續說“你在為自己沒有能挽救他而傷心,可是生死有命,很多事我們無力改變。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你是否努力過,是否用心,是否盡力……至於結果,我們要學會坦然接受。小亞……麵對現實,好嗎?”
“墨墨,你不知道,那個司機是為了保全乘客而沒有打方向盤,所以………所以才……,他……。他……那麼好的人,我卻沒救活他……沒………”終於,壓抑良久的哀傷如潰堤般洶湧而出,南亞在蘇墨懷裏輕輕的啜泣著……。
“…………”輕輕拍著他的背,無聲的安撫著他的男孩……
“小亞!小亞!”雖然昨天墨墨安慰了自己,也想開了很多,但是,心中的依然難以平靜,愣愣的發著呆,連韓風叫了他半天都沒反應。
“小亞,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作為,以後你還會頻繁的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你無法麵對的話,那就這身白大褂!”看到南亞低落失神的樣子,知道他還在為昨天的事難過,看到他還是這個樣子,韓風不禁氣惱,以至於語氣很是嚴厲。
似乎被老師的話嚇到,南亞驀的抬起頭,傻傻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哎~,小亞,我的老師曾對我說:作為一個急診科的,不在於你成功的就活過多少人,而在於你麵對多少死亡,任然不會被打垮。他說這是一個急診科最好的墓誌銘。小亞,你明白了麼?死亡,是每個人都要麵對的,而作為一名,尤其是一名急診科更是如此。小亞,你必須要學會正視死亡!你好好想想吧。”看到南亞麵色慘白的樣子,韓風不禁放緩了語氣。說完,轉身離去。
片刻後,南亞在留觀室找到觀察完病人病情準備離去的韓風。
“韓老師,昨天,我在搶救過程中實施的搶救方法是否沒有錯誤?”認真的看著他,嚴肅的問著自己的老師。
“就我所知,昨天你所實施的搶救手段正確有效,換做我也隻能那樣做。”亦是認真的回答。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向韓風一鞠躬道謝,轉身離去。
你會成為一個好的!看著南亞凜然的背影,韓風微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