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蝴蝶們引起的旋風 第五十章 鮮紅的寫輪眼,以及水無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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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
黑色的苦無沾染著飛濺的鮮血掉落在地,少年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一般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麵容,絲毫不去在意右手那被苦無洞穿的小臂,任其鮮血橫流,仿佛那隻手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你……是誰?”佐助看著少年那瘋狂的麵容,冷冷地將話說出口,他的左手反握著的苦無直接洞穿了少年的右臂,將方才距離他的脖頸隻有數厘米隻差的劇毒苦無攔了下來。紅色的瞳眸宛若滴血,與麵前那和他有著一樣眼瞳的少年四目相對,眉宇間的殺意盎然,“為什麼你會有這雙眼睛?”
“為什麼?嗬嗬嗬,當然是為了……”少年獰笑著湊近了一點,吐出了兩個讓佐助無比熟悉的字眼,“複仇啊……用這雙從你們那個邪惡的血脈中繼承的詛咒,將宇智波的血脈徹底斷掉啊!”
【複仇!?】
趁著佐助一瞬間的失神,少年左手猛然一動,一把推開了被佐助刺穿的右臂,同時身形回轉,沾染著自己鮮血的右臂隨著他的轉身在他的身旁灑出一圈鮮紅,最後一巴掌拍在了佐助的臉上,那巨大的力道立刻將佐助整個人都打得向一旁飛去。
“這一下是我讓你的,今天隻是打個招呼,下一次見麵就沒這麼簡單了!”說話間,少年一個跳躍已經衝入了路旁的樹林,數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那層層疊疊的綠葉之中。
“那個混蛋!!”鳴人一聲怒吼便打算去追。
“鳴人,別追了。”佐助用喝聲叫住了打算去追的鳴人,那一雙眸子此刻也已經變回了原本的黑色,仿佛剛才那通紅的雙瞳隻是曇花一現,“敵人的目標是達茲納大叔,隻要這個任務繼續下去,和他再戰是必然的。”
“嘁,真是令人不爽的家夥!”鳴人不爽地看了一眼那個少年離去的地方,隨即將目光移到了之前被他和佐助打飛的那兩個男子身上,“這兩個人也太弱了吧,一拳一腳就昏過去了?”
“估計他們本來就是那種隻擅長暗殺的人,充其量實力也就是中忍,戰鬥的武器都被你廢掉,恐怕實力也沒多強了。”佐助收好苦無,看了一眼遠處的一棵樹上,“躲了那麼久,你是不是該出來了,難道拷問兩個俘虜也要我們來嗎?”
“嗬嗬,不是看你們兩個打得順手嘛!”樹後麵卡卡西顯露出半個身影,手裏拿著一本橙紅色封麵的小說,“這兩個人曾經是霧忍的中忍,以暗殺聞名,不過在幾年前就已經叛逃了。以你們的實力,對付這兩個人綽綽有餘,不過剛才那個少年我倒是沒聽說過,不過實力應該不弱於你們。”
說完卡卡西還看了一眼佐助,卻沒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而且那個少年的寫輪眼,也已經成長到二勾玉的程度了……】
那個少年的寫輪眼可以收放自如,很顯然擁有宇智波一族的血脈,但宇智波一族已經被鼬所屠戮,那個孩子應該不可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難道是……】
轉念間卡卡西似乎想到了什麼,再回想一下剛才那個少年麵對佐助時的那種滔天恨意,就不難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宇智波的血脈所殘留的是純粹的邪惡,隻有負麵心裏的澆灌才能讓他們煥發出異樣的光彩……”沒由來的,卡卡西想起了昔日水無月零漣曾經告訴過他的一句話,那時霧忍的事情剛剛過去一個月,也就是零漣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對他所說的話。
剛才那個少年某種所透露出來的那種瘋狂的執念,哪怕是隔著老遠他都能看得出來,出現的一瞬間喊得那一聲“宇智波”就如同要將埋藏心底多年的怨恨一次性發`泄出來。
再次瞥了一眼佐助,卡卡西心裏暗自慶幸,實際上佐助和那個少年應該有著類似的心理,但這種心理如今卻被鳴人以及零漣他們這些朋友漸漸化去了戾氣,雖然此刻依然有著想要複仇的想法,但是比起當初他在忍者學校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一些理智。
看著遠處開始和鳴人相互調侃的佐助,還有不遠處溫柔地看著二人“交流”的雛田,卡卡西麵罩之下的麵容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
“你說失敗了!?”陰暗的房間中,一個身材矮小卻有些發胖的中年男子惱怒地看著麵前囂張無比坐在沙發上的人,手中拄著的拐杖重重在木地板上一敲,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一副剛好遮住那雙眼睛的墨鏡折射著光,卻掩藏不住那雙小眼睛中所散發出來的怒氣,“你最好給我把話說明白點,是你說你們是最好的我才會雇你們,這算什麼……”
哢!呼!
