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哭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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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放了他們,應該會知恩圖報吧。
趙沂把令一出,便獨自去向瑗慶宮,去看那可敬可憐的母親。
剛一踏入瑗慶宮的門口,趙沂就感到氣氛明顯不對,這和自己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了,連宮中的人看到他的眼神都變得那麼徹底。
是因為從殿下到陛下的變化嗎?
沒有罷了宮人的禮便直衝進內殿,看著眼前,他一身發冷。
自己的母親,當今的太後,剛剛自己還封她為聖親皇太後,正穿著一件和她年齡並不相符的無限華美的宮服在一群宮女太監中狂笑,嘴裏念著:“我兒子終於當皇上了,他才是真正的皇上,你們知道嗎?”
“他不是千歲,是你們要高呼的萬歲,哈哈,我的兒子,天下的皇帝!哈哈哈!”
恐怖得讓人發冷的笑聲在內殿中回蕩,讓人發毛,一個屋子的宮女太監都不知如何是好,他們都知道太後是被這件大喜事弄得興奮得瘋掉了,她現在除了兒子和皇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趙沂看到兩個宮女手中閃亮的龍袍,是母親給自己做的吧,母親的心願一直都是讓自己當皇帝,幾十年來野心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天天處心積慮,自己對有些事也是知道的,就因為此,所以上天讓她瘋了嗎?
這是天譴,是報應,還是代價?
若是天譴,為何不早早報應到自己的父親身上,自己一直不說,自己的全部怨恨都在父親身上,自己對於父親不過是盡子對父的本分,盡臣對君的義務,若要論感情,寧願這些東西統統消失,母親變得不像一個正常女子都是他的錯,是他的冷落,是他的偏寵,盡管這些是一個君王很正常的事情,盡管妻妾成群會有這難免的後果,可是正因為他如此,讓自己的母親傷心,讓自己的母親絕望,直到變了心思,去憎恨,成了綁在枷鎖上的奴隸。
若是報應,又為什麼單單報應在母親身上,母親沒有做過什麼,或許她做過些什麼,做錯過些什麼,但也不可以用如此的瘋癲來懲罰她,自己沙場為將這麼多年殺了多少人,有的該死,有的不該死,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殺了,那麼多怨鬼冤魂為什麼沒有一個來找自己報仇,縱是母親手下也有這般鬼魂,,也都是母親因為自己而造成的,怎麼不來報應自己,這是上天不公!若是代價,為什麼老天去相信母親一相情願的代價,從頭至尾,都是皇家的這場命運讓自己飛不上,逃不掉,甩不掉包袱,便是這代價嗎?自己不願意付出這代價,因為母親隻有一個,母親的心再大,也還是為了自己,母親再強,也忍了不知多少委屈和不甘,憑什麼要讓一個全心為自己好的人嚐受這種苦痛?去付這不情願的算不上代價的代價!?
宮女和太監們看到了趙沂,已經知道了一切,忙慌著道:“皇……皇上,太後她……”趙沂擺手讓他們都下去了,連那兩個高舉龍袍的宮女也將龍袍擱置在長椅上退了下去。
太後似乎感覺到周圍的一大幫人都不見了,突然又大叫起來:“你們這幫不聽話的東西,沒哀家的命令竟然敢偷偷走,哀家告訴皇上,讓他把你們都活扒了皮,現在的皇上不是趙泫了,是我的沂兒,我兒子才是皇上!”
話說得趙沂眼裏發酸,幾個快步上去,撲倒在母親腿下,抱住母親:“母後,你受苦了,兒子一定好好侍奉您,再也不讓您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