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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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祖宗,你可別動了胎氣,你且坐著,我去找,我去找,我去找還不行嗎?”男人連忙哄著女人,安撫著她先坐著。
“這還差不多,要不是為了肚裏這玩意,我才不願意放棄京城的生活來到這老遠的地方,哼。”
“好了,別生氣了,到明年把這東西產出來,全世維就會讓我們回去了,到時候,咱們搖身一變,在京城就是有錢人了。”男人安撫好女人後,就整理了下衣裳,準備出門。
“說得比唱得好聽,去吧,去吧,別在我眼前晃了,我歇一會。”女人攆著男人。
“是,是,是。”
男人出門後就在鎮上轉悠著,也不買東西,就是著人看,還偷著往別家院裏看去,轉悠著轉悠著,就遇到了熟人,不過點點頭,兩人又各自散去。
白芷在男人翻入王張氏院子後現身,這把男人嚇了一跳。
“你是何人?管我的事?”男人說話間便從腰間拿出了家夥,一根軟鞭。
“你認識全世維?”
“關你屁事,看招!”男人仗著自己有幾下子,猛的衝白芷甩出一鞭。
白芷掌心的藤蔓將男子束縛起來,舉在半空中。
男子驚惶失色,知道遇到對手,忙哭求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你們是誰?全世維安排你們來此,吃人肉補胎,意欲何為?說!”
這個“說”字夾雜著無數的怒氣,震得男人傻住。
白芷見他不說話,藤蔓紮進了他的皮肉,他呼痛起來,感覺脛骨都爬滿了藤蔓,才說:“我們四戶本是江湖上的兄弟聯盟幫,有點手段,全世維找上我們給了我們很多錢,讓我們來這生孩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生下的孩子歸他?”
“是……痛……痛……”
“剛出生的孩子?”
“是……”
“平日有人監視你們?”
“沒……但是我們有把柄在他手上”
“什麼把柄?”
“我們過往犯罪的證據。”
“吃了多少人?”
“有……”
“如實說!”
“爺爺,死的活的大概有二十多人……”
好家夥!死的也吃!
男人見白芷盯著自己忙解釋道:“初來這裏也是膽小,就隻敢挖屍體來吃,那死的味道和現殺的味道沒發比……後來殺了一人也沒官衙的管膽子便越來越大起來。挑幼年的、落單的下手。”
官府不管!?隻怕全世維早就買通了官府,死了這麼多人,官府不可能不清楚,不管!
那王張氏都是被假意受了案子,隨後搪塞,再是轟人,怕是其他受害者家屬也是如此!
畜生!不配為官!全世維究竟為了什麼這麼做?
白芷見他打著哆嗦便放他下來,鬆開藤蔓,本欲讓他帶路指認其他三戶,卻被男人揮鞭偷襲!
白芷臉色一變,綠色藤蔓自他手心而起,瞬間包裹住男人,男人臉色大變,正要呼救,卻被藤蔓越勒越緊,化成點滴養分歸於地麵。
至於其他三戶,連帶這個男人的女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第二日,李豆花和別人談論時,總說夜間做的夢也太真實了,說是夢到墳地有好多孩子渾身是血的哭喊著回家回家,要找爹娘。
她說話時,王張氏忽然從屋裏衝了出來,往墳地跑去。
李豆花怕她生出事端來,忙找人跟了上去。
他們從墳地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好多頭發,人皮,以及已經破爛的孩子衣裳……又在年前搬來那幾家人家裏陸續找到一些丟失的孩子的一些小物件……
鎮上的人這才哭喊著神明顯靈,懲惡除奸,都怕下一個就是自己,惶惶不可終日的心才落了下來。
白芷再去李豆花攤上吃豆花時,這女人依舊熱情招呼他,卻忘記了昨日才和他說過話,撓撓頭道:“你這人我許是見過,隻覺麵善。”
“大嫂不妨再來碗豆花。”白芷隻笑道。
“哦哦,好,好的。”
王張氏給女兒做了衣冠塚下葬,下葬後回家時,她遇到白芷,隻覺這人麵善,微微點頭。
信兒聽得鄰居大娘說起丟失的孩子之事,一臉錯愕,隨後又對鏟除惡人的義士心生敬佩之意。
小鎮這才又恢複了昔日的寧靜。
小宴鎮與羅浮山之隔五十多公裏地,這對白芷來說不過眨眼功夫。
去羅浮山,不過是應那道人的話,總歸那道人幫過自己。白芷想著轉頭還要去一趟京城,這全世維不簡單啊,這裏有這類人的話,別處指不定也還有……
羅浮山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諸峰環峙,狀若城廓,丹梯千級,曲徑通幽,看上去起起伏伏,故名羅浮山。
白芷在距離山頂不遠處的丹梯停了下來,往上慢慢走去。
快到山頂的時候,他回望身後,一片雲海升騰,瑰麗多彩。
山頂寬敞,由上、下、後、三部組成,坐落有兩處道觀,由下往上,分別是一處一座道觀,還有隱約可見的後山藏於下部分之後。
道觀修建得也簡陋,並沒有多麼輝煌大氣,就磚木房子,土瓦片。
白芷來到下部分道觀處,並沒見著一個人,有點納悶。
他便往道觀走去,見門開著,裏麵供奉的隻有三清裏的一尊:靈寶天尊,觀內香燭未滅,看來是不久前有人來過這裏。白芷又推開後門走了進去。
後麵建了幾間瓦舍,應是羅浮山上的弟子或是香客住的。這會,也沒人在此。
他轉身走出來,見得雲海邊掛著的殘陽,才想起來,他們或許在晚課。
果然,白芷往上部分走去,見得十來個青衣道士盤坐在道觀外的空地上,空地上有一大青銅鼎,裏頭正焚著香,道士們口裏齊聲念著:“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在一片誦經聲中,白芷見得上部分道觀裏坐著一人,那人坐在供奉的神像之前,身著白衣道袍,盤坐蒲團之上,嘴裏念念有詞,正是浮山道人。
有人見得白芷走來,忙起身輯手迎了過來:“公子何來?”
