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羈絆 04 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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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不可更改
天空漸漸暗沉下來,黑壓壓的低氣壓仿佛預示著又會出現新的一場大風暴。
米洛站在船的甲板上眺望著死囚島內的情景,因為是在島的邊緣的關係,視線被大片大片的綠色森林所覆蓋,被風吹得東搖西擺的樹枝由於數量眾多的關係,發出的“沙沙”聲也劇烈到清晰可聞的地步。在這樣的天氣下,這並不是一種值得享受的聲音,反而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異樣不詳感。
同樣感到不安的不止香吉士還有船員們。莉莉從船艙中探出腦袋,娜美就迎了上來:“呐。莉莉,你知道路飛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麼?”因為要畫海圖的關係,所以今天娜美並沒有跟著路飛下船。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路飛到現在這個平時一定不會缺席的吃飯時間都沒回來。
莉莉搖搖頭。
“會不會迷路了?”娜美手撐著下巴凝思。
“不會。死囚島的地形並不複雜。”莉莉小聲說道。
“嘛呐,我也覺得不可能。畢竟路飛不是索隆嘛。”娜美笑得有點尷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好看著黑壓壓的天空。
手心裏傳來冰冷的溫度,眺望著蒼穹的眼睛彎下,少女純淨到不含一絲微塵的笑臉突兀出現。娜美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莉莉卻搶先她一步。
“船長不是很強麼?”
——嘛,原來她也不賴嘛。娜美憂鬱的表情轉瞬間染上了笑。
“那個baga啊……雖然看上去沒頭沒腦的,但是遇到什麼要緊的事都會變得很可靠,從認識他開始一路走來,每一次遇到的大事件如果沒有他的話,估計這個海賊團根本不可能走到這裏。嗬嗬,那麼長時間下來,看慣了他一次次的拚命,為夥伴們出神入死,覺得心靈上的強大總比身體上的要來的更加震撼人心。所以我們才會這樣無怨無悔的跟著他吧——跟著這個baga船長。”
莉莉靜靜聽著娜美類似吐槽的話語,然後收起笑盯著她的眼睛看,“有這樣的夥伴真好呢。”
急速流動的風吹散了話裏的情感,輕薄的就像一層紗一樣隨風飄遠了。
她說:“是呐。莉莉也有這樣的夥伴吧?”一邊微笑一邊捏緊她握著她的手。
莉莉錯愕一下,隨後也跟著明快笑了起來,“不知道呐……”
未定的答案的產生有兩種可能性。一是真的不知道。二是刻意的隱瞞某些事實。顯然莉莉屬於後者。
話題的結束並不是因為莉莉的刻意隱瞞而是因為突然加入進來的羅賓——自從莉莉住到羅賓的船艙之後兩人間的關係明顯冷落了許多。雖然沒有到鬧僵的程度,但是每當兩人碰撞摩擦時產生的氛圍都讓人覺得無比壓抑。問羅賓發生了什麼事她也隻是說小孩子正處在反叛期,更不用說從莉莉嘴中得到什麼信息了。
娜美看著瞬間又冷下來的氣氛歎了口氣。也算是無奈。
船甲板上的黑色人影從強烈的大風中跳下了下去,寬大的衣服下擺在空中開出一大朵黑紅色的花朵——最後還是忍不住下船了呢。
路飛的失蹤在警覺裏有幾絲不妙,畢竟這座島是那個男人的領地——如果草帽小子不小心走錯一步或者惹來不必要的爭鬥都會產生危險的因子——而這種因子又是潛藏著爆炸性的危害的,所以搞不好會發生一係列不必要發生的事——那麼在此之前他必須先阻斷這一切發生的可能性——就算不能真的毫發無傷的離開這裏,他也想盡可能減少傷害。
穿過森林之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篇荒蕪的景象——破爛不堪的不成形狀的坍塌在地上的建築物與寥寥幾座還算完整卻也傾斜破舊的建築物就是所能看到的全副景象——沒有熱鬧的集市往來的人群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如果再加上幹裂的黃土的話——這一座城看上去就像是死城——而事實上它是一座荒城——米洛清楚的知道其中荒寂的原因。
按照映像中的路線一直走著,再穿過前麵一個路口的話,那麼那座巴洛克式棱角分明的歐式古堡樣子的建築物就會出現在的眼前了——這讓米洛忍不住加快了腳步——這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擔心或許是更為複雜的原因。
但是上帝似乎並不想讓他那麼快到達,在經過一片廢墟的時候從最頂端的殘骸上傳來了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米洛眯著眼仰頭望了過去,是逆光的角度,看不清臉,月光隻模糊的描繪出了他的輪廓——非常的纖細,比香吉士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去路那麼?”
那是廢墟上的人說的話,聲音綿軟而輕柔,過慢的語調說明少年有一副天生溫吞的性格。是的。少年。他聲音雖然有著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有的拖遝音調,但是其中的音色清脆澄澈足以證明他還處在不諳世事的年齡。
“你是誰?”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按理來說,他此次下船根本沒有人知道。更不用說此行的目的了。
光線的關係,米洛根本看不清楚殘骸上的少年的臉,但直覺告訴他,此時的少年正帶著興味的笑容看著他。
“巍峨。”
當這個名字伴隨著山下蠕動的嘴唇溢出來時,那夢裏的少年的音容笑貌霎時間如同洪水猛獸將他吞滅。夢裏與現實完全重疊的影,他站在十步之外的地方對他說的話
——“是你!!!”
他幾乎驚叫出聲。
少年將食指放於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你要找的人就在Axl門前,你現在去阻止他的話還來得及,但是,米洛你給我聽清楚了,你阻攔得了一次阻攔不了第二次,路飛總會走進路的範圍。而一切都會朝著困婆告訴你的方向發展,你改變不了結局,過程也是。”
他捏緊拳頭怒視著殘骸上的人,月光落在他嚴重幻化成了憤怒的冷光:“我憑什麼相信你。”猶如森林野獸的低吼,他的聲音幾乎貫穿了整座森林。
“信不信自燃由你。我言盡於此。”
“嘁!”狠狠在地上啐了口吐沫,米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少年久久矗立在殘骸上直至他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