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木葉之亂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內憂外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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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奈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那麼麻煩,雖然之前青冥也說過這一個月事情一定會越發不同,可各處的動向簡直就是暗潮洶湧,不提自己這一方麵的應對,曉組織,滅組織,現在就連隱藏在木葉之下的根也開始有了舉動。
現在的木葉簡直就是一鍋大雜燴般混亂不堪,一幫人虎視眈眈地在旁邊看著,就看誰第一個動手。
叩!叩!叩!
敲門聲響了起來,加奈輕描淡寫地掐斷了與監視用傀儡粘土的聯係,看了一眼門口。
“進來。”
門被推開,是阿斯瑪和紅。訓練部下的任務由青冥和零漣接下之後,他們二人倒是有些閑了下來,三代火影雖然因為大蛇丸的事情幾乎把木葉的大部分戰鬥力都安排了任務,但他們二人卻還處於閑置狀態。
“阿斯瑪叔叔,有事?”
猿飛加奈,木葉丸父親領養的女兒,從輩分上來說,阿斯瑪是她的叔叔。
“啊,也沒什麼事兒,”阿斯瑪被加奈那冷漠的語氣說得有些尷尬,許久不見再加上那完全陌生的容貌(因為習慣,加奈在沒人的時候也會維持著偽裝),如果不是加奈對他的稱呼還和以前一樣,他還真以為自己找錯地方了,“你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木葉丸一聲?”
“沒那個必要,我並不在木葉久留。”加奈的眼中閃過什麼,隨即看向了紅,“這位是……夕日紅上忍,對吧?”
“猿飛加奈,你的事情阿斯瑪跟我提過不少。”紅點了點頭應道。
“叫我加奈就好。”對於這位準嫂子,加奈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冷淡,或許她如今的性格已經注定了不可能與別人太過親近,但對於親人,她還是保留了一點溫和。
明知道自己與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明明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真正離開木葉,但羈絆並不是想舍棄就能舍棄得了的。
阿斯瑪歎了一口氣,他從加奈的語氣裏就能聽出來,她依然沒有放下那時候的事情。
“那……加奈,關於這段時間木葉加強警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內憂外患,小心點總是好事。”加奈也差不多猜到了阿斯瑪在擔心什麼,冷聲道,“可是,三代大人擔憂過頭了。”
聽到加奈對三代火影的稱呼,紅略微差異地偷看了一眼阿斯瑪,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我也勸過三代大人,讓他不要太過擔憂,但大蛇丸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與其說是擔憂,不如說……”
【不如說,三代正在籌劃著什麼吧?】
見阿斯瑪沒有把話說下去,加奈也隻是“嗯”了一聲,有些話說出來反而不好。
“擔心嗎?”加奈看著阿斯瑪,雖然知道阿斯瑪依然在因為以前和三代火影吵架的事情有所隔閡,但畢竟那是他的父親,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放心吧,有我們‘九夜’以及‘龍’在,不會有事的。”
“‘九夜’……就是你、青冥還有零漣所屬的那個組織的名字嗎?”紅問道。
加奈點了點頭,冷漠的麵容上也流露出了一抹柔和。
【看來……那個組織對她來說,比木葉更加重要吧……】
僅僅是這麼一個神色的變化,阿斯瑪便察覺到了加奈的偏向。
“對了,加奈。”紅笑了笑,“過幾天,我想幫你們舉行一個家庭聚會,你、阿斯瑪、三代火影大人以及木葉丸,你來嗎?”