“你師傅的友人。”
這小道也機靈:“公子這邊請。”
“好”
浮山道人見白芷來了,大喜,忙迎了過來。白芷和他客套的寒暄著,浮山道人卻異常熱情,他對侍立在一旁的小道吩咐道:“去,去做一桌菜來,另外上瓶酒來,今天高興。”
小道機靈的應下去辦,心想:大師兄回來你都沒這麼高興過呢。
晚課完後,大家散去,該幹嘛幹嘛。
浮山道人把飯桌就安排在上部分的道觀左邊的一處涼亭裏。
“請”無旁人後,浮山道人恭敬的邀請白芷上坐。
“請”白芷也沒客氣,坐了上位。
“當初你落入懸崖底……”浮山一坐下迫不及待的開始了話題。
“大難不死罷了。”白芷淡淡道。
“那是,那是,小道敬您一杯”浮山道人說著,給兩人倒好酒,舉杯道。
“請”白芷接下這杯酒,一飲而盡。
“謝您賞臉來趟羅浮山。”浮山道人也飲酒杯酒後道。
“應了你,必會來”白芷如實說道。
“耿直,爽快。”浮山道人又給兩人倒了酒,又開始布菜:“吃菜,吃菜。”
“道人,你這酒好,再來一壺如何?”
浮山道人忙去拿了來,也知自己在他身邊略有尷尬,借口去看看弟子們便留下白芷一人在涼亭。
手執酒壺,坐在欄杆上,舉頭月色皎皎,星羅密布,一伸手就像能觸摸到星辰,夜風雖冷,飲下一口美酒,卻讓人愜意暢快無比。
想起明日旭日東升之時,雲海翻滾,霞光萬丈,該是何等震撼美麗。
不如,在此看一場日出。
白芷依著欄杆喝酒,越喝越清醒,趁著酒勁,他腳蹬欄杆,一躍到了空中:“劍來”,挽了個劍花,憑著記憶,淩空舞起劍來。
劍氣如虹,帶起衣袂翩躚,頃刻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他會不會這樣螺旋而上直到天外天去……
浮山道人偷偷見得這場景,隻得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白芷的雅興。
淩空一點,白芷舉劍直入雲霄,身影與月亮重疊,不過眨眼功夫,他又持劍急轉而下,全身裹著劍氣如同一束光往涼亭而來。
這把浮山道人嚇得不輕,連連退到道觀走廊去了。
白芷意識到這一劍快要震碎涼亭時,忙轉了向,一聲巨響後,上部分的道觀後麵的一懸崖絕壁被削去了一大塊……那石頭極速往下墜去……
涼亭還是被毀去不少……根基還在,頂已經被劍氣劈成兩半……
道觀裏的小道士們聽得動靜紛紛走出寢舍來看,卻被浮山道人擋了回去。
白芷有點懊惱:下次得找個寬敞無人的地方宣泄情緒。
他用了大半夜時間才把涼亭複原,等他忙完,太陽已經穿過了地平線,鋪在雲海之上。
白芷拍了拍衣裳上的泥土,站著看了會日出後,轉頭去找浮山道人,浮山道人已經站在道觀走廊處等著他了。
“道人”你眼圈為何淤黑?
“早”浮山道人忙道,雖然昨夜無眠,眼圈發黑,依然不敢怠慢眼前人。
“謝你款待,有緣來日再聚。”
浮山道人略微想了想說道:“您何不多留幾日,羅浮山的後山風光可是一絕啊。”
白芷叫他如此挽留,便笑道:“那我就再叨擾一日了。”
浮山道人被他看得有點心虛,也笑道:“甚好,甚好,早課過後,領您去後山轉轉。”
白芷不知浮山道人讓他停留一日是做何?但他知道這老道肯定看到了他昨夜的行為,有事才帶他去後山,而後山,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輕易進去的地方。
果然,羅浮山的後山地勢更加陡峭,與前山僅連著一座木橋,隻是那木橋又窄又朽……落下去便是萬丈深淵。
浮山道人率先走了過去,白芷也緊隨其後。
浮山道人介紹著一處一處的風光,白芷靜靜聽著,直到兩人在一處山洞處停了下來。
“請”浮山道人說道。
原來,這就是目的地了。
白芷也沒謙讓,他走在前麵。
裏頭光線不好,白芷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打量了下說道:“這裏還住了人?”
浮山道人錯身在他前麵一步去道:“我大徒弟住在這裏,前日回來的,這會正替我教徒弟”
“那他很有本事。”
“不值一提”浮山道人搖頭說道,隨後便到前麵領路,一直領著白芷走到了洞壁處。
“道人莫不是要把白某關起來吧。”白芷笑道,他這笑聲不大不小,引起陣陣回聲。
“說笑了,說笑了,請。”浮山道人輕輕按動石壁上的一處突起的石塊,閃出一個發出亮光的洞中洞來。
白芷大大咧咧的步入洞後,那暗門立馬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