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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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盡頭就是光明。
經曆過黑暗的人才更加想擁有光明。
白芷隻覺睡了很久很久,睡得很沉,很飽,還沒有做夢。直到聽得一個叫魂兒似的聲音在耳邊轟炸,他都想閉著眼睛不睜開,繼續睡,奈何那聲音“三公子”“公子”持續著縈繞在耳畔,他也不得不睜眼,不睜不打緊,一睜嚇一跳。
你誰啊?大姐!拍電影還是拍電視劇啊,還穿著戲服呢!
白芷不由往後縮了下,卻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濕淋淋的,又忙看向自己的衣物……怎麼都是濕的?嘶,腦袋怎麼有點疼?白芷忙摸向腦袋上疼痛的位置,咦,頭發這麼長了?他摸到了濕答答的東西,他放下手來看了眼,竟然是血跡……
臥槽!難不成自己被老王扔下樓頂後還活著?可眼前這人……白芷又迷茫了。
小丫鬟信兒見他醒了過來,喜極而泣,忙去扶白芷起來,邊扶邊哭著說:“公子,我扶你進屋換衣裳,這氣節上莫著了風寒。”
公子?風寒?
白芷被扶了起來,摸著腦袋,環視了周圍一圈,自己和這小丫頭這會正在一處水池邊,水池很大,裏麵還有觀賞性魚類,積水很多,花草樹木圍在水池邊,還有一處曲折蜿蜒的廊橋直通一兩層的亭樓。自己躺過的位置一大灘人形水漬……
信兒見白芷不挪步,四周看了看,轉頭對白芷小聲的勸說道:“公子,咱們快回自己院去吧,不然讓他們看到就麻煩了。”
這小丫頭語氣如此急切,生怕惹了麻煩,白芷最終還是聽她的先找個地方把濕噠噠的衣服換了要緊,感冒不感冒另說,就是濕衣服誰穿著都不好受啊。
“你怎麼還在哭啊?別哭了。”白芷一路跟著小丫頭走來,見她還時不時的拭淚,不免有點心煩,現在的他還有點搞不清狀況。
“公子,是信兒不好,信兒不哭了,不惹公子不高興!”信兒揉著眼睛,她即便沒看向白芷,白芷也知道她還在哭,從她聳動的肩頭就能得出這結論。
白芷怔了下,低低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柔和了點:“信兒今年幾歲啦?還哭鼻子,這樣傳出去別人會笑話你的!”看她這稚嫩模樣,絕對不超過15!
信兒聽不得白芷軟語哄她,更加哭得厲害,邊哭邊訴:“公子,要不是我找了過來,公子你已經……已經……”
哦,原來是她救了我。
“好了,得多虧咱們信兒有本事,不然本公子也醒不過來,咱們先回去,這事還得等會理一理。”
信兒遲疑的看了眼白芷,終是沒說話,攙扶著白芷進了一處院子。
這院子的院門竟然破破爛爛的……院內更是一眼望到頭,除了石桌石凳,一個搭建得很簡易看上去像做飯的灶台以及一口水缸,一個木桶外,一棵樹一盆花都沒有,和那水池邊相比,這房子才一間,還沒那水池邊的亭樓大!簡直窮酸到家了。
白芷忽然很想再暈過去!希望這一切都是個夢,醒了就好了!
可他一路掐了自己好幾次,都疼得呲牙咧嘴,疼痛使得他明白了一件事,他還活著,好像魂穿到了古代了(他可不認為被老王掀下來的那具身體還能用。)就跟看過的鬼片一樣,自己的魂魄上了別人的身體,或者說是借屍還魂變成了那個人的模樣。
這麼扯蛋的事情竟然也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果然之前看到的多個空間理論是存在的啊。
活著,隻是不在原來的時空!這也是老天爺給的又一次機會不是!?
