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姻緣牽 第二二章 獒獸赤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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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近了,倪初夏再次確定,自己沒有認錯。那漢子手中舉起的,離憂口中的“獒獸”竟真與倪初夏前世的藏獒幼犬如出一轍。隻是不知是因為營養不良,還是品種不一,與倪初夏見過的藏獒幼犬相比,要瘦小許多,被漢子擰在手中有些奄奄一息的樣子。
“請問,你這獒獸怎麼賣?”
正吆喝著的漢子聽見有人詢問,偏過頭,卻是一身著淡色衣裙貌不驚人的小丫頭,眼睛一亮,遂即諂笑道:“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姑娘若是喜歡,就算姑娘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這麼貴?”難怪一直沒人買,倪初夏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五百兩確實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尤其還是為一隻幼獸。
“姑娘,這獒獸可是花了在下好一番心血和代價才從曼國弄來的,五百兩已經不算貴了。”漢子連忙解釋。
倪初夏不忍看那虛弱的獒獸被漢子一直擰在手中,於是道:“我想先看看。”
隻是一個小丫頭,自己還怕她會跑了不成,漢子也放心的將獒獸遞給倪初夏。接過獒獸,將全身瑟瑟發抖的小東西抱在懷中,輕撫了撫,獒獸雖小,但烏黑的柔軟細密皮毛已隱隱有些發亮的跡象。
五百兩她確實沒那麼多,從狄幕二人身上贏來的銀子,滿打滿算也就三百兩,要是能討價還價,那就好辦了,就是不知這人會不會一口價咬定不放。
見倪初夏有些猶豫不決,漢子狠狠心又開口道:“若姑娘還嫌貴了,那在下可以再退一步,隻收姑娘四百五十兩。”
倪初夏一聽,有門!正準備與漢子砍價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飄了過來。
“這你獒獸,多少錢?本少爺我要了。”
倪初夏與漢子回頭,就見一衣著奢華的富家公子摟著一濃妝豔抹的女子擠了進來。那妖豔女子望向倪初夏懷中的獒獸,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轉而看向倪初夏,不屑的冷哼一聲,回頭對富家公子嬌聲道:“錢大少,你可是答應了人家要用這獒獸的皮毛給人家做圍脖的。”
圍脖?!倪初夏一聽就怒火中燒,自私的人類,為了一己私欲而殘殺生物,當真是在任何年代都會有的!
“這獒獸是我先要的!”倪初夏怒瞪著妖豔女子,將獒獸更抱緊幾分。
“姑娘,你若是拿不出四百五十兩銀子,不如還是將這獒獸讓給這位公子吧。”一旁的漢子忍不住開口,對於他來說,獒獸怎樣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銀子到手。
“你怎麼知道我拿不出這銀子?”倪初夏惱怒,這勢力的小人!
妖豔女子見倪初夏不肯作罷,恨恨地瞪了一眼,回頭拉著錢大少撒起了嬌,一副不答應就不依的架勢。錢大少忙陪笑著將女子安撫下來,這才望向倪初夏,麵露凶光。
“小姑娘,還請將你手中的獒獸交出來,省得自討苦吃。”不過一個小丫頭,還怕他沒辦法?
說著,錢大少便上前想要直接動手搶過獒獸。倪初夏當然不肯,忙向後退開一步,正巧撞上這才悠然晃過來的狄落緋一行人。望著突現的狄落緋等人,圍觀人群連連驚呼,這可是難得一見素魄凝霜同時出現啊!
看著場中情形,於勒一陣詫異:“倪丫頭,莫不是這錢大少想要當街調戲於你?”
聽著於勒如此一說,倪初夏滿臉黑線:“調戲個頭啊,是他想搶我東西!”
