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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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妖氣散去,卻被一股死氣所罩。
皇帝大限將至。
人間帝王命盡,天定天子,上天豈會不知。
司命捧著一本折子,呈上天君:“人間舊主將歿,新主將至,這裏是候選人名錄,請天君過目。”
天君攤開折子並未看一眼上頭的名字,而是用筆墨寫下兩字。
太白瞥了眼那兩字,心內一驚,戰神部下:重光。
戰神:三界最強戰力,捍衛三界太平,重光是他部下亦是他收的最後一名徒弟。
戰神本就主殺伐,他的徒弟跟隨他、崇拜他、學習他……戰神的徒弟曆劫,這是前所未有之事,人間怕是要腥風起、血雨落了。
司命看著重光這兩字,心內震驚,但天君親自寫下,隻得照辦,直奔重光府上。
重光彼時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劍,聽完司命言語,隻問道:“何時下界?”
“天君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人間帝王也就一兩日了。”
“好”
“那小仙便送將軍一程。”司命道,這也是他職責所在。
“戰神可知?”重光收起佩劍,重入劍鞘,隨意擱在案幾上。
“這……小仙不知。”司命心道:天君毫無猶豫的親筆所寫,看來是早就有了這心思,不是臨時起意。就看天君與戰神說過這事沒了,但看太白臉色他也驚訝,天君還未與戰神講過這事?那小仙真的不知。
重光看了眼司命:“這封信,還請星君辛苦,交與戰神手裏。”
“是,將軍。”提前備好的信?
“一切安排妥當?”
“妥當。”可累死我了……
“可仔細說說?”還要細說?誰愛當司命誰來當吧,反正我累了……
“呃,將軍,請恕小仙不能告知。”這天君欽點,我還未辦過這種臨時變更的事,況且是仙人去頂凡人名額,我都還要仔細琢磨該如何書寫你的曆劫經曆。
“去輪回台?”
“不,將軍就在府上,小仙要用天君所授秘術封你仙界記憶,你魂魄下凡。”
“光是個魂魄下去還沒記憶,那我還用什麼手段征得帝王之位?”
“將軍,你曆劫歸來之時封印記憶便會自動還給你,手段麼……”
天君欽點,就是讓重光必須當上人間帝王,手段的話……
“將軍,法術、身手這些你還是不會忘記的。”
重光盤膝而坐,心道:有了法術,在人間稱王那是輕而易舉。
司命送重光下凡後,將他本尊搬到了床上,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後,才去了戰神殿。
說明來意,司命也不敢久留,還要去天君處複命。
“戰神,重光將軍轉與您的。”
“好”
司命走後,戰神展開信紙,上麵隻餘行字:師父,徒兒那日心緒不寧之事應是今日應驗了。
“這是何意?司命!”
“這……戰神,重光將軍被天君派去人間曆劫了!”司命後背一陣冰涼,戰神的威壓在輕飄飄的字裏透出。
戰神也沒為難司命,放他出殿。
心緒不寧之事,說的便是你夢裏的那事吧。
仙很難有夢,夢境便是預警……
“司命,事已辦妥?”
“妥當,隻是天君,司命鬥膽留了法術與重光將軍。”司命說這話時心頭砰砰亂跳。
天君神色如常,毫無波瀾道:“無妨。”
無妨?我的個天君呐,以往神仙下界曆劫都是封了記憶與法術,讓他們體會凡人的七情六苦曆經磨難曆劫歸來,您這一句無妨不就是給重光將軍開了掛麼!
戰神家的仙法與凡人大戰……司命不敢想下去。
“此事,不可張揚。”
“是”司命他自覺自己就隻是個寫畫本子的,而且自己成仙這事也是受到天君指點!他目前也不想死,他忙出了這天君殿,回到司命殿閉門寫畫本再不外出。
“太白”
“稟天君,王公那邊已經確認羅刹海被鎮壓的妖獸蘇醒了。”
“這事,王公會處理妥當。”
“是,天君。”
“另有白芷一事,他本人已在人間皇城之內。”
“皇城?”
“是”
“他在人間所屬關係乃是京城白家之子,自幼能溝通貓狗之語,卒於水,這都是冥府上頭的記載。後他身體被人魂穿活了過來,他也替白家傻姐姐代嫁給了人間北靜王——墨華。”
“墨華?”
“是,血狼族後裔。”
血狼族……
“他與墨華有過夫妻之實,後掉落懸崖,幾年後再次回歸人間。”
“重回人間?”
“是,隻是……”
“為何吞吐?”
“天君,白芷那魂小仙著實查不到出處。”
“嗯”
“天君,還有那白芷當年掉落的懸崖正是大戰之後的一處封印之地。”
“何處?”
“北境裂穀。”
巧合?
“這塊玉牌你拿去,一絲不漏的細查北境裂穀之事。”
“是。”
太白領命而去還不足盞茶功夫,戰神便又來到天君殿。
天君料準他會來,連他的茶盞都著人備好。
戰神看了眼茶盞,看著天君直言不諱道:“天君,可是生了變故?”
“戰神,你為戰神多久了?”
“八萬餘年。”
“戰神可聽過阿荼這名?”
