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十年 邂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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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染櫻花色,花衣引舊思。
雖然花落後,猶似盛開時。
“記憶?”安倍晴明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眉頭微蹙。
“對,記憶。”紫菀傾身,半靠在一旁的櫻樹上,樹蔭遮住了他的麵容讓人看不真切,聲音中有著淡淡的清冷,“譬如說今日,你遇見了吾,多年後這幅場景就會變成你記憶的一部分。相對於未來來說,現在就是所謂的過去。那麼記憶,也就是你眼中的過去,屬於無數個過去的一部分。”
“什麼意思?”
“這就像是一種定式。過去是永遠不會消失的,所以你的記憶本身也永遠的存在。就像是過去永遠無法被磨滅一樣。”低緩的聲線像是擁有著某種魔力般,連四周的景色都變的寂靜而和緩起來。
安倍晴明專注的看著向菀,“那麼記憶的本身在哪?”
“某些特定的場景中,譬如說今日,此處。”紫菀的回答道,聲音裏似透露著一絲淡淡的愉悅。
安倍晴明不禁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類似咒一樣的存在?”
“嗬嗬,”紫菀不禁笑出聲來,“可以這麼解釋。”
“記憶之所以被稱作記憶,是因為被給予了名字,一種限製。”安倍晴明嘴角彎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那麼記憶也就是咒。你解開了咒,於是知道了我的名字。”
紫菀輕笑一聲,雙眸微眯將安倍晴明重新審視一番,似笑非笑的說道,“所以你今天到這裏的原因……”
“紫菀,你的名字。”安倍晴明衝樹蔭裏的紫菀挑了挑眉,眸中燦若星辰,“你的咒。”
紫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
“晴明,”紫菀看著坐在屋中看著天際發呆的安倍晴明不由出聲喚道。
安倍晴明回首粲然一笑,“紫菀,今天有香魚幹哦。”十年了啊,自己對當時的記憶依然那麼的清晰,或許真的是咒也說不定。
紫菀在一旁坐下,安倍晴明笑容滿麵的衝紫菀舉了舉手中的酒碟。
“你,在想什麼?”
“在想十年前的紫菀是什麼樣。”安倍晴明笑著將酒水飲盡,“你的咒。”
紫菀嘴角微微上揚,十年前?
“那個時候的晴明比現在可愛多了。”紫菀眼中閃過一絲促狹,接過晴明遞過來的清酒一飲而盡。
安倍晴明看似苦惱的一手撐著下巴,雙眼眯成了月牙狀,“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
紫菀看著晴明一副壞心眼的摸樣,不由嗤笑出聲,從那時到現在已經十年了啊。看似漫長,不過在自己數千年的生命中還真是如晨曦般短暫,隻是一瞬而已。但是,卻又是如何也無法忘卻的時間。
“紫菀,”安倍晴明突然一臉正色,雙目緊緊的注視著紫菀深紫色的雙瞳,“對於紫菀來說,我,算什麼?”
“算什麼?”紫菀淡淡的瞥了一眼晴明,“這麼想要答案?”
“這十年又算什麼?”安倍晴明繼續問道,“隻是因為你是母親的哥哥?”
“哦?”紫菀輕哼一聲,“那點肮髒的血緣,吾從來未承認過。”
“那是什麼?”安倍晴明繼續追問道,但是心底卻在不斷的質問自己,為何一定要知道答案,這樣的逼問?
紫菀站起身來走到安倍晴明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略顯冷淡,“你認為是什麼?”
安倍晴明心中不由一顫,不知道為什麼他似從紫菀聲音裏聽出了,憤怒?抬頭緊緊的注視著紫菀,那雙深紫色的眸子太過深邃,每次當自己以為看透的時候卻又告訴自己或許是看錯了。
“這個血印,對紫菀來說意味著什麼?”言語間,一抹血紅的五芒星印記浮現在安倍晴明額間,“那個時候你不也說過嗎?”
紫菀深處右手食指輕輕點在安倍晴明額間的印記上,“血之羈絆。”
感受著從額間傳來的冰涼觸感,安倍晴明有那麼一瞬的愣神,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嘴角不由扯不一抹魅笑:“紫菀,那個十年又算是什麼?難道是在……害羞?”
“害羞?”紫菀雙眸微眯欺身靠近,纖長的手指勾起安倍晴明的下顎,“晴明你還是那麼不誠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