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善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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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長尾景虎率領部隊退到了善光寺。部隊也就此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機會。自出兵越中到折返回越後平定北條高廣的叛亂,接著馬不停蹄地南下與武田軍會戰於犀川。越後之眾早已疲弊。這也是為什麼長尾景虎沒有渡河攻擊武田軍的原因之一。
依例,晚上長尾景虎是要在本陣中檢視敵人首級,論功行賞的。今天自然也不例外。趁著還有些時間,長尾景虎決定四處轉轉。他由自己居住的地方往下級足輕居住的地方去了。
“大人!”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近侍朝到了前麵攔住了景虎。
“何事?”景虎一下站住了。
“作為越後的守護代,大人還是不要屈尊前往那些下人呆的地方啊!”近侍勸說道。
“作為大人就不能去足輕的地方麼?”景虎虎目圓睜,大聲質問道。
“可是……。”
“可是什麼?”景虎說道,“沒有那些足輕在前方拚死地作戰,我又怎麼能縱橫這個亂世?”
近侍無言以對,隻能回到景虎身後,隨其前往。
到了足輕駐紮的地方,景虎心裏一陣絞痛!
“此分明如地獄一般!”映入景虎眼裏的慘景與戰場上的根本就是兩般。如果說戰場是慘烈的修羅場,那此處便是幽森的黃泉!足輕的陣陣哀嚎在陰暗之處,如同冤魂之哀歎。受傷的足輕橫七豎八地尋找著狹窄的立足之地。醫生、僧侶往來期間,簡直是手忙腳亂。景虎站在那,在這淒涼之地發現了一個不同的影子------一個女子,一個身著五顏六色衣裳的女子。不像是神社中的神女或者哪位武將家的女子。此時,那女子正在為一名足輕包紮傷口。
“那女子是誰?”景虎有些好奇,回身問侍從。
“屬下無能!倒是見過幾位越後的夫人,可是卻是不知道這是哪位?”侍從回答道。
“原來如此。不過看她的樣子倒不像是某位的夫人,更像是小姐。”說著,景虎也回身,要去往正廳參加宴會。剛走出幾步,就見善光寺的主持迎麵走來。
“大師!”景虎站住腳,雙手合十,很恭敬地向主持施禮。
“啊!景虎大人!”主持還禮道。
景虎頓了頓,旋即開口問道:“敢問主持,那邊那位姑娘是否是寺中之人?”說著,景虎的手向著那女子的方向指去。
順著景虎的手看去,主持看到了一位女子正在將湯藥遞送給病人。
“敢問景虎大人,您所指的女子是那位麼?”主持輕聲問道。
“正是!”
“哦!此女子並不是本寺之人……”
“那她真的是哪位大將的女兒了?”景虎聽聞此言,心中流過的是一股古怪的甜蜜。
主持卻是擺擺手,繼續說道:“此女子倒不是我寺,她是前幾日隨一隊人來到這的。”
“一對人?”景虎收回了自己的手。
“是啊!是一隊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景虎一下警覺起來。
“嗯!我問過他們的領隊,他們是來自出雲國的旅人,是靠表演混飯吃的。不過,老衲看來他們實在不像什麼表演的人,他們都穿著一些奇怪的服裝。本不想收留他們的,但他們中有人受了傷。出家人慈悲為懷,也不好阻攔他們。”
“是穿著奇怪的衣服啊!他們當中還有人受了傷?”在這個時期,景虎也不得不懷疑這隊人的真正目的。他心中所想,嘴上卻道:“看那姑娘如此對待我家的足輕,想來也應該是善良之輩啊!”景虎說這話時,臉上顯出的是一種平時鮮見的笑容。
“阿彌陀佛!景虎大人真是菩薩心腸啊!”主持雙手合十。
“主持!在下現在要前去正廳了。不過有一件事情要勞煩大師啊!”景虎說道。
“大人但說無妨。”
景虎略微躊躇,開口言道:“還請大師請那邊哪位姑娘一並前來,景虎當是要答謝他對本家的這份心意。”說完,景虎直接向正廳而去。
待景虎到了正廳,家中的一幹重臣已經候在那兒了。柿崎和泉守景家與直江大和守實綱分坐在左右之首。見到景虎進來,所有人將身子朝向景虎,躬身行禮。景虎大步走上首位坐下。繼而朗聲言道:“此次作戰,算是和武田家打了個平手啊!今晚大家開懷暢飲,趁著越後雪季尚早,恐怕我們還要在此逗留些日子啊!”
“哈!”
說完這番話,景虎探出身子,向坐在直江實綱右側的村上義清道:“兵部!此次出兵未能將武田晴信鏟除,實在是吾人之無能啊!”
聽了這話,村上義清連忙放下手中的酒,俯身言道:“彈正大人能興仁義之兵幫助我等信濃敗將,吾已感激萬分。想那武田晴信是狡詐奸惡之首,豈是輕易能鏟滅的。”
“兵部不必如此。我越後因雪季不能長期與武田晴信糾纏,雖說現在離雪季尚早,但長期用兵,兵糧用度尚大。吾人已經答應關東管領大人出兵關東,為他蕩除關東之北條,此項用度不在信濃之下。還望兵部大人諒解。”
“在下了解了。”
“不過,趁著雪季尚早,我要留在此處,為信濃的諸位討回一個公道。”
“那真是不勝感激!”此時的村上的眼角已經滲出了淚花。
正說著,寺中的小沙彌領著一位女子進了大廳。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女子的身上。柿崎和泉守輕輕用手指捅了下旁邊的齋藤下野守,很小聲地問道:“這位姑娘是哪來的?”下野守也隻能擺擺手,示意自己不知道。而坐在最上麵的長尾景虎卻站了起來,向那女子點首致意道:“聽聞姑娘遠至西國而來,今日能在此處幫忙救治家中的士卒,在下實在感謝。”
“大人這話倒是嚴重了!我等也是路過借宿此處,見到此情於心不忍,實在不敢擔當大人的感謝啊!”
景虎擺手,請那位女子在最末一排坐下。他仔細打量著那位女子的裝束,在記憶的深處似乎殘留著什麼。那是在多年以前的山城,他見過一種很奇特的舞蹈------那裏的人管這種舞蹈叫傾奇舞。
噢!對了!是傾奇舞啊!
景虎猛然頓悟,可是很快陷入了沉思!
這樣一個時候出現了這麼一隊遠來的人,據說還有人受傷。這一切指向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