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毫無深淺的對我做這些無聊又無恥的惡作劇，我可以不同你計較，但你敢誣蔑我媽媽，冷方豔！我饒不了你。”
    說著我繼續加大力度，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母親即便隻是言語也絕不姑息。
    “冷荼蘼，我命令你放手！我沒有胡說！我知道哪裏有證據。”她另隻手罩在我掰她手指的手上，卻絲毫不敢用力，想必她已然疼的不輕。
    “證據！你還敢說你有證據，我媽媽一生的貞潔豈能容你詆毀。”我更加氣憤。
    “哎呀，哎喲，救命哪，救命哪，冷荼蘼要殺人啦。”她鬥大淚珠吧嗒吧嗒落在長廊的紅木地板上，眼神飄向我的身後。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這聲音不由令我身子微微輕顫，我微微放鬆了手。
    冷方豔順勢急切切抽出被我掰得紅腫的手指，飛速繞過我，又碎步奔向我的側後。“爸爸，她，荼蘼她欺負我……”話落她竟然抽泣起來。
    “嗯…冷荼蘼，這樣的身份你還能本性暴漏，看來是給你的懲戒還不夠是嗎？嗯--？”那訓誡的音調再次襲來，我直覺眼眶有些泛酸，可卻深呼吸間，平靜轉身。
    “爸爸，我知道您是不會聽我解釋，但荼蘼隻希望您有一天查明真相。”我眸光鎮定自若，話語鏗鏘有力，毫無躲閃。
    “哼！你敢說我糊塗？你倒是說說，我什麼真相沒查清楚？”爸爸雖然在極力克製自己的胸中震怒，但眼中卻帶著隨時可以燎原的火。
    “爸爸您隻看到方才現象，也隻有聽方豔一人片詞，怎能輕易加罪於我？您覺得這樣公平嗎？”我雙手緊握，有些微微顫抖。
    “公平？你敢跟我談公平？”爸爸攜著方豔一同緩緩朝我走近，雙眸中燎原大火清晰可見，而貌似受了莫大委屈而躲在父親身旁的冷方豔，此刻眸光充斥著無盡的挑-逗，令人反感至極。
    我站在原地，直視他們而未曾閃躲一寸，眸光此刻顯得有些冰冷，心的殘韻與此同時也已降至零點。
    “爸爸，荼蘼是有些過分了，但您別生氣，氣病了可不好，身子要緊呐。”
    冷方豔此刻倒是機敏萬分，在父親麵前扮淑女，裝溫婉懂事，已是她長耍伎倆及家常便飯，我隻是頗感不解，以父親多年於商界的摸爬滾打才創出今日一番家業的經曆，難道連這點小伎倆也未能識破？抑或存心姑息？
    “你倒是說說，我怎麼個不公平法？”父親憐愛的拍拍冷方豔的肩膀，在麵相我那眸內溫度陡然急劇下降，仿佛她是他唯一的孝順女兒，而我隻是個傭人，純粹的傭人。
    我定定的看著父親，忽然覺得毫無話說，麵對此種場景，我的心死有如紙灰，轉眸看向冷方豔隨意從嗓中迸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話落我麵不改色，毫無感情。
    “你！爸爸，我……”冷方豔一時語噻立時做出一臉的委屈狀，將目光投向父親求救。
    “你以為你多讀幾天書便可以出口成章，到處賣弄？在我冷先決眼中，你隻不過是同你母親一樣的不值一提。”父親眼中閃過數抹嘲弄，不知為何，我似乎還看到一閃而逝的迷離。
    “萬語千言，倒不如這一句來得幹脆，既如此又何須多言？爸爸，我信您明白，既然我們不值一提那就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在為難女兒。”
    我實在不願意失去我心中僅存的微渺殘希——同曾經疼愛過我的父親繼續僵持下去，或許我認輸了，那‘不值一提’傷透了我的心，我不願在想下去。
    “我為難你？你是怎麼為難方豔的，說！”父親竟被我揪緊著心才說出來的討饒話給激怒了，看來我和母親對他來說果真早已沒了任何意義。
    “我沒什麼可說的，沒有任何人能誣蔑我母親的人格！隻有這麼簡單，您實在看不過，就放我跟媽媽離開冷家。”我不再討饒，選擇迎戰。
    “爸爸，我…”冷方豔顯得有些許倉惶無助。
    “你母親的人格？哼，她的人格早已被狗吃了，我肯收留你們，仍然花錢供你讀書，令你至今還有機會伶牙俐齒，沒有橫屍街頭，你應該心存感激，而不該再有妄想。”
    聽著父親毫無溫度的話，我的頭腦有一瞬間如遭雷擊，我的母親是那麽的貞潔而不可侵犯，堂堂父親竟然如此貶低，我的眸中，火光頓起，但未等啟齒。
    “老爺子，哎喲，這是怎麼了？吵吵嚷嚷的樓下廳裏都聽見了。”李月枚婆娑柳姿的高貴而來，但她身上隱含的窮酸氣我卻認為穿多少錢的衣服皆難以遮瑕。
