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節 第35號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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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8月12日的中午,時值盛夏季節,太陽掛在當空中,炎熱,給的感覺就隻有一個炎熱,陽光灑在地麵上顯得特別的刺眼,灑在人的身上那自是不用說了,照得誰也不願意出門,可是趕路的人卻不管這些,人們為了自己的生計來來回回的來回奔波著,再烈的陽光也擋不住他們的腳步,這是一片田野,從遠處駛來一列火車,飛快的開了過去。
這列火車由昆明開往濟南的列車,車次為K2351次。
“小陳!你和我去車廂去看一看,小張留守吧。”一個渾厚的男音從乘警車廂裏響起,這是一個身著警服的粗壯男人發出來的聲音,此人中等身材,年紀大約有四十多歲,他的肩膀上扛著兩杠一星,他就是這列K2351次上的乘警警長趙延普。
“是。”這個名叫小陳的青年警官立索的站了起來,要說這個小夥子,個子得有一米八三,是一個大個子,長得也十分帥氣,小夥子剛剛從警校畢業分配過來。
兩個人走過一節一節的車廂,先是臥鋪車廂,後是軟坐車廂,然後又是貨車車廂,最後是硬坐車廂,一路並沒有事情發生,兩個人不由的聊起了天來。
“小陳,怎麼樣,第一次上車執勤還習慣吧?”老趙親切的關懷道。
“噢!不錯,感覺比實習的時候好多了,唉!趙警長,我實習的地方是一個菜市場派出所,到處都是雞、鴨、菜、蛋什麼的,還很味,成天處理的不是缺斤少兩的小販就是小偷小摸,要不就是偷菜的小屁孩,一點刺激也沒有,你是不知道呀,有一次…………”小陳很健談,被老趙打開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老趙也很樂意聽這個小夥子的“故事”,就這樣這一老一少兩個乘警邊聊邊在列車上巡邏,雖然兩個人聊著,可是老趙的眼睛卻時刻保持著警覺,相比之下小陳倒似是迷了一般的隻顧講著自己的“故事”。
當他們走到第35號車廂的時候,坐在座位上兩個抱孩子的婦女引起了老趙的注意,老趙感覺到她們有些地方不對頭,但是他沒有聲張,而是帶著小陳徑直的向第36號車廂走去,當他們來到第48號車廂的時候,老趙停了下來,這裏是硬坐車廂的最後一節車廂,再向後就是油灌掛車了。
“警長,唉!你不知道呀,那個小子還用力的………………”小陳還是依然來講著自己的“故事”,而老趙則是麵帶著微笑的靠在車廂上,悠然的點上了一支煙,繼續聽著著小陳的“故事”。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小陳和老趙和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水,硬坐車廂裏沒有空調,再加上炎熱的天氣,使得兩個人就像洗桑拿。
“警長,要不咱們回去吧,又沒什麼事,這裏太熱了。”小陳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後說道,炎熱使得他也不想再在這這個鬼地方講“故事”了。
老趙看了一看手腕上的手表,臉上的微笑消失了,把第三根煙頭丟到了鐵門上的煙灰缸內,正色的對著小陳說道,“咱們從這節車廂開始,開始查票!第一節車廂隻是抽查一些人,不用太多,但是記得到第35號車廂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要查。”
小陳聽到老趙的話吃了一驚,查票不是早在開車的時候查過了嗎,怎麼這都到了鄭州了怎麼還要查,還非得在第35號車廂裏全查,這太讓人不解了,剛上車時,小陳還問老趙來著,老趙說過了長江就不用再查了,可是怎麼又變得那麼快,但是小陳說不出什麼來,雖然天氣很熱,雖然他的嘴巴因為長時間的講“故事”,已經很幹了,可是還是跟著老趙在車廂裏查起了票。
當查到第35號車廂時,小陳還是和老趙查起了整節車廂裏的全票,當老趙來到前注意到的那兩個抱孩子的婦女根前時,小陳也注意到這兩個婦女有些不對頭,這是陽曆的8月份,天氣熱的很,在這沒有空調的硬坐車廂裏那就像個蒸爐一樣,滿車廂的人不是光著背就是穿著短褲,可是再看這兩位婦女,倒是汗襯短褲什麼的,可是你再看他們懷中抱著的孩子呢,竟然被一條毛毯給包的嚴嚴實實的,連臉都蓋著,從外形上看,被抱著孩子,大約也就是剛剛滿月吧,怎麼這樣抱著呀,小陳不由的感覺到了一些什麼,他想提醒一下這兩個抱孩子的婦女,這樣的捂會把孩子給捂壞的,可是這時老趙卻在離著還有兩排座的距離沒有查,就一步走了過去。
“咦!不對呀,老趙不是說這第35號車廂裏的第一個人都要查到嗎?怎麼就這麼過去了,還有兩排人呢。”小陳的心裏嘀咕道。
“對不起,你的車票拿出來看一下。”老趙對著其中一個婦女微笑著說道。
兩個婦女好像神色很慌張,正時不時的望向窗外,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老趙這冷不丁的一句話,使得其中的那個婦女突然一個擰頭,眼神中有著一絲的慌亂,可是她還是快速的把手伸了過去,車票就在她的手中,可以看得出來,她早已經準備好了,小陳的心裏不由的更加的起疑。
老趙笑嗬嗬的接過車票看了一看,就把車票還給了那個婦女,“大熱的天,別把孩子給熱壞了,鬆開點吧。”
那個婦女把車票拿了回來,看了一眼老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的慌亂,一句話沒有說。
不待老趙向第二個抱孩子的婦女問話,那個婦女就快速的把車票遞給了老趙,老趙笑了一笑,接過車票,看一眼,就笑咪咪的還了過去,“大妹子!這是你兒子嗎?第幾個了?嗬嗬!”
“唉……這……”婦女說話結結巴巴的沒有說一個所以然來。
“天太熱了,這樣會把孩子給包出病來的。”老趙關切的說道。
這個婦女想說什麼,可是被旁邊的那個婦女一扯,就止住了話,這時一張小臉從包的很緊的毛毯裏露了出來,小陳看到這個小孩不像是滿月的小孩子,因為他的小侄子剛剛出生,和這個孩子差不多,看樣子也就是剛出生十幾天吧,可是小孩子的臉卻十分的慘白,這一切都被小陳看在眼裏,可是更讓小陳奇怪的是,老趙竟然一臉微笑的又去查別人的票去了,最起碼也要問一問嘛,關心一下呀,能給人家提供幫助的咱們要給人家提供一些幫助呀,想到這裏小陳不由的感覺老趙做為警察極為的不合格。
過了好大一會兒,兩個人把車票都查完了,回到乘警車廂,小陳越看老趙越感覺到他很可惡。
這時,老趙拿起車廂裏的電話,直接播起了號來,“喂!是濟南火車站公安分局嗎?啊!老齊呀!…………嗬嗬!…………我呀!現在還沒有下車呢…………過鄭州了…………”
小陳拉著臉坐了下來,聽著老趙和老熟人在電話裏聊天他就不高興,他想,這個時候還是去35號車廂,去看一看那兩個抱孩子的婦女需不需要什麼幫助,看著孩子的小臉怪可憐的,可是就在小陳將要轉身出門的時候,小陳突然聽到老趙接下來的話,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