※※※
夜幕降臨,月色被並不濃厚的烏雲所遮蔽,暈在天空上點綴著黑暗,看上去隱約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
夜路仿佛被無數看不見的陰影所籠罩著,森林中樹影婆娑,風揚起的樹葉沙沙作響,倒映在地麵就如同不知何時就會鑽出地麵的獸,搖擺著身體等待著獵物的降臨。
火之國邊境的林間通道上,兩個身影信庭若步地行“走”著。
看上去是在行走,但看上去卻如同視線產生錯覺一般,明明隻是邁了一步,但那兩個身影卻如同產生了殘像一般消失在了原地,然後出現在了十來米之外,直到這時中間才拖出一連串殘影。步伐看似緩慢,實則卻比常人全速衝刺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倍不止。
“我說鬼幽,你就不能慢點嗎,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要跟上你究竟有多累?”其中一人抱怨著,聽聲音也不過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不是很好嗎,飯後多走走有助於身心健康,更何況你比我吃得多,當然要適當地動一動了。”被稱為“鬼幽”的少年輕笑,“除了還打算繼續休假的娃娃姐和‘冰夜’之外,其他人可都已經到達木葉了,如果再按之前的速度,一個星期恐怕都未必到得了木葉啊!”
“所以我說啊!第三場考試不是一個月後才開始嗎,那麼爭分奪秒地幹嘛?”
抱怨的少年似乎已經打定注意要為自己的腳討個說法,忽然一伸手按在了鬼幽的肩上,那詭異的移動方式立刻停了下來。
鬼幽動了一下肩頭,笑道:“青冥的命令哦,兩天之內不趕到木葉的話,第三套刑罰伺候。”
“呃……可惡,那個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少年的語氣似乎有想要揍人的衝動,不過卻同樣有著一抹寒顫,似乎鬼幽的那句“第三套刑罰伺候”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而沒有風魔娃娃製約著的青冥……少年忍不住打了個顫,這真是太不敢想象了。
啪嗒啪嗒……
輕微的不和諧音響了起來,並不是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而是如同紙被揉捏然後再舒展開來的聲響。
“嗯?”鬼幽忽然抬起了手,隨即已經有什麼東西落在了他的手上,僅僅頃刻間便化為了點點光斑消散,同時也照亮了鬼幽那略微凝重起來的神情。
“剛才的是……符紙鶴?”
“天璿,看來我們的運氣有點背啊……”鬼幽苦笑著,“那是我吃飯的時候放出去探路的符紙鶴,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話,它會一直在前麵知道我們到達木葉,可是……”
“現在它飛回來了,所以前麵有麻煩?”天璿接下了鬼幽的話,神情忽然變得有些……興奮。
“是啊,符紙鶴給我的情報,對方至少有兩個人,從氣勢上來說,他們似乎打算攔截我們……”看著同伴那忽然轉變的神情,鬼幽無奈地笑道,“可別太興奮了,對方的實力,可未必比我們差啊!不過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對方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們走的是這個方向,而且為什麼要……”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行了,”天璿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鬼幽的話,“以目前木葉的情況來看,多半是不想木葉的增援繼續增加的家夥吧,那麼攔截我們也說得過去了。殺了他們,可以吧?”
“能留活口的話自然最好,如果不行的話,那也沒辦法了。”鬼幽聳了聳肩,對於天璿的這種殺戮衝`動就算是他也莫可奈何,畢竟天璿在九夜之中的代號,是“血夜”啊!
異動忽起,似乎是察覺到了己方已經暴露,無數血影在這一瞬間從二人不遠處的樹影之中爆射而出,如同鋪天蓋地的血色暴雨,光是破空之聲就讓人一陣心寒。
黑色的光閃動,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暗撕裂了如雨一般迎麵而來的血色苦無。
“攔下來了嗎……能在不躲避的情況下毫發無傷接下這一招的人,你是第一個。”蒼茫的聲音在四周響了起來,不隻是嘶啞還是深沉,虛實難辨。
鬼幽的麵前,天璿反手握著黑色刃身的匕首,地麵上盡數是被打落的血色苦無,麵上掛著一抹讀不出意味的淡笑。
“天璿,裝神弄鬼的家夥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鬼幽看著已經抽出配刃的天璿,自知他的殺戮衝`動已經徹底被這一陣散發著血腥味的攻擊調動起來了,也不打算多加阻止,“另外一個交給我,速戰速決,我可不想被青冥整死。”
語落,風起。
原本還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在這話音落下的一刻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緊接著不遠處的林中猛然爆發出了金屬瘋狂對撞的聲響,叮鏜的金屬交擊聲伴隨著突兀迸發出來的火花,直接照亮了已經迫不及待開始對戰的二人。
淡藍色的短發,麵色狂熱之中卻不乏冷靜,與天璿交手之人正是昔日因為霧忍村想奪回零漣而成為叛忍的衝田牧羽。不過他顯然沒有料到僅僅是瞬間自己的隱匿就已經被看透,失去了先手,能做的就隻有防禦而已。
刃飛舞,黑色匕首的攻擊毫無規律;血四溢,赤紅利刃的突擊無跡可尋!
