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六道伊始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六道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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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與‘十尾’幾乎一模一樣感覺……原來如此,六道大人口中的孩子,就是你啊!”
纖細的手劃過鳴人的臉頰,在那臉上的痕跡處停留了片刻之後,方才將手拿開,臉上忽然了流露出了一個十分爽朗的笑容,隨即竟是一把保住了呆愣的鳴人:“果然如六道大人所說,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呢!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兒子!”
鳴人腦子裏此時卻是一陣空白,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女子剛才說了什麼,隻是覺得這個懷抱似乎讓他無比的熟悉,仿佛曾幾何時,也被這個懷抱所包容著,溫暖著,心中流溢出來的那點溫暖,就仿佛一直被什麼所嗬護,哪怕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變得灰暗,那絲溫暖也依然會保護著他,直到一切終結。
熟悉卻從沒有記憶,模糊卻依然感覺到似曾相識。
“媽……媽?”
鳴人忽然喃喃出口,雖然腦海之中沒有記憶,但身體卻已經徹底記住了這種溫暖,並且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母親懷抱裏的溫暖,也隻有母親才會有如此溺愛般的嗬護,而隻有母親的溫暖……是他腦海中唯一缺失的記憶。
鎖鏈,鮮紅,火紅色的頭發,黃金色的頭發,兩種色彩交疊在一起,殘留下來的隻有臨死前的囑咐,還有等待著生命流逝的無奈。
“媽媽……媽媽!”淚水忽然奔湧而出,那一瞬間因為記憶複蘇而崩潰的心靈,讓金發少年再也無法維持那心靈的壁壘,破碎之後的傷痛,全部化為了淚水,嚎啕大哭之中還有著無數的委屈,仿佛要將這十三年所受到的傷、苦、難一股腦兒全部發`泄出來,“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不和爸爸一起看著我長大!為什麼……給我許下了那樣的囑托,卻不親眼看著我……看著我成為你們心目中的驕傲……”
女子聽到鳴人那近乎發`泄的哭喊,卻隻是微笑著摸了摸鳴人的頭。
十三歲的少年,承受的一切卻比常人要痛苦上千百倍,女子無法理解這個孩子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生活,才會有如今這等的悲痛與傷懷,但從這孩子的隻言片語之中,卻已經足以知道,他的父母早已經去世,而給孩子留下的,也隻有這一直壓抑在心底,不斷堆砌積累的傷痛——那是任何情感都不能插手,隻有親情才能填補的空洞。
“傻孩子,我們一直在看著你啊……”
抱著懷中的鳴人,女子卻是鬼使神差地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話,那一瞬間的眼神卻是也裹上了一層迷離的水霧,轉瞬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鳴人的身軀也一點點癱軟了下去。
“鳴人!”
小靈驚呼了一聲,卻見女子已經扶住了昏迷過去的鳴人,複雜地看了鳴人一眼之後便將目光移向了早已經呆愣得不知所措的漩渦義修。
“義修,帶著個孩子去休息,別吵著他了。”女子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有幾分溫和,但語氣卻充滿著毋庸置疑,“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從現在開始,他是我和六道大人的孩子。”
小狐狸妲沫卻是一個輕躍跳到了小靈的身旁,那雙細長的狐狸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心翼翼將鳴人扶到義修身上的長發女子,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
鳴人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裏麵,自己在不斷地哭泣。
視野裏的一切都顯得無比模糊,仿佛眼前被蒙上了一層濃厚的霧,無法撥開。
耳邊是不斷響起的轟鳴與炸響,仿佛就在自己身旁進行著什麼瘋狂的戰鬥,沒有慘叫,沒有哀嚎,有的隻是讓人兩耳失聰的怒吼。