原本擺放在男子身旁的金屬大刀猛然間從地上躍起,劃過一道慘白的光芒之後,刀尖就停在了墨鏡男子鼻尖前不過幾厘米之處,隻要再向前半分,就可以將這個聒噪的腦袋一分為二,驚得那男子猛然間退了兩步,如果不是身後的人扶住,恐怕會因為腿軟而當場摔倒在地上。
“卡多,你要弄清楚。”沙發上的男子一手握著大刀的刀柄,那一雙犀利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一身正裝的卡多,神色之中透露著的是無比的鄙夷,“你出錢,我出力,你我隻是雇傭關係,你要是再對我指手畫腳的話,就別怪我再不斬大爺用這把大刀砍了你的腦袋。這次我會親自出馬,用這把斬首大刀,將保護達茲納的那幾個家夥送入地獄!”
“哼,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一抹冷汗劃過了卡多的臉額,他戰戰兢兢地穩住身子,那一聲輕哼也不知道是故作鎮定還是給自己壯膽。
看著這一幫人離開自己的領地,再不斬方才放下手上的大刀,但是眼眸之中的犀利卻沒有絲毫消停。
“仇,如果是一對一,你有沒有把握解決那三個小鬼裏麵的其中一個?”
陰影之中,一雙紅色的眼眸亮了起來,將身形都擠入黑暗之中的少年發出一聲冷哼,但未受傷的左手卻是死死地緊握著:“拖住一個沒問題,解決的話……沒有。”
“你倒是誠實。”再不斬繃帶下的麵容看不出表情,擰在一起的眉頭仿佛在思量著什麼,“但這也不礙事兒,即便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和你相當的實力,也不代表他們能在我的手下討到什麼便宜。B級任務,哼,木葉的幾個中忍,螻蟻而已!”
鏜!
