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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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驗屍房內——
“死亡原因是服用了乙二醇。”汪宇將化驗單遞給了馳貌,轉過身看著眼前躺著的男屍解釋道:“乙二醇,是防凍劑裏所使用的最多的化學物質,因為乙二醇發甜不宜發現,被稱為美國一號殺人毒品。”
馳貌接過化驗單看都沒看就遞給了叢餘江,畢竟他也看不懂那些專業術語,聽汪宇解釋就可以了。
馳貌俯視著屍體的臉問道:“查到他的身份了嗎?”
汪宇聞言搖了搖頭說到:“這個要比化驗單慢一點,最快明早能出來吧。”
叢餘江和馳貌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走出了驗屍房。
走廊裏,馳貌倚著牆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叢餘江餘光瞟見了馳貌褲兜裏若隱若現的煙盒,忽的想起上午在醫院走廊裏的那一吻,臉頰逐漸染上了一些粉紅。
他迅速的從馳貌褲兜裏抽出了煙,沒等馳貌反應過來就抽出了一根點了。
叢餘江猛抽一口,嗆得他咳嗦不止,第一次抽哪知道什麼分寸,更何況馳貌還是個大煙槍,抽的煙都烈的很。
馳貌聽見叢餘江的咳嗦聲這才反應過來,剛想發火就見叢餘江咳嗦的雙頰被嗆的通紅,這模樣給他逗的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叢餘江咳嗦了好一會兒,沒理會馳貌無情的嘲笑,麵不改色的說到:“那個死了的已經沒用了,他身上不會有什麼線索,去看看柏川有沒有被搶救回來,凶手這麼急著滅口,這個柏醫生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馳貌點點頭,兩人就像在一起很久的老夫老妻,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在醫院守著,看著一袋一袋的血袋,兩人都有些緊張,如果柏川死了,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
等到了中午,柏川終於被推了出來,醫生看了一圈也沒見有家屬,反倒是手術室外麵坐著幾位警察。
馳貌看著醫生茫然尋找的樣子舉手示意了一下說到:“有什麼問題就告訴我們吧。”
醫生看了看沒多耽擱說到:“病人呢腹部和腰身連中三刀,還好紮的不深都沒刺中要害,目前已經穩定下來了,也算是命大,等麻藥過勁兒就醒了。”
馳貌點了點頭轉身跟去了柏川的病房。
叢餘江看著表拍了拍馳貌說到:“中午了,昨天就沒吃飯,再不吃的話你胃病會犯,我去餐廳看看有什麼吃的,你在這休息一下吧。”
馳貌沒說話,一整天沒吃飯胃確實有些微微的發疼。
沒過多久叢餘江就拎著兩個盒飯走了回來。
他打開一盒拿出一次性筷子遞給了馳貌“吃點吧,這醫院餐廳沒什麼別的吃的,這盒飯還不錯,湊合吃點。”
馳貌接過盒飯大口大口的吃著,五分鍾三個菜一碗飯就被他全部吃幹淨了。
叢餘江倒是細嚼慢咽一點也不著急。
馳貌撇了一眼病房內的情況,見柏川還沒醒便拉著叢餘江閑聊。
聊著聊著,馳貌突然想起了叢餘江之前和自己說的事情。
那時候叢餘江剛來刑偵隊,馳貌第一次見他就覺得這小孩兒有些麵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馳貌也不多想。
後來叢餘江無意間說出了幾年前他救過正在自殺的自己,這才想了起來。
有一次也像今天一樣坐在這閑聊,馳貌就問叢餘江:“你當時小小年紀,為什麼想不開非要自殺?這人活在世上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叢餘江聞言依舊是那張紳士的微笑臉,隻是眼中閃過了一絲病態。
他張了張嘴說到:“我七歲的時候,家裏的百歲老人過世了,八歲,我的父母也離開人世,家裏麵剩下的親戚都說我是個掃把星。”
“十歲,我的表哥將我從二樓的窗戶推了下去,幸運的是我的鄰居正好在樓下,救了我一命。”
“十一歲,我的舅母和舅舅合起夥來把我按進浴缸裏試圖把我淹死,趕得不巧,那天我們老師來家訪,我活了下來。”
“十二歲,舅舅和舅母兩人因為拿不到我手裏的股份和財產,便將我家裏的東西全部變賣,等我放學回到家的時候,隻剩下軀殼了。”
“十三歲,他們在我的水裏放了十多粒安眠藥,他們以為熱水泡了安眠藥,很快安眠藥就會化掉,可惜了,那天我帶的是白開水,到了學校就被我發現了。”
“十四歲,他們帶我去野獸公園,在獅群衝過來的時候,鐵門被他們打開了,我被他們一巴掌推了下去,不過我抓住了捆綁鐵門的鎖鏈,沒讓他們如願。”
“十五歲,他們改裝了我的房間,每走一步路都有可能喪命,後來我以參加奧賽為由,去外麵躲了半年,等我回來的時候,房間被改回了原來的模樣,我的表哥卻住了進去,而我,隻能住在潮濕陰暗滿是汙垢的地下室。”
“十六歲,他們說帶我去海邊玩,可惜那天晚上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們想讓我溺死在海裏……”
說及此處,叢餘江頓了頓,掩下眼中的恨嫉繼續說到:“每日每時每分每秒我都要提防著他們,我害怕自己放鬆警惕一秒都會被他們弄死。”
“我那時候才十幾歲而已,心理能有多強大?馳隊,說這麼多並不是為了讓你可憐我,隻是想讓您明白,這個世界遠比你接觸過的任何案件都要黑暗,遠比你接觸過的任何犯人都要惡毒。”
“我們不過就是一個個螻蟻在苟且偷生罷了,活下來了是你的幸運,死了那便是命中注定……”
叢餘江說到這釋然的笑了笑“這個世界哪裏是什麼非黑即白,灰色地帶遠比您想象的要龐大的多。”
思緒回籠,叢餘江見馳貌不說話便拍了拍馳貌的肩膀“馳隊?怎麼了?”
馳貌被叢餘江拍回了神,搖了搖頭站起身朝病房看去。
見柏川醒了,馳貌剛要走進去就被叢餘江拉住了胳膊說到:“馳隊,飯後垃圾幫我扔一下,我想和這位柏醫生單獨聊聊,放心,我會錄音。”
馳貌沒遲疑,點了點頭接過垃圾就走了,對於叢餘江,他不會有半點猜忌,更別說懷疑,這是在刑偵隊裏叢餘江獨一份的信任。
病房內——
叢餘江在進來的時候錄音就已經開始了,他拉過一個椅子坐在了柏川床邊。
他微笑著看著柏川,頗為關心的說到:“柏先生感覺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叫一下醫生?”
柏川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臉上掛著和叢餘江一樣的微笑說到:“叢警官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話直說就好,同為學心理學的,誰又能騙的了誰,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來的痛快。”
叢餘江笑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遞到柏川麵前“柏先生是個爽快人,那麼柏先生請看一下,這張紙條是你塞進明警官手裏的吧?”
作者閑話:
無骨拋屍案接近尾聲啦~我今天會加更的!!!(呸~)一定要相信我!(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