然後……是滴在臉頰上的溫熱,以及離開熟悉懷抱後的那種陌生,四周似乎飄散出了血的味道。
“鳴人……”
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蓋過了所有的響動,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那個聲音在回蕩著,仿佛在述說著什麼,帶著哭泣的聲音與無奈,然而卻渾濁得根本無法聽清,唯一能聽到的就是腦海裏不斷回響著的名字。
隨即聲止,一切仿佛回歸了寂靜。
鳴人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小靈那張擔憂的麵容,似乎還忍耐著不斷侵襲而來的倦意。
“鳴人,你總算醒了……”
見躺在床上的金發少年睜開了雙眼,小靈那懸吊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鳴人已經睡了整整一天,雖然小狐狸妲沫告訴過小靈鳴人並沒有大礙,但她總能憑借“死魂蟲”感覺到鳴人體內的那股凶惡的能量似乎在不斷地變化,自然無法安下心來,這整整一天小靈基本上就沒讓鳴人離開過自己的視線,生怕一個轉身鳴人就會發生什麼異變。
“我昏過去多久了?”鳴人晃了晃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漸漸回想起了昏迷前的情況。
一想起那時候自己失態的舉動,鳴人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那個女子當成自己的母親,僅僅是憑借感覺而已嗎?但自己昏迷前聽到那女子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咕嚕……
鳴人的肚子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疑惑,一整天不吃東西他的胃已經開始抗議地發出了聲響,而這一聲抗議直接讓鳴人鬧了個紅臉,看著旁邊的小靈也發出了一聲嗤笑——原來,鳴人也會臉紅啊?
“一天了,妲沫和蘭阿姨都說你是因為情緒激動過度,宣泄出來之後精神又忽然放鬆才昏過去的。”小靈起身,暗地裏揉了揉已經發麻的雙腿,麵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我們出去和大家一起吃飯吧,‘封靈部落’的人可是已經等不及要見你這個……”
“小靈,你剛才說什麼?”
由於小靈可以降低了聲音,腦子因為昏迷而尚且有些眩暈的鳴人並沒有聽到小靈後麵的話,就已經被少女拉住了手,有些踉蹌地出了房間。
巨大的火柱在夜空上升起,照亮著這個沒有電燈的時代,哪怕之前因為“魔靈”的破壞而使得下方的斷壁殘垣顯得有些頹廢,可在如今這半山腰上,廣闊的空間裏數百人圍在一簇簇木架支起的火堆旁,吵鬧著就如同永遠不停息的火焰,熱鬧非凡。
“是少族長!”
不知道是誰瞥見了鳴人那金色的頭發,喊了出來,隨即原本喧鬧的場景立刻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轉向這邊,鳴人下意識地往後挪了一小步,卻仿佛撞在了什麼人身上。
“孩子,起來了嗎?”
鳴人的身形被人扶住,那是一雙溫暖卻纖細的手掌,哪怕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溫馨,風揚起,尚未回頭鳴人便看到了從臉頰兩側劃過的火紅色發絲。
“啊,蘭阿姨。”小靈臉上笑眯`眯地看著出現在鳴人身後的女子,之前拉著鳴人的手卻是暗地裏抽了回來,那張笑臉在火光之下也有幾分淡淡的紅暈。
“您是……”鳴人回過頭,看著帶著溫和笑意看著自己的女子,那種熟悉的溫暖感再次湧上了心頭。
“漩渦蘭,漩渦一族的公主,‘封靈部落’首領的妻子。”女子笑著報出自己的身份,隨即掩飾了一下嘴角上的狡詐,對著那些安安靜靜看著這個金發少年的人們道,“昨天是一個十分驚險的日子,六道大人在外抵禦敵人,‘魔靈’卻趁機襲擊部落,而這個孩子,憑借著一己之力幫助我們戰勝了那些‘魔靈’,大家說,我們是不是該敬他一杯?”
“敬少族長一杯!!”
幾個長相彪悍的男子率先起頭,隨即越來越多的人應聲附和,那聲音也是越來越大,隨即幾乎所有的男性都站了起來,手中端起了一碗似乎是“酒”的東西,一聲之下已經仰頭飲下。
“你是叫‘鳴人’對吧,我也代表我們‘封靈部落’,感謝你昨天的出手相助。”
早在漩渦蘭話音落下的時候小靈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神色,隨即卻是不動神色地朝著遠離鳴人的方向移了兩個身位。鳴人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那忽然掀起的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弄得有些兩耳失聰。
一股濃厚的香氣在鼻尖揚起,鳴人的手中已經被人放上了一碗……酒!?