“阿荼?!”戰神握著茶盞的手微微顫抖。
“是,魔神阿荼。”
阿荼,好多人都不知道的一個名字,第一代魔神的名字,與天地同歲,魔法無邊,有他在時,天地間盡是爭端,哀鴻遍野。傳聞他心思縝密、手段毒辣、最會蠱惑人心……當年神魔大戰連三十五重天上的人出手都沒能製服他,阿荼後來卻神秘消失……後來才出現了其他的幾代魔神。
戰神是知道這個名字的,他曾曾曾曾曾祖父便是被阿荼所殺,魂飛魄散。而每一任戰神都在與魔對抗中要麼落敗,要麼鎮壓住魔,要麼死於魔之手,要麼墮入魔道。戰神這一脈承下來便都是與魔對抗、消除魔族的。說與魔神、魔族勢不兩立那都是輕言細語,戰神一族與生俱來的血液裏便標記了魔是不共戴天的敵人。
“屬下聽過此名,他是初代魔神,也是我族世代的敵人,他不是消失千萬年了,怎麼又出現了?”
“當年,他不是莫名消失,是被人用泰山精石鎮壓在了一處山間。”
泰山精石?那不就是……
戰神聞言一震:“那泰山府……”
“泰山府尚且無事。”
無事?阿荼掙脫封印出來,那精石還能完整?好吧,你說無事便無事吧。
“那是何人鎮住了他?”那人好生本事,憑一己之力麼?比三十五重天的人還厲害?!
“尚不可知,人間有一白芷,此事乃他親眼所見。”
“那白芷必是不凡之人。”
“正是,他能道出:昔年泰山石封印的阿荼衝破了封印。要麼他認識阿荼,要麼他是魔的門徒代為傳話,亦或是他就是當年封印阿荼之人。”
“可上古神族並未有白芷這一人啊。”
“那遠古族呢,億萬年前的遠古族呢……”那時,我們都還不被稱為天族。
是啊,要那麼久遠,甚至與父神開天辟同期甚至還早的話,現在還有那個神仙知道……
與父神開天辟地同期甚至還早?戰神也為自己這個心念震撼到……
“那天君的意思?”
“倘若當年是他封印住了阿荼,那這回是他法力不濟打不贏阿荼,還是說他故意放了阿荼出來?”
“白芷這人啊,非敵非友的……”
“天君!我族一直秉承除魔衛道守衛天下蒼生之責,任何與魔有關的人都是我族之敵,庚九願去會一會那白芷。”庚九言罷,撩袍跪拜在地。
天君走過來,伸手扶他起來,嘴角上揚道:“好,天族有你實乃大幸。”
“隻是,天君,庚九還有一事。”
“重光之事?”
“正是”
“有何顧慮?”
“天君,他……”
“無須多言,白芷現在人間。”
庚九大喜:“多謝天君。”
天君卻道:“不可庇佑過甚,凡事都得遵循他心。”
庚九道:“是”
隻要能從旁協助,不讓他的夢境化為現實就好。
天君看著庚九帶著白芷畫像離去的背影沉默良久良久……
阿卜睡得正香時被一老頭的嗡嗡聲煩醒,頗為不耐的來到穀口,脾氣不好道:“你這老頭,擾人好夢,好生討厭。”
老頭亮出天君的令牌:“天君譴老朽來的。”
天君?阿卜翻了個白眼,打了個哈欠道:“何事?”
“蛇君可曾搭救何人?”太白也不拐彎。
“未曾!”
“蛇君可是想清楚了答案?”
“你個狗腿子,既然知曉孤的答案,那你便去找那個孤搭救的人去唄。”
“這個自然。”
“那你還不走,難不成還要孤請你一頓飯?讓你在那天君跟前說我兩句好話?”
“蛇君,老朽隻是有話還未問完。”
跟審問似的,阿卜很討厭這種感覺。
“蛇君,那個白芷乃你搭救,你可知他本體何物?”
他本體何物我憑什麼告訴你?再說,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他本體為何物。”
“可是真話?”
“真話。”
“那就怪了,你搭救他卻不知他本體,聽說他摔下來時已經碎成渣渣了啊。”
“孤從不騙人,你愛信不信,比起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天族,白芷真實可愛多了。”
孤絕不出賣他。
太白見阿卜怒氣漸盛,也知問不出個所以來,便道:“蛇君,即便你不說,老朽也能查到,不過時間問題,隻是奉勸蛇君一句,你雖然修行數年,但也還會蛻皮,當心每萬年蛻皮之時,天雷轟頂而來啊!”
阿卜怒道:“你這狗腿子當久了,也會威脅孤了?”
阿卜言罷,威壓之氣瞬間釋出,整個北境裂穀都為之震動!
太白額角沁出一滴汗,仍道:“老朽估摸著再過月餘便是蛇君你蛻皮之時,還望蛇君好自為之!”
太白說完,便迅速溜走。
阿卜憤憤的看著太白離去又不能拿他怎麼樣,著實窩火。
蛻皮之時的天雷來了又如何,大不了跟以前一樣睡一覺就好了唄,再不行就睡個千年萬年的,終歸也會長出新的來,不過皮肉之苦,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