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改變的初始 第二十章 仇恨,以及那一段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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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即將落下,原本喧鬧的市集已經漸漸散去,除了一些收攤晚些的小攤小販之外,不少木葉的商店已經開始結束一天的營業,開始吃起了晚飯。
街道上,一個略顯孤單的身影插著口袋,用頭發遮攔著有些陰沉的麵容,用均勻而又有些虛浮的步伐移動著,藍色的衣背上所印著的,是一個不久前已經消失的家族的族徽。
李將昏睡著的鳴人背回了家,雛田也回到了日向家族,雖說日向家族的門禁並不嚴厲,但是雛田也很少到了門禁的時間才回家。小樹林裏隻剩下佐助和青冥時,青冥這麼問了。
“佐助,你……想殺死那個男人嗎?”不慍不火的問話,沒有了平常那種活潑的語氣,所有的是一種近乎壓抑的平靜。
僅僅是一句話,或者是她那無所謂的神情和語氣,立刻點燃了他的怒火。
“你讓我留下來就是想問這個無聊的問題嗎!”他的拳頭立刻握了起來,用力過度而使得他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的麵容甚至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看上去有幾分可怖。
青冥少有地縷了縷頭發,將它們撥到了耳朵後麵:“那麼,換個說法吧……你有了死的覺悟了嗎?”
“死的……覺悟?”
“沒錯,還有為了複仇,拋棄一切的覺悟。”青冥語氣平和地像是在將故事,沒有意思感情的波動,“哪怕背叛木葉,哪怕與鳴人為敵,哪怕……親手將我們殺死。”
又是一句話,讓他的心裏翻湧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他的心似乎痛了起來,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青冥嘴角一勾:“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佐助,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吧?隨著時間的推移,你身上背負著的名為‘仇恨’的包袱便會越大,你如果堅持要背負著走下去,那麼便一定會把其他一切妨礙到你的羈絆全部舍棄。與其等到你以後因為這些羈絆而被我們牽製,那你還不如趁早斬斷這些東西,隻有這樣你才能不被任何東西所束縛地變強,直到你放下包袱的那一天。”
“放下?哼……嗬嗬嗬……”他聳拉著肩,壓抑的笑聲仿佛在嘲笑著青冥的話語,隨即一陣怒吼將先前的笑聲完全打斷,他一把揪住青冥的衣領,就這麼拉到了自己的麵前,“你讓我怎麼放得下!他是宇智波鼬,是我的哥哥,那個總會對我和善地笑,給於我溫暖的最親近的兄長啊!你讓我怎麼放得下!”
麵對佐助近在咫尺的麵容,青冥的麵容依舊是詭異地寧靜:“我所說的放下很簡單,他死在你手上,或者你死在他手上。但是我知道,隻有可能是前者。”
“憑什麼?”一點點拉近,他在青冥的眼眸裏看不到情緒的波動,就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古井,看不穿,望不透。
“你背負著仇恨,他背負著罪。對你來說,死亡是一切的盡頭;但是對他來說,那片盡頭卻是真正的解脫。”青冥抬手觸碰了一下他的麵頰,然而他卻下意識地移開,不知道為何,他忽然對這樣的青冥有了一種厭惡。青冥此刻的麵龐上方才浮現出一絲生氣,笑道,“你知道嗎,宇智波一族的血統啊,隻有仇恨才能成為強大的催化劑。”
看著那漸漸從青冥臉上退去的冰冷,他冷哼了一聲,放開了她。
青冥輕笑了一聲,仰頭看了看天:“呐,佐助,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吧,你有沒有為了複仇而放棄一切的覺悟?哪怕……你會因為那個仇恨而走入更深的仇恨之中?”
