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0歲隆重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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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厚的烏雲掩蓋整個天空,驀然一道炫目的閃光,劃破長空,恍如一頭巨大的猛獸嘶吼,整座山林都在轟然鳴動。
大雨夾雜著狂風傾襲而下,枝葉亂舞,打在青年的臉上。青年皺了一下眉,將樹枝撥開。他麵色凝重,小心地跨過灑落在山林間的金屬殘骸,抬頭看向站在較高山坡上的同伴。
“喂,德莫特,情況怎麼樣?”
身穿灰色雨衣的男子不停地在筆記簿上寫東西,如果站在他身後,就會看到筆記簿上寫的是紛繁複雜的數學公式。他身上的雨衣明明已被雨水淋濕,但是筆記簿四周卻似乎有一層保護膜,防止其被雨水侵襲。
“就好。”灰雨衣嘴裏回應道,並沒有停下運算。
“真是太慘了。”青年聽到身後之人歎息,轉過頭來。穿著一身黑衣的高個男子慢慢地走到青年身邊,“殿下,如此嚴重的空難,我想應該不會有生還者。”
青年沉默不語,低頭看著地上白色的金屬片灑滿整個山丘,猶如一隻巨型怪物的骨骸。他也知道能找到生還者的希望渺茫,可畢竟是在自己領地上發生的慘劇,他有責任盡力救助。
“殿下!”站在山坡上的灰雨衣高呼一聲。
青年敏捷地跳上山坡,“怎麼樣?已經計算好了嗎?”
“是的……不過,我想您用不上了。”
看著部下吞吞吐吐的,青年知道他算出了最糟的結果,安慰地拍拍對方的肩膀,“沒關係的,我們已經盡力了。”
“從殘骸散布的麵積以前形狀來看,飛機是從高空一萬米開始下墜,假設飛機是滿載,撞向地上的衝擊力應該是XXX磅,還沒有算上風速。這麼巨大的撞擊,再加上爆炸,不可能有人類生還……”
灰色雨衣下露出一張娃娃臉,顯然他還非常年輕,經曆過的事情並不多,尤其是如此慘烈的災難。淡藍的眸子彌漫著水汽,經常帶著愉快表情的臉現在也被悲傷所占據。
這樣子實在讓人感到揪心!青年抱住年輕的部下,輕撫他的後背,“沒關係,天使們很快會來將他們接走。”
灰雨衣抹了一把臉,點點頭,“嗯,我知道。所以……”換上一臉氣憤,“請殿下不要再吃我的豆腐!”
“哎呀呀,我這是在安慰你呀!”完全無視部下頭頂上的十字,青年的手已經移到某個敏感部位。
“你這條色龍!”灰雨衣忍無可忍,向其抱老拳。黑衣高個子歎了口氣,搖搖頭,殿下的老毛病又犯了。
突然一個細微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是……”
“噓——”青年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部下們安靜。三個人側耳聆聽山森中傳來的微弱之聲。
沙沙的雨聲四濺,夾雜著枝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風聲呼嘯,而這些聲音之中,有著另一種聲音。若隱若現,從飛機殘骸中傳出。
人類的耳朵無法分辯這些聲音,但是他們並不是人類。
青年迅速地跳下山坡,率先向著聲音傳出的地方奔去。兩名部下緊跟其後,他們知道那是生命的信息。有一個生命在等待著他們的救援。
那是最大的一塊飛機殘骸中,潔白的外殼已經燒得變形,高個子輕易地將外殼扳開。青年彎下腰,搬走壓在外麵的雜物,內裏是兩個燒焦的屍體。
三人同時鄂然,這兩個人不可能仍生還,為什麼會有生命的信息呢?
體型較高大的屍體明顯是男性,他緊緊地抱著身材嬌小的屍體,那應該是名女性。他們是夫妻嗎?又或是情侶?很明顯,男子保護著心愛的女性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雖然眼前的景象實在令人感動,但是三人都感到失望。那一縷若有若無的生命信息,或許隻是他們的錯覺。正在他們轉身準備離去之時,身後傳來了令人吃驚的聲音。
“哇……嗚……”
青年內心一下子懸起,立即轉身,再次蹲下,將雙手伸進兩人的屍體之間。從屍體之間抱出一件柔軟的東西。
那東西不停地動著手腳,雨水的寒冷讓他顫抖起來。青年脫下外套將其包裹抱在懷裏。部下們立即湊上前。
那是一個人類的小嬰兒,胖呼呼的小臉,可愛的小手握成拳頭,睜著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小腦袋上長了一寸黑色柔軟的頭發。是個東方血統的孩子。
三個大人都感到非常驚訝,這個孩子竟然在如此慘烈的空難中奇跡般地生還。
他們大眼盯小眼看了一陣,嬰兒粉嫩的小嘴一張,哇哇大哭起來。那聲音簡直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嚇得三個大人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怎麼辦?”青年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部下。
高個子聳聳肩,灰雨衣一頭冷汗,道:“那個……老大,你也不知道我們哪知道呀。”他們三個都未婚娶,更沒有孩子。而族裏上次出現孩子已經是三百年前了。現在那孩子早長大成人,他們從來就沒有應付過小孩子。
青年試著輕拍孩子的PP,“別哭別哭……”
小嬰兒一點也不給麵子,哭得更大聲。(旁白:你在非禮他,他當然哭給你看啦。)
他們的耳朵本來就靈敏,無法承受如此大的刺激。青年感到頭痛欲裂,用手撫著額頭,“得想個辦法讓他停下,不如我們帶他回族裏,讓莫莉照顧他。”
莫莉是他們族裏的一個侍女,灰雨衣和高個子一聽到她的名字都不自覺地顫抖,立即搖頭,“那個女人太凶惡,這孩子絕對會比現在哭得更凶。”對成年人的態度尚如此,小嬰兒恐怕……
“那你說怎麼辦?”青年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抱在懷裏的東西軟綿綿,熱呼呼,需要小心謹慎地對待,生怕稍一用力就會碎掉般,那種感覺讓他幾乎捉狂。
“這樣吧,這裏離沉默之林很近,我們帶他去精靈族那兒。那裏有溫柔的女性,可以照顧他。”灰雨衣提議到。
“好主意!”
青年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撐開結界,背上倏然長出巨大的銀色翅膀,膠狀堅硬的翅膀用力一扇,人已竄上半空。其餘兩人的皮膚上也出現了菱形鱗片,手化成爪,頭上長角,龐大的身體矯健地升上空中,跟隨他們的首領向著精靈的森林進發。
在西方人類的口中,他們的傳說有著無數版本,但無論哪一個版本,他們都被形容為強大又長壽,有著如蝙蝠般巨大的翅膀,身上覆蓋著堅硬的鱗片。他們是遠古的種族——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