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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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幾夜的顛簸,終於,我到了朝歌,曾經在蘇的時候,也曾聽妲己向往得說著朝歌的一切,象牙的筷子,玉石的器皿,絲綢的服裝,夜明珠的裝飾,還有酒,一切的一切,她都曾經那麼得憧憬,記得妲己說過:“總有一天我會來到這美麗的城邦,做最偉大的商的皇後。”但是幾年後,商的王辛娶了東邊薑部落女人為王後,妲己的心願也就落空了。隻是不曾想到,幾年後到達朝歌的人,會是我,然則,我已不是我了,而是妲己。
送進皇宮後,並沒有馬上見到王辛,而是見到了薑後,薑後留著長長的尖尖的指甲,身上的綢緞用金絲繡著大大的鳳凰,就這著裝就是如此雍容華貴,雖然我一直不敢將頭抬起,但這些已經足夠我去想象這個偉大的城邦的王後。
“你是蘇妲己?模樣倒是標致,你父親將你送來此地,也是為了向大王示好,你要認清自己的身分,不要像別人那樣做些不切實際的夢,以為來到王宮,是王的女人就可以如何如何,你,對於王來說,不過是個奴隸罷了。”薑王後的聲音不大,細細尖尖,但語氣輕蔑,帶著種高人一等的傲氣,這薑後,也是薑部落的吧?跟那個薑尚來自同一個地方?!
“妲己不敢。妲己明白自己的身分,請王後放心。”我怎麼說?隻能唯唯諾諾得應和著。
薑王後蹲下身,慢慢得抬起我的臉,使我可以平視她的眼睛,她那細長而上翹的丹鳳眼。我幾乎有些驚豔這樣的美女,她是柔弱的,但又透著嬌媚,她的眼波一轉,似乎流光異彩,我以為我是美人,但一見她,我才知道自己的稚嫩,隻聽她又說道:“真是個美人啊,不過我就是不相信薑伯伯說的,你是我們大計的關鍵。”說完便丟下我揚長而去,將驚惶失措的我一個人丟在這偏僻的宮殿中。
一路上,其實聽說過很多關於辛的傳聞。有說辛力大無窮,曾經赤手空拳與猛禽交手,也曾在宮殿坍塌的時候一手舉起了大梁,使先王得以逃脫,也因此得到了王的傳位。而商在辛的治理下,四海升平,外有驍勇善戰的聞太師,武成王黃飛虎,內有衷心耿耿的丞相商容,亞相比幹,辛本人也是聰明絕頂且有勇有謀,四海內皆以商為尊,那些小部落都向商晉寶納貢,而如我這樣的女人,又豈是獨一無二?
於是我在這偏僻的壽仙宮住了很久,根本就沒有人記起在偉大的商部落的後宮裏,還住著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一直到辛去女媧殿祭拜歸來。
那個月,因為女媧是人間界最偉大的神之一,並被賦予人類母親的身份,故,每到春季商部落的王都要前往祭祀,並祈禱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這段時間,部落中所有有頭有臉的親王貴族都要前往參與,而後宮中就留下了我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女人,而我,在那天,在市集上,摔倒在辛的馬蹄之下。
感覺辛有雙深邃的眼眸,但卻有著淩厲的眼神,感覺辛有雙強健的臂膀,不知是我太狼狽還是太嬌弱,居然讓辛迷上了我,雖然被辛抱在的懷中,但依然感到有一股包含不知名意味的火辣眼神,直直得刺在我的身上,我知道,這個眼神是屬於薑後的,但我卻無法從辛的懷抱中掙脫開去,因為我知道,辛,是我不可以觸犯的人。
辛看似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我,每晚都會到我的宮中,有時候,他會象看著一隻小寵物似得看著我;有時候,他會將我緊緊得擁在懷中,卻什麼都不說;有時候,他心情好,會對我說:“妲己,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寵愛你麼?”,我不語,隻是輕輕得搖了搖頭,辛會勾起我的臉對我說:“你不知道你這樣楚楚可憐的眼神像什麼,像一隻迷惘的小狐狸,不小心跑到了獵人的籠子裏,但你卻不知道,裝獵人的籠子是什麼!”。我依舊迷惑,難道辛擁有了那麼多,還會覺得寂寞麼?“你不會懂的,在別人的心裏,我不是我,而是大商的君王,是擁有了800諸侯的統治者……,多少諸侯想取我而代之……”我偷偷得看到,辛那落寞的表情。
終於,薑部落忍不住了,一次愚蠢的刺殺行為暴露了他們問鼎的野心,記得在處死薑後的那天晚上,辛依舊抱著我,語氣辛酸地問:“她是我的元配結發妻子,居然會這樣對我?”然後緊緊擁緊了我警告地說:“妲己,如若有一天,你如此待我,這薑後便是你的榜樣”,而我隻能在心中歎息著,辛阿辛,非我所願,也許終有一天,我也會如此待你。
東邊反了,辛的朝臣們向辛獻計,將其餘三路諸侯招至朝歌,並處死他們,以防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而辛不願,依舊在壽仙宮,他對我說起朝堂上大臣的想法,“天下東,南,西,北四路大諸侯,現在反了東邊,若我再將其餘3大諸侯斬殺,一則我將不是個仁義之君,二則恐天下百姓要流離失所了,我豈能如此?聞太師又遠征北海,妲己,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伴君如伴虎,我不知道辛是否在試探我,“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我也無法為大王分憂。”既然捉摸不透,那誠實定是最好的選擇。
辛笑了,聲音低低的,“費仲有一計,將他們召來朝歌,將其困在朝歌,既不殺,也可作為人質,你覺得呢?”
我搖搖頭,不做聲!
“哈哈,其實,我覺得費愛卿說得也真有道理,殺又殺不得,不如困著他們。”辛豪放得笑著。
可是,費仲是個佞臣啊!我想說,但卻說不出口,如果,王聽了他們的,王的名聲會如何呢?“妲己啊妲己,你知不知道你太小心了,孤明明看出了你滿眼的不讚同,卻什麼都不說,嗬嗬,孤倒是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永遠沒有打開的那一天!”是夜,驚醒的我,聽見辛在我的耳邊輕聲的呢喃,卻驚得我一夜無眠。
於是,第二天的朝堂上,王允了費仲的建議,召來了其他四路諸侯到了朝歌。
而就在西伯候被囚的晚上,在西伯侯的隨行者裏,我看到了那張滿是皺紋,但又熟悉的臉孔,那個我曾經想逃開的夢魘,那個曾經在蘇部落出現過的老叟–薑尚。
是夜,那薑尚,便出現於我的夢中,那眼,那神,仿佛在說:“孟青啊孟青,你果然做得很好……”可是,我做了什麼呢?帝王的寵愛,並非如我所願啊!
“妲己,孤立你為後如何?”四大諸侯,斬殺了一個,另囚了3個在朝歌,辛似乎稍稍得有了些輕鬆,某日,辛抱著我,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如是說。而我,則是內心一顫!為什麼?三個字幾欲衝口而出,而硬生生的被我吞了下去,雖然是滿眼,滿心的不讚同,但是,在這個世界裏,他是我的王,似乎也輪不到我來表達我的意見。
“怎麼妲己?你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