“好了,你也看到大家對你的敬意了,幹了這一杯吧!”漩渦蘭此刻的笑容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給鳴人的那種溫和,鳴人分明在那笑容之中看到了類似於青冥一般奸計得逞的笑意。
“啊,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鳴人一臉冷汗地道。
漩渦蘭明顯沒有給鳴人辯解的機會:“什麼未成年……我們‘封靈部落’裏十歲的孩子就算成年了,你別告訴我你連十歲都沒到!我們可是所有人都敬了你一碗,你要是不喝完就是不尊重我們對你的敬意。”
【十歲?有沒有搞錯,我那時候還剛上忍者學校呐!】
“好了,喝吧!”
還沒等鳴人拒絕,手中的碗已經對上了嘴巴,然後便是一股辛辣順著喉嚨一口灌了下去,待到那一碗酒下肚,鳴人方才來得及將那死命憋著的一口氣咳出來。
“好小子,不愧是我們的少族長,一口就灌下去了!”
“少族長好樣的!!”
看著鳴人一碗酒“喝”下肚,一幫人立刻起哄,仿佛絲毫沒看到鳴人那被酒氣嗆得不斷咳嗽的樣子,而一旁的罪魁禍首,也就是剛才趁鳴人不注意直接灌了他整碗酒的漩渦蘭則一臉笑容地拍了拍鳴人的背,仿佛剛才的舉動完全與她無關一般。
【等等,他們叫我什麼?】
鳴人忽然反應過來,剛才這些人對自己的稱呼,好像是……少族長?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安培朋也就是被“禦鬼部落”的人這麼稱呼,而安培朋也是那個部落首領的兒子……
“好了,酒也喝了,禮也敬了,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漩渦蘭似乎察覺到了鳴人對那稱呼的反應,急忙用力地一拍鳴人的背,指著這座山的山頂道,“六道大人在山頂上等著你,自己去吧!”
隨即也不等鳴人多說,卻是近乎是硬推著把鳴人推到了通往山頂的一條小道上。
鳴人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子完全沒有微笑時那般溫柔和藹,那種性格似乎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一豪爽起來連旁邊的人都未必受得了。
小狐狸妲沫沒有跟上來,就連小靈也被漩渦蘭拉著參與到了下麵的篝火晚餐之中,鳴人走了數分鍾後向下看去,那一簇簇的火焰和他所能看到的視野相比雖然小得可憐,但卻比那些陰暗之處多出了一份屬於人的溫暖。
被烏雲所籠罩的世界,越接近山頂,就仿佛越靠近那抹濃厚的烏黑,光亮越發暗淡,心也似乎跟著變得冰涼起來——因為無法被光明所籠罩,所以藏身於黑暗之中,卻又因為畏懼黑暗而製造光明,來驅散那一份來自心底的恐懼與冰涼。
眺望著遠方的黑暗,以鳴人的眼力勉強能夠看到飄蕩在遠處燃燒起來的星星火光。
“這片黑暗,並不會永遠持續下去。”略有幾分飄忽的聲音,仿佛隨著風的流向而顯得搖擺不定,鳴人仰頭看去,黑暗之中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一雙十分特殊的眸子,以及那掛在人影胸前那六個紅色的勾玉,哪怕是在黑夜下也無法掩蓋那映耀出來的色彩,“這個世界的未來,是屬於人類的未來,沒錯吧?”
白色的輪回眼,黑色的圓,與那本人的名字一般代表著六道輪回的瞳眸。
鳴人仰望著那坐在不遠處山頂的人影,心跳卻是開始一點點加快,腦海中仿佛有什麼聲音在回響著,聽不清楚,卻如同在鼓動著他體內的查克拉,屬於他的查克拉。
“你就是……六道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