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麼？”
    “聽見了。”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赤木景人的手堅毅有力，將江惠明的手牢牢控製住。
    江惠明冷笑連連：“你以為我特高科死神的名頭是虛的麼？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我就是通敵者，你就那麼確信，你身邊沒有奸細？我告訴你，要麼你現在殺了我，否則，就等著我的槍子射穿你的眉心吧。”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威脅我的資本麼？”赤木景人怒視江惠明冷峻的笑臉。
    “如果不是因為這麼多人，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有機會製住我麼？”江惠明冷靜地望著赤木景人，赤木景人驚恐地發現，在她眼中，竟然還帶著一種嗜血的邪惡笑容。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死神的微笑？還是說，周毅的女人騙了我？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無數的可能性在赤木景人的腦海中閃過，他看著麵前冷酷平靜的江惠明，越發質疑起自己的判斷。自己身邊，會不會有奸細？這個問題，他真不敢下斷言。
    “報告——”一個男人小跑著來到舞池中，附到赤木景人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江惠明從他的唇形看出，他是在用日語對赤木景人彙報沒有抓到敵人。看著赤木景人的臉色一點點變差，她不由冷笑道：“我看，你是中了別人的圈套，白癡。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找個借口，帶我去赤木公館，我想，那個奸細，現在一定很得意呢。”
    赤木景人心猿意馬地鬆開對江惠明的控製，惡狠狠地說：“好，你最好說的是真的，我們走。”說著，他猛地一把抓住江惠明的手腕，作勢往門外走去。
    “等一下。”江惠明頓住腳步，甩掉對方如鋼鉗般的大手，“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一夥兒的麼？”
    “那你要怎麼樣？”
    “我先出去，你隨後跟上來。我不會跑的。如果是我透露了訊息，我一定會先殺了告密者，所以不會逃；如果我沒有，就更不會逃。”
    赤木景人盯著江惠明看了許久，終於像是下定決心道：“好，姑且信你一次。”
    “好了，別板著一張臉。”江惠明如哄孩子般地笑笑，“這裏還有我認識的人，我可不想明天就被列為頭號打擊對象。”
    江惠明前腳從服務員手中取走外套，走出屋外，很不放心的赤木景人就派人緊隨而去。又過了十分鍾左右，赤木景人確認沒有抓到入侵者後也找了個借口先行離開了。
    而這一切無疑落入了觀察入微的白疏風眼中，對於江惠明的身份，他心生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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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星光下，江惠明和赤木景人一前一後走入赤木會館。高跟鞋和皮鞋敲擊實木地板的聲音在空曠的會館大廳中久久回響，仿佛聲聲撞擊人的心靈最深處，令人莫名緊張。
    赤木公館是赤木集團的總部，平日裏人來人往，但是現在是下班時間，除了赤木景人的幾個心腹和公館守衛，所有人都各自回家去了。赤木集團主要從事商貿活動，有自己的商船和運輸隊，管理人員大多為日本人，但下層員工絕大多數是中國人。平日裏，除了不到三十名中國人外，普通中國員工是沒有資格來總部的。
    “原上，集合能進入赤木公館的所有中國籍工作人員，我要逐一審問。”江惠明看了一眼原上隴，冷聲吩咐道。
    “是，江小姐。”原上隴自然而然的應道，對於這個剛剛見過一麵的江小姐，他似乎全然沒有防禦能力。
    赤木景人不滿地瞪了原上隴一眼，回首對江惠明道：“我看，還是等一等吧。”
    “哦？”江惠明挑挑眉毛，“為什麼？你心虛了？”
    赤木景人冷冷道：“先別急著破案，弄清楚你自己的問題才是第一要務吧。”
    江惠明知道自己初來上海，人生地不熟，也沒有自己的人馬，這赤木公館上下都是赤木景人的人，要解決一個赤木景人或許不是問題，但要毫發無損地收編整個赤木公館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需要忍耐：“那，你要怎麼弄清楚？”
    “我帶你見一個人去。”
    “好。不過，原上，我吩咐你的事情你還是要立即去辦，因為——我的問題很好解決，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耽誤了抓住真正奸細的機會。”
    “是。”看著原上屁顛屁顛地帶著幾個人離開，江惠明這才邁開步伐，跟上了赤木景人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