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關於前傳（十三）
    之後的幾日，下學後我都會去路口看看，奈何沒遇上之前的那個小乞丐。
    馬車路過書鋪時，我進去買了兩冊能描摹的畫本。
    晚飯後，爹娘無下限地秀恩愛，搭梯子去屋頂看星星看月亮去了，我百無聊賴，拿出畫本描了起來。
    五張畫過，我打了個哈欠，困了，遂上床睡覺了。
    休沐時，我爹帶我去了一趟莊子，在那兒我見到了幫忙幹活的人。
    “少東家好。”底下黑壓壓的站了一片人，臉上多少都漾著幾分討好。
    “爹，他們都是……種咱家地……”我突然想到書上學到的一個詞“佃農”。
    “它們都是爹留給你的財富。”我爹說的是莊子裏上千畝的田地。
    “爹，他們每年的糧食都夠吃嗎？”我目光掃過大半黑瘦的漢子和粗糙的農婦，脫口而出道。
    “餓不著，也沒多少餘糧。”我爹瞥過我，神色淡淡道。
    “爹……那今年可以少收他們半成的租子嗎？”我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一時間，佃農們都屏住了呼吸了，我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般說，也愣住了，就連空氣都安靜了。
    佃農們半縮著脖子，眼中不僅藏著小心翼翼的期盼，還藏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害怕，張開的嘴角都不敢合上，生怕影響了我爹的決策。
    沉默是金。一炷香過後，我爹終是有了回應，緩緩吐出幾個字道。
    “好，就按少爺說的辦。”
    “謝謝東家，謝謝少東家。”
    下一刻，佃農們紛紛跪了下去，瞳色裏的欣喜和感激之情壓都壓不住。
    “說說吧，為什麼少收一成租子？”回屋後，我爹將目光投向我道。
    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到我爹這般認真的神色。
    “磨刀不誤砍柴工，爹，先生說過，預先取之，必先予之。”我撓撓後腦勺，把記住的為數不多的話搬了上來。
    其實，剛剛我壓根兒沒想那麼多，但既然爹問了，我總得找個說辭才好。
    “我兒有大才。”我爹聽了我的話，卻覺得我上次要好好念書的話應驗了。
    “嗬嗬……”我訕訕地幹笑了兩聲，有點底氣不足的心虛。
    怎麼說呢，書我肯定是好好念了，但可能能力有限，有點進步，卻不多，能比之前混日子的時候好點兒。
    返去的路上，我爹頂著他肥碩的腦袋，自兀自地咧著嘴說了好幾次回去和我娘說我出息了的事。
    一側的我見我爹高興的樣子，我都不忍打擊他！由他去吧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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