斬首大刀猛然揮斬,在木地板上直接切出一道痕跡。再不斬起身,將大刀拔起來背在了身後,背影看上去有些飄忽,就如同一個鬼影一點點離開了這個房間。
低沉的聲音夾帶著一絲狂傲,如同從地獄深淵傳來的冷笑:“我要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
黑暗的房間裏,隻餘下黑發紅眸的少年依然在陰影之中,亦如,他昔日躲在那殘破的瓦甕之中一般。
黑暗中,他仿佛再次聽到了族人那撕心裂肺的喊叫,那種哪怕在絕望的前一刻依然為了孩子能夠活下去的求饒,知道必死之後舍棄生命的怒吼。
殺戮、悲鳴、慘叫、怨怒……
當一切消停的時候,殘留在他耳邊的隻有火焰焦灼木料的爆鳴,以及重傷到無法動彈,被火焰活活燒死卻隻能嘶啞出聲的哀嚎。
從棲身的甕中出來的那一刻,灼熱的氣浪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伴隨著遍野橫屍擊潰了他心靈深處那最後一絲防線。不足百人的小村落在火焰之中扭曲翻騰,獻血彙聚在他的腳下,粘稠得如同一雙雙無形的手抓住他的足踝。
瞳孔放大,繼而收縮,然後在一瞬間崩潰。
他瘋狂地在被大火吞噬了的村莊之中不斷狂奔,幼小而稚嫩的聲音嘶吼著,嚎叫著,卻無法穿透火焰燃燒的轟鳴,無數次被哼躺在地上的屍體絆倒,鮮血不斷地浸濕他的衣服,褲子,身體,就如同一個從鮮血池中撈出來的孩子,詭異而瘋狂。
入目的一切漸漸變得鮮紅,跳躍的火焰,遍地的屍體,彙聚在一起的鮮血,仿佛整個世界在那一刻被塗抹成了濃重的鮮紅,完全沒有了其他的色彩。
那是水無月一族最後一個村落的噩夢,同樣也是他——水無月仇的噩夢。
五歲的他在山裏長大,然後去往了霧隱忍者村,暗地裏打探了水無月一族被滅族的一切。然後他知道了,給他們一族帶來屠戮之災的兩個姓氏——宇智波,以及日向,而下令屠滅水無月一族的,則是四代水影。
仇恨如同觸發到火星的煤油,一個觸碰便爆發出了怒火。他在霧忍的忍者學校瘋狂地修煉,不分晝夜,直到被人發現,他的眼睛在情緒激動時會變化成紅色,帶著勾玉的紅色雙瞳。
寫輪眼,這是那些追殺他的忍者曾今透露出來的信息,這是來自那個宇智波一族血脈所繼承下來的血繼限界。
他為什麼會有著寫輪眼,他為什麼會有著那個他憎惡著的家族的血脈?
他不知道,曾經一度想要將這一雙眼睛挖出來,因為有著這個血脈隻會讓他更加痛苦。可在他打算下手的前一刻,他想到了,他要做的事複仇,不惜一切代價覆滅宇智波一族和日向一族,哪怕因此有著對方的血脈,哪怕有著對方的血繼限界!
逃離霧隱忍者村的那一天,他遇到了再不斬,一個擁有著暗殺三代水影野心的男人,同時,他也遇到了那個孩子,那個從血脈裏和他互相呼應著的小女孩。
水無月白,人如其名。
“我叫……仇。”他沒有告訴白他的姓,因為這是他最後一個親人,複仇者,自己一個人足矣。
跟著再不斬暗殺了水影,卻在政變中失敗,他們成為了叛忍,離開了水之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僅此而已。
轉眼數年,他們來到了波之國,在這個曾經富饒一時的小島國家上受雇於卡多,那個有著巨大野心的商人。他殺人、放火,為了金錢,無惡不作,但是他心中殘留著的念頭卻始終隻有一個——複仇。
他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再不斬的暗殺團隊裏,隻有再不斬和白知道他的身手。
然後在之前的任務之中,他和那三個人見麵了。以蒲扇為家徽的宇智波一族,以及擁有著白色眼瞳的日向一族。
一次試探,自己讓對方傷了右手,來自宇智波的血,就用這一次受傷還給他們,下一次,就是死戰!
低頭看了看紮滿繃帶、暫時無法動彈的右手,一股怨氣再次騰起,黑暗之中的慘叫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複仇,複仇!
但還不是時候,他相信現在哪怕是再不斬去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對方不隻有三個中忍,甚至還有陪同著一個上忍級別的人,自己和他們交手時對方雖然沒有現身,但是那種時刻被一種視線鎖定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隻是他沒告訴再不斬,他不希望這個男人搶了他的獵物,宇智波和日向,隻有他才能動手殺了他們,那是屬於他的東西,是屬於他自己的仇恨。
他水無月仇,要用所有宇智波一族與日向一族的鮮血,來祭奠所有水無月枉死的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