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其實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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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醒過來的時候,入眼全是白,白色的牆麵、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被套。“嘶!”他欲抬手揉揉發脹的額頭,發現手上不知何時被打上了吊瓶,透明的液體正順著輸液管流進他淡青色的血管裏。
原來這是醫院,暈倒前的一幕竄入他的腦海,江行在心裏懊惱了一下,這是什麼破身體,丟臉丟到公交車上去了。正感歎著是那個好心人把他送到了醫院,病房的門從外麵被人推開,一身灰色休閑連帽服的賀恒走了進來,看到他醒過來,臉上掛了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他晃了晃手中提著的食盒“你醒了,正好我給你買了小米粥。”
見病床上的人從他進門就一臉呆愣,賀恒好心替他解惑到“你暈倒在公交車上了,車上的人打了我的電話,我和司機一起把你送到了醫院。”
江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謝謝。”他朝正在擺放食盒的男人說道。
隨即他想到一個問題,他的手機裏為什麼會有賀恒的電話,他記得他並未存過賀恒的電話。
哪知道賀恒像是後背長了一雙可以窺探他內心的眼睛,沒等他問出口,背對著他的男人就說道“早上見你沒睡醒,我在你的手機裏存了我的電話。你不會生氣吧?”
賀恒又幫了他一次,盡管他擅自動了自己的電話,存了他的號碼,但是,如果沒有存下這個號碼,自己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生氣麼?有一點,為男人擅做主張,但是更多的是感動和內疚。
明明自己出門的時候對他說了那樣過分的話,他不但沒有計較,還把昏迷中的自己送到了醫院,一直等到他醒來。
江行搖了搖依舊有些眩暈的頭“沒有。我應該感謝你。謝謝你把我送來醫院。”說著準備坐起來。
賀恒見狀,忙托起他的手臂和腰,說道“別亂動,手上還打著吊瓶,我扶你。”扶他坐起,在他的後背墊了一個枕頭,隨後又彎腰下去將床頭搖了起來,讓江行靠著。
江行被他一係列動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故意大聲道“靠,我沒那麼嬌弱,別把我弄得像個女人似的。”
賀恒現在多少有點了解麵前這人的性格,也沒在意他的話,拿起床頭櫃上的粥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嘴邊“喝點粥,醫生說你重感冒加營養不良,公交車裏太擁擠氧氣不夠才導致昏倒,這幾天你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江行哪裏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自己就被弄得營養不良,這也太誇張了點,不過仔細一想,這幾個月來,他初進娛樂圈,各種舞蹈、表演班、雜誌拍攝、媒體訪問、就連在粉絲麵前如何微笑、如何回答都要一一學習,加上研究生的課題,學習,他的生活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幾乎沒有一絲喘氣的縫隙。更別說休息和飲食了,接下《傲慢與偏見》這部劇以後,他更是把時間和精力投入到角色揣摩中去,哪裏還有時間顧自己。
看著舉在自己嘴邊的勺子,江行皺皺好看的眉頭道“拜托,我隻是感冒,並不是殘廢了。”
賀恒見他一臉堅決,也沒再繼續堅持,“那我幫你端著,你自己吃,你左手打著吊瓶不方便。”
看看打著吊瓶的左手,江行隻得接過男人手裏的勺子,任由他幫忙端著盒子,一勺一勺的吃完了飯盒裏的小米粥。
看看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再看看忙前忙後幫他收拾餐具的男人,江行才想起,不知道眼前的人吃飯了沒,抿抿有些幹澀的嘴唇,他問道“那個,你吃了沒有?”
賀恒扯了扯好看的嘴角“現在才想起我來?”
江行被他這樣一說,臉色脹得通紅,賀恒收拾好東西,轉過頭來就見原本因生病毫無生氣的人此刻耳根都是粉色的,配上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蛋,簡直該死的誘惑至極。
他默默吞了吞口水,一步一步朝著床上的人走去。
正當他準備再靠近男孩一些,病房的門被人大力推開,發出“碰”的一聲響動,人沒到聲先出“靠,江行你個混蛋,你不是告訴老子你住朋友家嗎?你這朋友是開醫院的?你……”彥書大嗓門的衝進病房,後麵的話在見到床邊站著的賀恒時戛然而止。隨後他轉動眼珠,朝床上的好友擠擠眼睛,那眼神分明在問:這是什麼情況?
江行攤了攤手沒說什麼。倒是一旁的賀恒微笑著先開了口“你好,你是江行的朋友?”
見大名鼎鼎的學霸加大明星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彥書搓了搓有些幹燥的手,忙狗腿的上前,自來熟道“你好,你好,賀學長,久仰大名,我是阿行的朋友,我叫彥書,你可以叫我彥書或者阿彥。”想不到啊,那麼帥氣迷人的賀學長竟然真的站在自己麵前,離自己兩步之遙,彥書簡直想宣告全世界。
江行咬牙望天,見色忘友的混蛋。見好友欲進一步動作,他大咳了一聲“咳咳。”
聽到江行的咳嗽聲,賀恒忙轉身“怎麼了?難受麼?要不要喝點水?”
彥書這才恍然覺醒般竄到江行麵前,伸手就朝江行的額頭上一蓋,嘴裏念念道“靠,前段時間就讓你注意休息,你偏不聽,每天上課、排練、表演班,你以為你是神?好了,現在終於倒下了吧。”
江行扶額,頓感頭更加疼得厲害,說話的人才不管他頭疼不頭疼,繼續動手動嘴“還告訴我在朋友家過夜,那個朋友我會不知道?哼,也不知道你偷偷背著我交了個什麼朋友?”說著偏頭一臉壞笑的看著江行“靠,難道此朋友非彼朋友,說,是不是小雅過來看你了?你們是不是已經……嘿嘿。”見他越說越離譜,江行抓起身後的枕頭朝彥書扔過去“快閉嘴吧你。”
“哦吼,心虛了,心虛了。”彥書後退一步,接過他扔過來的枕頭說道。
一旁的賀恒早已被彥書口中的小雅吸引了注意力,以至於那句朋友他壓根就沒注意到。那個叫小雅的人和江行是什麼關係?彥書為什麼要拿江行和那個小雅開玩笑,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明白一個事實:他於江行來說,僅僅隻是個校友,他不了解江行,江行更不了解他,也許在江行看來,他也隻是個令他厭惡的同性戀而已。自己憑著一絲悸動,就篤定江行也會和他走一樣的路,簡直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