白芷想了想,決定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
可眼下的現實還是狠狠的打擊了他的信心。
這屋子裏就一張床,被褥啥的上麵都摞滿了補丁,連個條凳都沒有,更別說桌子椅子了,整個屋子最值錢的怕就是那個破爛的木頭衣櫃了。
白芷見信兒從衣櫃裏拿了衣服出來,那拿出來的衣服上都有補丁……
白芷還是接了過來:“你先出去,我換一換。”
“我服侍公子吧”信兒覺得詫異,平日裏這些事公子都是讓她做的。
“沒事,你先出去,男女有別。”
信兒這才意識到這點,臉頰微微泛紅,忙退出了門外去忙著燒點薑茶水。
白芷有點犯難,看著這白色布和藍色布以及一條開檔褲衩,想了想,先套上褲衩,再把白布攤開看了眼,順著裁剪的方向在身上比劃了一陣,覺得裹好後,又把藍色布裹在了最外麵,最後還有根類似腰帶的布,白芷拿了起來,在腰間一纏,算完事。
心裏暗暗評價,這布太麻煩!
白芷擰著濕衣服問信兒:“你在幹嘛?”他本想去洗衣服,卻沒見到個水源,院裏都沒口井,莫不是要去那水池邊洗?
信兒忙接了衣服過去放在石桌上:“我去洗,公子你先去休息會,等信兒這薑茶水熬好了你喝一碗。”
白芷既然打算好好活著,他定會獨立自主的,他從來都是很獨立的人。
“那我去四處轉轉,趁著天色還早。”白芷交代了句就走出了院子。
“那公子你別走遠了去!”
白芷揮揮手算是回應,他看了眼自己著裝,信兒都沒說不對,那就是這麼穿的了。
他也沒走多遠,就圍著這院子周圍轉了轉。院子東側有口水井,水井的水是滿的,正好透過平靜的水麵看到自己的模樣,白芷摸了摸這張堪稱帥哥的臉又捏了下,一對比自己之前的容貌,這完全換了個麵兒。他很喜歡這張臉,要擱在以前的世界,可以直接出道了還不帶化妝的。
不胖不瘦的臉龐棱角分明,銳利中又不失柔和,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適中,劍眉星目,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笑一下竟然有種千嬌百媚的感覺……
白芷趕緊打住,他看到水井順著走過就是一條路,通到哪兒白芷也說不準,因為遠處是院落,隔得有個幾裏地。院後是塊空地長滿了雜草,西側這邊也是塊空地,荒草叢生,院門口也是條路,連著東側的,地勢低的地方還長著一排竹子,竹子很高,被風拂過,沙沙作響。
白芷轉悠到井口用邊上的木桶打了點水起來,喝了一口,有點甘甜,他咂吧了下嘴,饑餓感被勾了出來,肚子咕嚕嚕的叫,眼睛也冒金星!
白芷明白過來,這是餓久了的緣故!不由更好奇這具身體有過怎樣的經曆!
眼下要弄點吃的才行!
他咬了咬牙,勒緊了褲帶,就屋裏家徒四壁的模樣,他不信還能有吃的!於是他順著東側那條路走得離院遠了點,也隻摘到點野菜,看著用自己衣裳兜著的野菜,白芷也無可奈何的準備折返回來,卻不料在他直起腰的時候被一個穿戴富貴的男人攔住了路。
“喲,三哥,在幹嘛呢?”來人明知故問道,還搖著手裏的折扇,他擋在了白芷麵前。
白芷不認識這人,略微皺眉,但見他說話的模樣特欠揍,不由說道:“野菜咯,你要?”
“嘖嘖,這喂豬的野菜吧,三哥竟然要和豬搶食材了。你們快來看啊,我們白家三公子竟然和豬搶食材。”男人嘴角的笑更狂了,他站在白芷麵前,他身後不遠處還站了兩個跟班,這會招了招手,那兩跟班立馬跑了過來。
想來群嘲我?
白芷見他這舉動,找了個地兒,把衣服兜著的野菜拿出來整齊的放好後,才對男人道:“好狗不擋道,你這是不讓我回去?”
男人搖了搖折扇,瞬時收起,用扇挑著白芷的下巴冷笑道:“白芷,你說你都被趕出家門了,還傲什麼呢?今天,你要是從我胯下爬過去,我就去爹那裏替你說說情,還給你好吃好喝的,你說行不行?”本公子就是來羞辱你的,咋的!
