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改變的初始 第十二章 雨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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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黑暗,陰冷得令人汗毛直立,其中還蘊藏著一股讓人厭惡的感覺。澎湃,濃稠,但是隻要沾染上一絲一毫,便會被之活生生地吞噬下去,連形體都無法保留。
沒有生氣,甚至沒有一絲活物的感覺!
滴答~~
水落在薄薄的積水之上,瞬間化為碎片濺散,一圈圈漣漪也隨之擴散開來,將水麵上倒映著的身影完全模糊。
鳴人有些錯愕地環顧起了四周,腳下的路一直向前麵不斷延伸,完全看不到盡頭,積水似乎已經找不到能夠排出的地方,堆積在地板之上,頭頂則是一排排不知道延伸向何處的水管,一點又一點地漏著水,為這個可以稱得上死寂的空間交織出聲響,兩邊光潔的牆壁看上去與四周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如同一個下水道——陰冷、潮濕、令人厭惡……
“這裏是……哪裏?”
自己剛剛明明還趴在床上,望著外麵密布的烏雲發呆,為什麼僅僅是一眨眼之間,四周的一切都變了?身上還穿著睡覺前的短衫,似乎僅僅是身體出現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裏麵。
“嗚……”一個壓抑的吼聲忽然間在整個空間回響了起來,鳴人下意識地向大`腿抹去,企圖抽出苦無應對不測,然而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那是……什麼東西?】
鳴人猛地打了一個寒戰,仿佛隨著那一聲壓抑的吼聲,自己的心髒都隨著震了一下,那種發自靈魂的顫栗不可抗拒地湧了上來,就如同一股浪潮毫無憐憫地將他吞沒。
“唔……”咽下一口唾沫,鳴人猛然甩了甩頭,強製壓下了心中不自覺上湧的躁動,朝著那個聲音的源頭走去。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感覺在牽引著他,哪怕是恐懼,都必須過去一看。
前進,轉彎,前進,轉彎……
入目之處無一不是水管、牆壁、積水還有看不見盡頭的路,四周的一切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然而不需要路標,哪怕四周再怎麼一模一樣,鳴人都覺得自己走的地方沒錯,仿佛天生就知道到哪裏該拐彎,往左還是往右。
四周的空氣似乎開始灼熱起來,散發著一股窒息的粘稠。
“這種感覺是……查克拉?”
充斥著灼熱,然而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暗而寒冷,沒有任何的生機,仿佛要將一切生命的源頭全部掐斷。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這股查克拉這麼熟悉?】
最後一次轉彎,四周的一切轟然消退。
上麵,高得看不到頂,原本雪白的牆麵突兀地出現了紅色的紋路,帶著詭異的符號向著前方延伸而去,一直在一座數十米高的鐵門旁邊才被截斷,那鐵門上長滿了斑斑的鏽跡,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斷裂,而鐵門的拚接處,一張寫著“封”字的符紙緊緊地貼在其中。
後麵,是無盡的黑暗。
沒錯,哪怕這邊的光線再怎麼刺眼,都無法穿過那道鐵門,仿佛這邊的一切都無法越過那一道界限,哪怕是一絲一毫,都會被毫不留情地熔化為黑暗。
“這是……封印?”
一步步向前,那種查克拉的氣息越發粘稠起來,空氣中的壓迫感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他的身上,讓他無法喘息。
終於,鳴人來到了鐵門麵前,注視著那無法看透的黑暗,心裏砰然間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動。
被封印在裏麵的是什麼?那無盡的黑暗所代表的是什麼?
鳴人一點點抬起手,貼在了冰冷的鐵門之上,一股莫名的情緒瞬間閃過他的腦海。
【為什麼……為什麼麵對這一道門,我會……憎恨?】
的確是憎恨,除此之外,鳴人是在想不出有什麼形容詞可以表達現那一瞬間閃過的情緒。
“嗚……”又是一聲低吼,近在耳邊的回響,刹那間將他腦海中的一切都清空,剩下的隻有理智,還有想要穿過鐵門的衝動。
“小子,來了嗎?”
一個聲音就這麼在整個空間回響起來,刹那間驚醒了意識開始朦朧的鳴人,隨即一對猩紅的眸子出現在了那看似不會產生任何光線的黑暗之中,那裏麵所包含著的是惡,仿佛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本大爺……真想殺了你!!”