眾人這才發現被抱在倪初夏懷中的黑色獒獸,離憂離愁驚呼一聲可愛,便圍著獒獸逗弄著,奈何這小東西似乎極其怕生,將腦袋埋進倪初夏懷中不願出來。見倪初夏著實喜歡這獒獸,狄落緋也不多言,命於久將銀子付清。
“錢家大少爺,聽說你想搶小夏的東西?”逗過一陣,離憂這才想起場中那不討人喜的錢大少。
關於素魄公子狄落緋的貼身侍婢,普台城大戶人家自然都有所耳聞,其身份可不是普通侍婢可以比擬的。雖不知素魄公子幾時新收了個容貌陌生的婢女,但觀其與離憂離愁等人如此熟悉,想來身份定不會太差,當即陪笑道:“姑娘說笑了,在下怎會做這當眾強奪之事。”
“好了,時日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看著逐漸擴大的圍觀人群,心知倪初夏不喜,狄落緋出言道。
得到獒獸,倪初夏滿心歡喜,也不多言,抱著獒獸跟在狄落緋身後隨離憂離愁等人一道走出人群。幕風吹看著這一切,始終麵帶微笑不發一言,十足的謙謙公子。走出一半,回頭一瞥,錢家大少目中的陰狠及其身旁妖豔女子的妒恨一閃而過。
嗬嗬,錢家大少嗎?
再次回到馬車上的倪初夏,再也沒了望外的興致,一門心思都撲在了懷中的獒獸上,此時的獒獸卻已蜷縮在倪初夏懷中睡著了。
“小倪子運氣真好,這隻小東西可是即使是在曼國,也算是頂級品種的四目蒼獒。”見倪初夏樂滋滋的抱著幼獸,幕風吹不禁笑道。
聽幕風吹如此一說,倪初夏也不禁好奇:“都聽你們提起曼國,那曼國在哪啊?”
“曼國是位於乜水最北部的一個獨立國家,四季寒冷終年積雪,也是這獒獸的故鄉。”
聽得幕風吹如此一說,那這獒獸不也和自己一樣流落異鄉?對獒獸的憐愛也多了一分同病相憐般的傷懷。
天香樓,位於普台最繁華商業區的最中心,前後占地九百七十九平米,樓高三層,可算是普台最聞名的食府了。一樓是數十張桌椅大廳,二樓設有十二包間,三樓則隻有四間貴賓廂房,分別是暖春、初夏、深秋、隆冬。
在名為初夏的廂房中落座的,正是狄落緋一行人,原因自是一目了然。此時眾人正舉杯暢飲歡聲不斷,就連一直熟睡的幼獸也趴在一旁津津有味的享用者著盤中屬於自己的美味。
“這獒獸竟如此貪吃,這都是第二隻子雞了。”看著撕咬得正酣暢的幼獸,離憂不禁驚歎。
回頭看了幼獸一眼,倪初夏嗬嗬一笑:“應該是餓壞了吧。”
“餓是不假,不過我看更多的還是應了那句話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旁的幕風吹手執杯盞,打趣道。
倪初夏不滿的撇撇嘴:“像我有什麼不好。”隨即眼珠一轉,笑道:“既然你這麼說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以後就叫它赤墨吧。”說著俯身輕撫腳旁的幼獸,基於動物天性幼獸正要護食,一見是給自己美食之人,即討好般的在倪初夏手中拱了拱黑黑的小腦袋,這才繼續埋頭酣食。
於是,這名為赤墨的四目蒼獒就這樣跟隨倪初夏一生。
席間氣氛歡快和諧,就連那正天繃著一張撲克臉的於久,麵上也多了笑意。
倘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那就是,每當倪初夏欲與眾同飲時,都會被離憂離愁以各種借口擋下。與此倪初夏頗有疑慮,卻也沒多問,不喝就不喝吧,反正喝過那玉露瓊釀再喝這些酒,就已覺索然無味了,倪初夏甚至還想著什麼時候去連老先生那再偷偷弄兩壺來。
由此可見,對於前次的醉酒事件,眾人皆一致默契的守口如瓶,沒有對倪初夏泄露分毫。這讓倪初夏隻得信了狄落緋的說辭:隻是在醉酒後胡鬧了幾句便送回房了。
一場佳宴在眾人載笑載言中,也接近了尾聲。見身旁的倪初夏嬉笑的逗著肚皮圓滾的赤墨,狄落緋輕笑道:“現下到是隻顧著自己玩樂了,早先苦惱的禮物也被拋在腦後了?”
聽得狄落緋一番提醒,倪初夏這才想起自己忙了兩天準備的禮物,忙低頭從腰間取下一細長布袋。“為你這禮物,我可是忙活了兩天,看了可別說什麼我不喜歡聽的話。”
接過倪初夏手中的禮物,取出布袋中的物品,是的,隻能用物品來形容,博古通今的凝霜公子幕風吹,一時竟不知手中此物該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