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證人都死了,剩下了一個卻失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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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易小姐,你得幫幫我,不久前發生了一起凶殺案,人幾乎都死光了,隻剩下一個小姑娘……”
    易洛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有點煩惱的看了一眼麵前喋喋不休的男人,頭開始痛。
    “鄭警官,我是醫生,該死的死了,不該死的救活了,對於這樣的情況,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我隻能說……節哀順變”
    “不是……我是說……”
    “死者安息?”
    “易小姐……我……”
    “願主保佑?”易洛挑起一邊的眉頭,好笑的看著眼前耐心快要崩潰的男人。
    鄭聰,鄭警官,男,48歲,片區警局的警長,以前他太太總是莫名的懷疑她與別的女人有染,每天都會歇斯底裏的的哭鬧,甚至上警察局撒潑,弄得這個年近50的精幹男人心力交瘁,頭發差點變成地中海,深受其害卻不明所以。易洛和他的太太,那個麵色蒼白的女人進行過一個月的漫長談話,他太太煥然新生,再也不曾無理取鬧。從此以後,鄭聰幾乎將易洛奉為再生父母,大歎神奇。想要打探她們的談話內容,妻子卻一臉神秘,總是會引起他的無限的好奇。對於這個所謂的“談話治療”,他也試圖想要從易洛這裏得到答案,可是這個女人會一直微笑的看著他,一言不發。最後結局他總是紅著臉離開,一無所獲。
    而現在,易洛的微笑不斷的加深,話卻越來越少了,實際上沉默的拒絕一直都是她最擅長的事。
    鄭聰的無力感又隱隱的翻滾起來了,每次想要勸服這個女人時,他總會莫名的生出一種無力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優雅的喝著茶的易洛,心猛地一跳,迅速卻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雙眼,鄭聰有點唾棄自己這種反應,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胡思亂想。“可是為什麼無論看多少次,這個女人總是如此讓人難以抗拒。”鄭聰在心裏呢喃,臉色的表情有迷惑和……沉醉,為了轉移內心的躁動,鄭聰又在腦海裏把易洛的情況回想了一遍,努力的尋找勸說的切入點。
    易洛,女,心血管臨床醫學的權威,現在看來她在心理學方麵也有研究(他妻子的事讓他大開眼界)。這個年輕又極度美麗的女人是一個稱職的醫生,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同情心(剛才描述案件的慘狀,她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可是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是易洛是蔣先生的妻子。蔣先生今年已經70多歲是一個可以將直升機當私家車的有錢人。他們住在海邊豪宅裏麵,雖然對於趨炎附勢女人,鄭聰向來是不屑的,可是麵對易洛,卻讓人不敢輕易的下結論。鄭聰的職業敏感總是讓他在麵對這個有著太多秘密的女人時警鈴大作,這樣的壓迫感也使他能夠將注意力從易洛的美貌上轉移開來,而不至於手足無措。
    找不到什麼切入點,鄭聰再一次抬起頭執著的做最後的努力:“易小姐,無論如何,請聽完整件事,”看著易洛不變或者說是單調的笑容,接著說“我想您保證,它足夠特別,說不定能引起您的興趣。”
    “興趣嗎?”易洛慵懶的靠在椅子背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上麵畫著幾何圖形的花紋,坐起身,拿起一支煙含在嘴唇上並不點燃,點點頭,隨口答道。
    “說吧,鄭警官,我……洗耳恭聽。”