這是白刃戰,由混淆著查克拉的血液凝聚而成的苦無硬如鋼鐵,每每在最危急的一刻攔下那黑色的匕首,衝田牧羽根本沒有時間結印來施展忍術就被天璿逼迫著進入了肉搏,少年那沒有任何花俏的攻擊混亂之中甚至帶著瘋狂,快得讓他難以招架。
不是不想反擊,而是根本無法反擊,少年那迅猛的速度就如同發現了獵物的豹子,瘋狂地用速度壓製著他每一個反擊的可能性,同時招招不離要害,徹底將衝田牧羽死死壓製著。
衝田牧羽無法相信,麵前這個少年根本沒有散發出一絲殺氣乃至殺意,哪怕少年的麵目上流露著那種殺戮的氣息,但偏偏根本感受不到要被殺的那種氣氛。
【這家夥!!】
天璿的眸中閃爍著如同野獸般的亢奮,用最直接的方法告訴了衝田牧羽什麼叫做“無聲殺人”,沒有殺意,沒有殺氣,有的僅僅是單純的揮動武器,刺向每一處要害,麵上甚至還掛著和“殺戮”根本靠不上邊的淡笑,仿佛自己麵對的不是人,甚至連生物都稱不上,僅僅是練手用的稻草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會反擊的稻草人。
忽視……不,是直接無視掉了對方身為人的存在,直接將人當作一個物體。
對於天璿來說,這隻是一種態度的轉變而已,死在他手上的人永遠不會得到屬於人的死法,所以也自然算不上是人——主動將這種存在否定,這是他從小就已經達到的境界,作為暗殺者的境界!
天璿發現自己壓抑得有些久了,在“九夜”的這一段平和的生活似乎讓他有些忘卻了自己的本性,將內心最渴望的東西壓抑在了這抹平和之下。
“才這種程度,就已經招架不住了嗎?”
匕首翻轉,看似緩慢的一刺在衝田牧羽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已經直接洞穿了攔截的血色苦無,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哪怕在這時,少年的麵上依然是剛開始的那種淡笑——溫和,卻顯得目空一切。
“你是怎麼做到的?”衝田牧羽看著少年,問道。
“你這算是臨死前的遺言嗎?”黑夜之下的天璿在這一刻顯得似虛若幻,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深沉起來,“當然是……”
哧!
黑色的匕首閃動,將麵前的身軀劈裂,天璿看著化為血液的替身,麵上的那抹淡笑,卻是越發濃鬱了。
“想知道的話,就別玩這種無聊的把戲,等你真正站在我麵前和我廝殺的時候再說吧。”
……
“寫輪眼?”看著對麵少年那一雙紅色的瞳眸,鬼幽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哦~你就是青冥說過的水無月仇嗎,繼承了宇智波的血統,卻打算用那個力量向宇智波複仇的人?”
比起天璿那一邊的一句話不說直接開打,鬼幽這邊卻是根本沒動手,或者說,是接近於寬鬆的閑聊。
“看來你對我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啊,九夜的家夥。”仇對此並沒有太過吃驚,隻是打量了鬼幽一眼,“你的打扮……是陰陽師嗎?”
