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籠絡人心
    圍觀的老婦人念了聲佛，賣油的年輕人卻往地上咬了一口：“活該！上個月還克扣了我三文油錢呢，人心不足。”
    路過青石巷時，周掌櫃突然想起昨夜做的夢。夢裏老掌櫃還是穿著那件靛青長衫，站在染缸前衝他笑，說染坊裏的茜草汁比人血還紅。
    ……夜晚！
    書房裏的銅燈花爆了第三回時，我終於擱下青瓷茶盞。
    “少東家可知，雷霆雖能斷樹，春雨亦可潤根？”祝山摸索著茶杯壁道。
    “嗯。”我點點頭道。
    三日前，我當眾將周掌櫃送官，嚇得其他家店鋪們的掌櫃們膝蓋發軟的事還曆曆在目！
    “祝山，說說你的想法！”祝雲揉著脹痛的額角，案上還攤著各家掌櫃的賬本。
    “少東家，簡單說就是我們既已殺雞儆猴，接下來便要籠絡人心了。”祝山寥寥數言，長話短說道。
    “籠絡人心？”我抬抬眼，若有所思道。
    “祝山你的意思是給這些掌櫃們一巴掌再塞個甜棗，齊人心！”祝雲心下了然道。
    “嗯。”祝山笑笑道。
    “想法不錯，說說你的方法！”我認同道。
    “好，第一，查賬後，若貪墨了錢財的掌櫃在設定的期限內將銀兩歸還，可從輕發落；第二，掌櫃可能是因家中事，如家裏出現大變故而挪用的銀兩，從輕發落；第三，端午節、中秋節、除夕節贈掌櫃贈掌櫃一些白銀，另附他物，給予其存在感；第四，允許掌櫃使用家族宗祠的東廂辦一些紅白事，暗喻“半主之誼”；第五，設“坐堂掌櫃“管經營，“外櫃掌櫃“管采銷，二者互相牽製。我們可通過調整職權範圍來掌控全局。第六，恩威並施，犯錯進行懲罰，有成績實施獎勵……”祝山說起生意來侃侃而談。
    “做個生意，裏邊的彎彎繞還真不少。”我爹在時不覺得，現下聽完後我突然有點想我爹了。
    “是老爺教的好！”祝山謙遜道。
    “以前一直以為為官之道複雜，沒曾想做生意也夠複雜的。”祝雲也感歎道。
    “可不是，隔行如隔山。”我心思換了幾換，繼而說道。
    “祝山，既然我爹信任你，我也信任你，這些鋪子你看著經營便是。當然，如若需要我出麵的，你說，我也會配合的。”
    “好，謝謝少東家信任，我定不辜負這份信任，先保住現狀，若有可能的話定讓祝家生意更上一層樓。”祝山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嗯。”我淺彎了唇道。
    我爹之前說過，做一家之主，凡事無需親力親為，隻要有會用人的眼光就成！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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