    鄭聰見她答應,如釋重負,連忙拿起手上的記事本,生怕易洛反悔,連忙講起整件事來“事情發生在三天前,報紙上麵報道的郊區大火就是講的那件事”,鄭聰頓了一下,見到易洛點點頭,示意他自己的確有看到相關報道。事情通過媒體傳播真是速度驚人,想掩都掩不住。鄭聰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又接著說下去:“3月13日淩晨3:36火警接到報警。到達現場是3:48,那時火勢已經很猛烈了,火警幾次嚐試進入都沒有成功,隻能敲開窗戶,將靠近窗戶邊撲倒在餐桌上麵的女孩子抱出來,連忙送到醫院,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現場火勢很大,難以進入。隻有用高壓水槍壓製火焰,等火勢稍減時,終於得以進入。裏麵人已經全部遇難,準確的說當火警進入時幾乎就是四具幹屍了。屍體破壞嚴重,法醫通過鑒定,確定了部分受害人的死因,但是就這些有限的證據就足以證明這不是一件普通的失火案,縱火應該是有人想要毀屍滅跡,經過對身上殘留的物品及骨齡檢測基本可以確定這幾個人的身份。房主張啟山64左右,並不是本地人,20多年前搬到這裏,買了這棟地處郊區的房子,離群索居,死於顱腦受到撞擊並有中毒反應。家裏有一個老幫傭,名字叫李玉文53歲左右和張啟山是同鄉,幾乎是在同一時期到這裏,也一直在張家幫傭,照顧張啟山的起居,死於顱腦受到撞擊也有中毒反應。秦山41歲,也不是本地人,但是從當地警校一優秀的成績畢業後,就進入我們片區警局工作。成績非常出色,年富力強,我很看重他的能力極有前途,但他屍體損壞的最為嚴重,死因不能確定。”說到這裏,鄭聰看見易洛臉上的笑意加深,大感意外,聲音頓了一頓,又接著說下去,“不止秦山,現場還有一名警察孫家問,本地人,剛從警校畢業不久,衝勁十足。很有正義感,由秦山在帶他,才24歲,屍體損壞的也很嚴重,死因不能確定。這就是四個受害人的身份。後經查實,張家的女主人,並不在受害人之中,火災之後再也沒有看到她出現。她叫盧青,是張啟山後娶的妻子65歲,是本地人,資料比較完整,在5年前嫁給張啟山。幾乎所有證據有表明這個案子有更多的隱情。是誰下毒殺人?縱火是為了掩飾什麼?失蹤的盧青又去了哪裏?作案的動機又是什麼,值得殺死這麼多人?死亡人員當中其中還有兩個是說過專業訓練的警察?這麼些天,除了能夠肯定這是一起凶殺案以外,其他的一點頭緒都找不到。案子都進死胡同了。”聽到這裏易洛挑起一邊的眉毛,笑的意味深長。
    鄭聰見她笑得奇怪不禁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易洛拿出嘴裏含著的煙,看著煙尾處留下的紅色唇印,“那個被救出來的小姑娘呢?”
    “現場被救出來的姑娘是孫家問的女友,叫譚莉21歲,還是在校大學生,本地人,據他的同學的證詞,證明了她和孫家問的戀愛關係,火災當天,她離開寢室時說“去和男友約會”,這也證實了當天晚上為什麼他會和孫家問在一起的原因”。
    “她怎麼了?”易洛漫不經心的問。
    “什麼?”對於易洛突然提出的問題,鄭聰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是問譚莉她怎麼了,你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她應該出了別的什麼問題,不然所有一切你想知道的她都可以回答,何必求我?”易洛好笑的看著鄭聰驚訝的反映。
    易洛的直白讓鄭警官有點訕訕。回答道:“這就是最讓人頭痛的問題,她記不起來了,據醫生講她失去的記憶,帶給她巨大的恐懼感,大腦為了保護自己將火災的那一部分記憶封存起來了,但是記憶還是在那裏的並沒有被刪去。隻是她現在精神十分脆弱,若強行逼她回憶,隻會造成她的心理負荷過重,說不定會逼她走了極端,喪失神智隻有瘋掉。所以我們想請您幫忙,您在這方麵有辦法,幫我們問出一些蛛絲馬跡,又不會使她精神崩潰,也好讓我們盡早破案,這件事牽扯眾多,有這多條人命在裏麵!”
    “嗬嗬,六個人,四個慘死,一個失蹤,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卻什麼都忘了。鄭警官,我想我們是遇到斯芬克斯之謎了,”易洛在此時笑的格外愉快,並不直接回答鄭聰的問題,“鄭警官,不要著急,人心這個東西沒有必然的答案,明天就把人帶來吧,我們隻能盡最大的努力,可是別抱太大的希望。”
    易洛站起身,將手裏一直把玩的煙放在桌子上,準備離去,突然她轉過身,白色裙邊在空中劃過一段優美的弧線。
    “鄭警官,你有很熟的媒體朋友嗎?”
    鄭聰見她問的奇怪,但還是老實回答:“我不是太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他們像是追逐腐肉的蒼蠅。”
    “嗬嗬,有趣的形容,我喜歡你的答案。”
    易洛拿起包,優雅的推門走出茶室雅間,留下一室的異香。鄭聰在這間屋內坐了很久,眼睛盯著易洛剛才坐過的位子,歎了一口氣。掙紮的抬起手,有些抗拒但還是最終拿起那根印有易洛唇印的香煙,放在鼻間陶醉的嗅著,最後將它緩緩的含在嘴裏,打火機火光一閃,點燃。就著點點的火光,鄭聰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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