“我……是一個複仇者。”他用一句話回答了青冥的提問。
“也對啊……”青冥望著天空,卻沒有再看他一眼,“佐助,你知道九年前九尾妖狐襲擊村子的事情吧?從火之寺的封印之中逃離的九尾發瘋似得一路殺戮,沿途的一切都生靈塗炭,它將看到的一切都毀滅,最終出現在了木葉的麵前。成百上千的木葉忍者都加入了那場戰鬥,死傷比起第三次忍界大戰更為慘烈。”
“這一段曆史,我知道。”
青冥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大人的出現扭轉了整個戰局,所有的忍者都退居後線,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之後,四代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封印了九尾妖狐。這些,是教科書上的記載,而接下來我要說的,是被三代火影大人下了封口令的東西。
“九尾被封印的那一天晚上,一個孩子來到這個世上,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父母是誰,哪怕是知道的人也不願意將它說出來。他因為裝載著九尾的查克拉而被人們認為是九尾的化身,憎恨著,厭惡著,仇恨著。三代火影大人無法阻止人們去憎恨,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人們不在去提與之相關的一切。在三代看來,那個孩子在不幸的同時,也是幸運的,畢竟與他同輩的孩子們雖然因為父母的原因而遠離他,疏遠他,卻並沒有如同上一輩的人一樣憎恨他。身為九尾容器的他的童年是在孤獨與寂寞中走過的,沒有任何關懷,沒有任何溫暖。他背負著原本不屬於他的罪來到這個世界,被人們披上罪惡的外衣,在陰暗的角落之中成長。”
“封印……封口令……”他的身體猛然一顫,“難道是……”
“沒錯,就是他,漩渦鳴人。”青冥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看向他的眸子裏隱隱閃過些什麼,“你剛才所看見的那個封印,就是昔日四代火影大人封印九尾的所留下的印記,為了讓漩渦鳴人一路成長,一路強大,他選擇了將九尾的查克拉封入了鳴人的體內。他其實希望,村子的人能夠把這個孩子當成英雄,因為封印九尾的功勞,由他一份。可是他似乎高估了被人心仇恨扭曲後所帶來的後果,這個孩子在他離去後沒有受到他所期望的待遇。”
他的腦海中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鳴人的時候,那個金色頭發的男孩坐在河岸邊,眼裏存在的是孤獨的死寂,在他的身後,是冰冷的目光,有著洞徹靈魂的冰涼。
“呐,佐助,自從認識鳴人以來,你覺得自己應該是最為了解他的吧?”青冥的話語打斷了佐助的思緒,“你和他不一樣,封閉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你因為仇恨而拒絕一切,而鳴人則是因為仇恨而被一切拒絕。你認為……”
“夠了!!”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被漸漸激起的怒氣,一拳重重地打在青冥的腹部之上,絲毫沒有因為青冥是女孩而留手。看著那身影被這一拳狠狠地打飛,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塵土,他的心忽然涼了下來。
【我做了什麼……我怎麼會……】
“咳……”支起身子的女孩輕微一咳,似乎有血漬從嘴角流了下來,“看來是真的……改不了了……那麼佐助……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吧,背負著的自己知道的罪而活著,比起背負不知道的罪而活著要痛苦得多……”
“知道的罪……不知道的罪?你是什麼意思?”他思索著青冥話中的意思,隨即才出聲問道,然而那個身影卻已經漸漸走遠,留下的似乎就隻有一點點被血所柔和的泥土,嘲笑著他的無知,還有那從胸口漸漸擴散而來的悔意——他邁不出這一步,去詢問那句話裏的真相,因為青冥在說這句話的那一刹那間,那種絕望的笑容就仿佛定身術一樣將他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此刻的他走在夕陽之下,回想著青冥的那一句話,佐助覺得,自己的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就這麼被撕開,揉碎,然後被狠狠地踐踏。
“對……我,是一個複仇者啊……”
似乎在告訴自己,又似乎在告訴著一個不在眼前的人。
那個因為他的一個錯誤的舉動,而絕望離去的女孩。
~~~~~~切~~~~~~換~~~~~~角~~~~~~色~~~~~~的~~~~~~分~~~~~~割~~~~~~線~~~~~~
木葉醫院裏,躺在病床上的青冥望著白色的天花板,淚水一點點溢出眼角。
腰腹部纏著的繃帶裏麵是微涼的外敷藥,原本希望自己的話能夠讓他稍許揣測到自己的意思,然而換來的卻是包含憤怒而毫不留情地一拳。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哪怕是這個世界已經偏離了火影本該有的劇情,但是對於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之間的關係,就仿佛纏繞在一個一起的兩根線,從源頭開始就是交錯的,那是原本就已經定好的宿命。
要讓佐助忘卻仇恨,這是不可能的。
看著窗外漸漸黑下去的天,青冥輕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包裹著繃帶的腹部,隨即支起了身子。
也是時候,該去見見那位叫做零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