    “爸，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這不懂事的丫頭，又惹您生氣了？”冷自強添油加醋的也隨後上來，邊走邊嚷。
    “哼！真是沒個教養！”父親沒好眼的掃瞪我，似乎我是個多麼令人討厭的多餘物。
    “如果我沒教養，我就不會仍站在這斂訓受辱；如果我沒教養，就不會忍氣吞聲任人欺淩卻仍殘存奢望，希望父親能為我自豪；如果我沒教養，也不會到現在仍可心平氣和保持修養，相反我的教養很好，這是我母親傳給我的教養！”我目光閃動，異常光亮的反駁。
    “喲，那你母親有沒有教養你如何偷-人呢？如何調-情？如何淫-蕩？”李月枚勾齒連擊甚至用上了最惡毒的詞彙。
    “你住口！我不準你誣蔑我媽媽！”我衝上前去，怒目視之。
    “你個死丫頭，耍什麼橫？敢對我媽不敬。”
    我被冷自強無情的向後猛然一推，差點倒地，幸而手扶住牆沒有摔倒，抬眼望去，我所謂的父親竟無動於衷，而那三位眼中盡是勝利的光芒。
    “蘼兒，這麼久了你還沒忙完嗎？媽來幫你吧…”媽媽開門從房間內緩緩而出，而當她與父親四目相對間，卻僵愣當場。
    “媽，我賠您進去。”我趕忙扶住媽媽，我可以受傷害，必定我年輕有耐力，而媽媽她，我一定要保護好媽媽。
    “慢著，怎麼這就想逃了？宇鈴，你這孩子是怎麼教育的，公然頂撞長輩，毫無教養，你怎麼也不管管？”李月枚仍然想乘勝追擊，不肯放過我母女。
    “我…”媽媽雙目含淚，雙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我再沒教養，也絕對比你教養出來的豺狼虎豹上乘謙卑，我想您該好好管教管教他們。”我不示弱，言語相擊。
    ‘啪’一記耳光響徹冷宅，我忽而眼冒金花，左半臉頓覺一陣火辣，嘴角的鹹澀令我徹底心寒。
    “啊，先決，你怎麼可以打她，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忍心……”媽媽衝過來抱住被一耳光扇倒在地的我，我隻是手捂住臉，朝向他們每個人的目光卻依然毫無屈服之意。
    “夫妻本是同巢物，新鴦當前雄自飛。”話落我看著父親，眸內充斥著冷嘲與鄙視。
    “你這混賬，果然跟那混蛋有著相同的血性，今天我就打死你，為我冷門除害。”父親怒火中燒的衝過來，抬腳便踢。
    “啊~先決，我求求你，先決，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她，是我，都是我，你若仍然存恨，你打我，求求你放過荼蘼…”
    媽媽為我擋下一腳後淚流滿麵的抱住父親的腿，卑微的懇求著，像極了‘祥林嫂’
    如果說那一耳光仍未磨滅我心中尚存殘希，那麼這一腳足足令我心碎發指，他踹離了我們唯存的一絲父女之情。
    “媽，您不要這樣，這個家容不下我們，我帶您走，我可以打工養活您，你不能這麼卑微的生活，不要求任何人。啊~~”
    “不求任何人？我告訴你，你們這輩子也休想逃離開冷家！”父親抓著我的頭發，發狠的警告著我，我被抓的生疼，卻無法反抗。
    “先決，你快放手，她隻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求求你，放開她，先決…我求求你。”媽媽此刻已經泣不成聲。
    “哼，月枚說的一點沒錯，如果你在不好好管教她，下次我就親自管教。”話落父親甩開我的頭，拂袖而去。
    “大廳內的雜物還沒收拾，這各間房的衛生也都還沒打掃，收拾好了，就快點去。”李月枚話落與冷自強，冷方豔，邁著勝利的步伐踐踏著我與母親的自尊揚長而去。
    我憤恨的看著這三個婦人之仁，市井小人，卻隻能暫時忍耐。
    “蘼兒，你怎麼樣？蘼兒？”媽媽心疼的抱著我，扶好我散亂的頭發，輕輕的拂過我被打而紅腫的臉，流著淚掏出手帕為我逝去唇角的鮮血。
    我猛的抓住母親的手“媽，您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們那麼誹謗您，您都能無動於衷，為什麼不反抗？”我此刻極為憤恨。
    媽媽聞言，頓時替我拭血的手僵在當空，表情痛苦而掙紮，半晌卻起身轉回屋內。
    “媽！”我爬起來追回室內，我一定要知道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