“誒,你竟然知道陰陽師啊?我還以為自從忍者崛起了以後,已經沒人知道陰陽師了呢!”鬼幽甩了甩自己那一對有些寬大的袖袍,畢竟這個世界沒有道士,自己被當作陰陽師也算是情有可原,況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也可以說是陰陽師。
仇冷哼:“不過是一些擺弄小聰明的神棍而已!”
“陰陽師是神棍啊……這點我不否認,不過……”氣氛一下子凝固,鬼幽原本還算平和的神色逐漸冰冷起來,“你如果真的把我當成陰陽師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紅色的光開始溢出,就在鬼幽揚起袖袍的瞬間,一枚黃色的符紙已經被他用食中兩指夾住。已經被提前用靈力暈合朱砂繪製出的符紙頃刻間定在了半空,溫度陡增,四周稍微近一些的樹葉在一瞬間已經曲卷燃燒。
半人大的火球在這一刻凝聚在了符紙前,如同猛烈的太陽將黑暗的樹林照得通亮。
灼熱,僅僅是一個火球已經將四周的溫度提升到如同烤爐一般,然而鬼幽臉上卻不見絲毫異樣,隻是隨手一動,仿佛不費吹灰之力。
大地迸裂,幾乎是那火球出現的瞬間仇已經反應了過來,巨大的岩壁錯開了泥土,在他查克拉的控製之下直接攔在了麵前。
“土遁?小小忍術,也敢在我的道法麵前賣弄!你擋得住嗎?”
鬼幽的嘴角牽起一絲嘲諷,雙指一並,在那符紙的背麵輕輕一點。
轟!!!
巨響如雷,那輕輕的一點就仿佛手`槍上的撞針,觸及符紙的瞬間火球便爆射而出,蕩起的一絲火色漣漪如同殘像,瞬間便轟在了那攔在仇麵前的“土流壁”之上。
沒有一絲阻礙,那“土流壁”在火球麵前脆弱得如同泡沫,甚至連“喀嚓”的碎裂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轟成了粉塵,轟然的爆鳴聲夾帶著猛烈的爆風朝著四周呼嘯,待到煙塵散去,那片刻之前還生機勃勃的土地已經光禿一片,隻剩下灰黑色的塵土。
“隻是來打探實力的分身而已,用得著那麼大張旗鼓嗎?”天璿出現在了鬼幽的身側,問道。
“不……我想控製力道的,不過這符籙似乎因為放得太久而有些受潮……”
“……”
鬼幽哂笑道:“別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我好不好,反正這些也是最基礎的符籙,留著也是浪費。”
“我以後還是離你戰鬥的地方遠點好了,免得你控製不住力道傷及無辜。”
“以你的速度,怎麼都跑得掉的嘛!”鬼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著一個方向瞥了一眼,回身道,“走吧,以我們的速度,天亮之前應該可以趕到木葉的。”
……
“被幹掉了……”
“我這邊也是……”
石台之上,盤腿而坐的衝田牧羽和水無月仇幾乎是同時醒了過來,昏暗的燈光照出二人此刻的麵色,都是沒有血色的慘白。
“二成的實力,一個照麵就被解決了……對方實力很強。”
“衝田,如果正麵對敵的話,你有幾分把握?”
“不好說,我的對手根本沒盡全力,但我估計……最多五成。”
“的確……”仇略微苦笑,抬起了蒼白的雙手,“這個術的反饋實在是太大了,能與本體的血繼限界相連接,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嗎?”
“連那個女人都說不能多用,可見一斑了。聯絡吧,雖然隻是大致有個模糊的概念,不過還是得先將情報彙報一下,現在組織對他們的情況知道的太少了。”衝田牧羽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不過光線的黑暗卻讓他看上去與平常無疑,“報告之後稍做休息,明天我們去和另外幾人彙合,前往木葉,這次的任務,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