令人詫異的言語,鳴人的心底一瞬間騰起了從未有過的恐懼,甚至連想都沒有想,身體已經自覺地轉身奔離而去,因為不跑的話——會死!
噗哧!!
有什麼銳利的東西洞穿了他的身體,傳出來的是冰涼的觸感以及仿佛被無盡放大的恐懼,緩緩低頭,出現在自己腹部的,是沾染著鮮血的利爪。
“啊!!!!!”
猛然張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半開的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
【難道是……夢嗎……】
繁亂的呼吸一起一伏,沒有章法地在自己的耳邊回響,身體上似乎還殘留著身體被洞穿的刹那間傳散開來的冰涼,如同烙印一般無法揮去。下意識地摸了摸腹部,那裏,似乎有一股溫熱剛剛退散而去。
“已經醒(覺醒)過來了嗎?漩渦……鳴人。”
虛弱的聲音在窗外的細雨聲中顯得有些柔弱,然而卻清晰地在鳴人的耳邊響起。
“誰!”鳴人猛然轉身,迅速從放在床頭的刃具包中抽出了苦無,同時左手扣住了兩枚手裏劍,隻要稍有不對,這兩枚手裏劍便會毫不留情地飛向聲音的來源處。
“我嗎?你可以叫我零漣,你也可以把我看成……打開你體內那把鎖的‘鑰匙’。”黑暗之中的陰影令鳴人看不真切,但從聲音上來推斷,那是一個絕不會比自己大的女孩,而且實力……很強!
今天鳴人是第二次被人如此接近還沒有反應過來,第一個是三代火影還可以理解,但是鳴人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同齡人竟然能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
“今天隻是來打個招呼,以後……還會見麵的。”女孩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情感的起伏。僅僅是一句話之間,那陰影之中的氣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那一瞬間女孩所散發出來的查克拉的感覺,卻讓敏感的鳴人呼吸不由得停滯了。
【這種令人窒息的查克拉與那個鐵門後麵的查克拉……太相似了。】
同樣的粘稠,同樣的令人窒息,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種溫度。如果說那個鐵門後麵的東西散發出來的查克拉是灼熱的,那這個女孩的查克拉則陰冷得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凍結。
放下苦無和手裏劍,鳴人轉頭望向了窗外,明明自己睡著以前天氣還十分的晴朗,而此時,已經是細雨綿綿了。
“身體裏的……鎖?”咀嚼著女孩臨走前留下的話,再想想夢中那種令人厭惡的查克拉和鏽跡斑斑的封印大門,鳴人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麼,然而卻無法將一切都串聯起來,他唯一能猜出的是,炎叔叔在臨走前一定還隱瞞了他些什麼,而他隱瞞的東西,應該正是自己被村裏人厭惡的由來。
啪嗒!
清脆的聲音忽然在窗外響起,那是鞋踏在水上特有的響動,幾乎是同時,一個身影在鳴人家的窗戶前一閃而過。
鳴人想也不想,雙手猛然迅速地朝著窗外一甩,兩枚手裏劍寒光在夜空之中劃過軌跡,此刻那個身影正好騰躍到半空之中,沒有地方接力的他隻得右手一甩,利用苦無擋掉了雨夜中飛襲而來的手裏劍。
噗哧!
“呃!”人影發出一聲悶哼,拔出了插入肩頭的苦無。
【影手裏劍的技巧配合苦無……那個小鬼……沒有護額,明明不是忍者!】
看著剛才那個金發男孩躍出窗子向著自己追來,人影暗啐了一口,將查克拉集中在腳上狂奔了起來。
本來已經追蹤到了那種特殊的查克拉,以為潛入木葉將其捕捉會很容易,怎麼會碰上這麼厲害的一個小鬼!不過要不是因為現在在木葉裏麵,怕自己的術驚擾到木葉的暗部,自己怎麼會被一個連忍者都不是的小鬼這般窩囊地追著。
“你這家夥,給我站住!”鳴人死死地追在那個人影的身後,並不大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卻並沒有讓他的視線有太大的模糊。遠遠看去,那個人影的手臂上纏著一個護額,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從那個人離去的方向來看,應該是距離木葉邊緣最近的放下。
那個家夥,絕對不是木葉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