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 第3章 愛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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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十五日,紫蘇日漸消瘦。縱然千年為妖,也為長時間居住在這凡人之氣濃重的地方感到不適。紫竹林是自己肉身成形之地,再者聚集天地靈氣,自己方可以修成人形。而後長居,也可汲取天地精華,助長自身靈氣,維持肉身。而今久居凡人之地,靈氣外溢嚴重,整日困倦不堪,人也逐漸消瘦下來。
蘇白看在眼裏,急在心頭,卻也莫可奈何。
是日。
雨稍霽,空氣中到處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循著來的方向,踩著虛浮的腳步,紫蘇回到了紫竹林。雨後的紫竹林,空氣格外清新,紫蘇感覺靈力源源不斷湧入全身四肢百骸,充沛的靈力湧動讓紫蘇精神為之一振,一掃先前的萎靡。
張開雙臂,盡情感受這清新,竹的清香,雨後泥土散發出濕潤的味道,紫蘇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這靈力之源。長時間的久居人間汙濁之地,靈力耗損十分嚴重,透支的靈力單靠每天夜晚吸收月華並不能滿足,致使這原本就柔弱的身體不堪負荷!竹,本是聖潔之物,在人間汙穢之地豈能久呆?何況自己這依賴純然之氣的竹妖,紫蘇不由自嘲!
紫蘇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呆呆注視著自己的蘇白。由於心係紫蘇,蘇白整日坐臥難寧,是在按捺不住,便起身去尋紫蘇。因此,尾隨紫蘇來到紫竹林。
雨後的竹林更顯蒼翠,像是得到上天的垂憐,竹子們更顯挺拔俊秀,蘇白有種這些竹皆是聖潔之士的錯覺!搖搖頭,拋開心中煩躁的心緒,專注的望著竹中那一抹耀眼的紅。鮮豔的紅在滿山翠色中愈發超然世外,蘇白貪婪的望著那抹纖細的身影,看著紫蘇原本蒼白的臉龐逐漸紅潤起來,一掃先前鬱色,一個決定便暗暗定於心中。
距上次承蒙雨露精華已有數日,紫蘇在蘇府雅軒倒也自在,隻是數日未見到那個殷勤注視自己的男子,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還未來得及追究這種失望出自何種情感,紫蘇便被空氣中隱隱出現的竹香吸引了全部心神。
竹?!紫蘇暗忖,先前在府中花園賞菊,並未見到竹,怎麼有如此濃鬱的竹香?循著竹香而去,隻見雅軒後,大片大片的翠綠。舉目,滿是翠綠挺拔的身影。熟悉的清香彌漫四散在空氣中。新翻的泥土猶見濕潤,可見剛移植不久。竹,性喜陰濕,本就不易栽種,更何況已是如此俊逸挺拔之姿的翠竹!移栽成活,便是難能可貴,何況絲毫不見萎靡之姿,更顯移栽之人技藝精湛。隻是美中不足的是,竹形略顯滯笨,不複紫竹林中竹的輕靈飄逸。由此可見,隻是一般凡世的竹,還未得汲取日月精華,飲雨露,得到一定境界上的修為!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素白不由讚歎紫蘇的風姿,“紅兒,這竹,你可歡喜?”數日未見的低沉男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紫蘇突然有著那個恍若隔世的感覺。
淡淡點頭,雲淡風輕道,“竹姿挺拔俊秀,勞煩白費心。”但紅眸中隱隱顯顯露的溫柔,如水般層層蕩漾開去。
被紫蘇嚴重突顯的溫柔震撼,蘇白也柔柔綻開笑容,兩人並肩賞竹。
“美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不過如此!你何時如此待過我?此生有此溫柔相待,夙願足矣!白,你可願?”黑暗中,隱隱傳來一聲歎息,被逐漸吹散在風中恍惚的目光追逐著蘇白俊逸的身姿,與一身紅衣,擁有絕世容貌的紫蘇,一雙璧人,縱使無語,便是如詩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