原來,這具身體也是叫白芷!
鑽褲襠?過分了!
白芷看了眼眼前的男人,淡淡笑了:“不行!因為我是白芷,不是韓信!”
男人怒了,忙吩咐跟班:“給我上,揍服他為止!讓他今天必須給我鑽!”奶奶的,這個白芷看上去跟之前見到的不一樣了!挺直了腰杆,不似往日見著自己那怯懦模樣了。
白芷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狗東西,仗勢欺人!
短短數秒過後,白芷滿意的看著麵前被自己放倒的三人,拍了拍手,一腳踏在折扇男人的心口處,碾了碾道:“把你的衣服褲子靴子,錢全部留下來!不然老子把你扔井裏去。”
這男人就是個狗仗人勢的紙老虎,他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這樣的怪事!頓時被嚇尿了,忙道:“三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脫!”白芷也懶得廢話,收了腳,盯著男人,等著男人脫衣服。
經過這麼一盤,白芷餓得更惱火了,他看著眼前脫衣服慢如蝸牛的男人,怒著對躺在地上還起不來的跟班道:“你去拿吃的來,膽敢傳揚這事招人來,立馬把你主子撕碎了扔水井裏去,還把罪名按在你頭上,說你謀財害命!”
這跟班比紙老虎還紙老虎,立馬屁滾尿流的往遠處跑去。
男人哼哼唧唧的脫完衣服後,抱著手臂在漸起的冷風中淩亂!
這白老三啥時候練的功夫?竟然這麼厲害!
他可是看得真切,剛才白老三幾乎沒怎麼移動過就把跟班們製服了!對著自己就是一腳踹過來,自己這150多斤的身板竟然被他踢石子一樣踢了出去!?
從他被趕出家門到現在不過月餘,自己之前竟然不知道他會功夫!難不成他以前在白府是故意藏拙的?可以前自己那麼欺負他,他都沒還手也還不了手的啊!
要說白芷藏拙,那可就是冤枉白芷了!白芷隻是還記得自己以前在特訓班裏的一點點小手段罷了。
在成為人民教師前,他可是進過特種部隊特訓班的,可最後因為家裏極力反對他進入特種部隊,加上姐姐又出事了,他才退出來當了私立學校的人民教師。
跟班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大袋吃的,男人眼角抽抽的低吼道:“你是不是傻,拿這麼多吃的來,竟然都不拿件衣裳給本公子?!”
跟班討好道:“我怕公子真被扔進去了。急著跑了回來”
這話說得白芷都嘴角抽抽。
男人看了眼白芷,又看了眼自己兩跟班,吼道:“走,回府。”
白芷在他身後大聲道:“下次過來記得帶吃的。”
男人聽得這話,跑得更快了,他是來羞辱白芷的,不是來被白芷羞辱的,但是這口氣他是咽不下去的!你功夫再高,我錢多人多也不怕你!
今兒這事,白芷料定他不敢說出去,一是說出去惹人笑話,畢竟他沒打贏自己。二是損那個白府的名聲,家裏兩兒子內鬥還傳出去的話可不損白府的臉麼!
白芷隻擔心一點,沒飯吃!
白芷看了眼走遠的三人,把“戰利品”提在手裏往小院走去,一進院內,信兒正擔心他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正要找他去,見他擰著這麼多東西回來,也傻了眼,怔在原地。
白芷一件一件從包裹裏往外拿放在石桌上,有饅頭,有牛肉,甚至還有隻燒雞。
信兒呆呆地立在院門口好久,直到白芷出聲才回神,忙跑到白芷跟前道:“公子,這不會被人下毒了吧?”
白芷笑了下,扯起一個雞腿啃了一口,嚼爛了吞了後才扯下另一個雞腿給信兒:“沒毒,你吃這個。”
這麼香噴噴的鹵雞還略帶熱氣,裏麵沒有任何異味,完全是食材純正的香味,鑒定完畢。
信兒感動得口水直流,她可是大半年都沒吃肉了,接過雞腿,道了聲謝,蹲在一邊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