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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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郊區的一棟別墅內,寒天集團的總裁歐陽雨軒,世界知名名模許魅,享譽律師界的頂級律師倪痕,世界最優秀的健身教練之一楚夜,這幾個隨便拿一個出去都能讓那些狗仔們瘋狂的人物,此刻全部聚集在這間豪華的私人別墅中。
歐陽雨軒和倪痕下棋,許魅和楚夜在一旁旁觀。
歐陽雨軒舉起一顆黑子,漫不經心地落下。
許魅的眉頭微皺,楚夜意外地看著歐陽雨軒,而倪痕則淡淡厥眉,若有所思:“讓自己身陷重圍,這就是你的選擇?”
歐陽雨軒回神,認真地看了一眼棋盤,無所謂地對著倪痕淡淡一笑:“你贏了。”
“這不是你的風格,雨軒。”倪痕好看的眉頭越來越緊。
“嗬,是不是我的風格又有什麼關係?輸贏也已成定局。”歐陽雨軒輕笑。
倪痕仔細地琢磨一會兒,抬頭,“不,輸贏還未定!也許,這局棋還有活的希望。”
聞言,其他幾人也開始認真琢磨棋局。
“是有活路,但是,卻凶險萬分,一不小心,你歐陽雨軒,就會毀在這裏。”許魅冷冷地出聲。
“雨軒,你確定要走這條隨時會毀掉你的未知路?”倪痕一語雙關地問。
“棋子已經落定,走與不走,已經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了。”歐陽雨軒歎息,夥伴們的意思,他怎麼會不懂?但是,就連月寒都逃不脫的孽障,他,又能逃脫得了嗎?
楚夜站起身,“真搞不懂你們是怎麼想的,你是,月寒也是,明明一個個聰明絕頂,卻還是傻傻的往死路上鑽。”
“有的事,僅憑聰明是沒有用的。”淡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四人抬頭,月寒正倚在門邊,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自嘲。
來到棋盤邊上,月寒看著亂得一塌糊塗的黑子,再看看一旁執子的歐陽雨軒,“還沒到最後關頭,你就要認輸了嗎?”
歐陽雨軒抬頭,看著那雙依然平靜得讓人窒息的雙眼,半晌,嘴角終於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炙焰,沒有認輸的人,無論對手是人,還是天!”
月寒斂了斂眼,唇角也緩緩上升,“這就夠了,不是嗎?”
“月寒,你和雨軒……”
“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局棋,不是執子的人,即使,你在一旁看得再清楚,也永遠無法明白執子人的無奈。”月寒淡淡地打斷楚夜,眼神飄渺,“甚至,連執子人自己,可能都不明白。”
“那麼月寒,你明白嗎?”許魅抬頭,看著月寒那雙無波的眼睛,幽幽地問。
其他三人聞言,也紛紛看向月寒。
他明白嗎?月寒垂下眼簾。
“我,明白,也不明白。”良久,月寒才輕輕地呢喃出聲,轉身,上樓,留給眾人一道落寞的背影。
“就連月寒也參不透嗎?”倪痕喃喃輕語,問自己,也問其他三人。
沉默!
“月寒不是說了嗎,有些事,僅憑聰明,是解決不了的……”歐陽雨軒結實有力的手指,細細撫摸著價值連城的棋子,感受著手中這極其珍貴的和田墨玉的細致紋理。有些事,太過明白,反而會加重自己的負擔。
但是,僅僅這樣,就能夠讓他退縮嗎?歐陽雨軒露出個輕蔑的笑,輕柔但是卻極其堅定地將棋子放在一個死角上,是死角,更是全盤唯一的活路!
月寒走進在這裏專屬於他的房間,輕輕地靠在椅背上。他,明白嗎?
掏出香煙,點燃,深吸一口……
“呼……”月寒輕輕地吐著煙圈,看著它慢慢地升騰,盤旋……數不盡的寂寞,道不完的淒涼……終於,消散,無影……
究竟是煙融入了空氣,還是空氣吞噬了煙?絕頂聰明的他,卻至今沒有答案。
輕輕抬起手,細長的煙在那白皙的指尖靜靜地燃燒,神秘,悠然……
人的一生,就像這一支燃燒的香煙,寸寸屢屢都珍貴無比。少年時的張狂,中年時的迷茫,老年時的感傷,都在轉眼間消逝,成為了過眼雲煙。即使有留下那麼一點淡淡的痕跡,也都泯滅在時間長河裏。
月寒默默地看著那支香煙靜靜地燃燒,煙霧嫋繞。終於,火星忽閃了幾下,不再掙紮,徒然地躺在那兒揮霍著被遺棄的餘煙。
月寒愣了一會,眨眨眼。這麼快,便結束了嗎?輕輕地將煙蒂放進煙缸,月寒再次點燃一支煙。煙環霧繞中,月寒的眼神,是那麼的悲涼,那麼的滄桑,那麼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