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果子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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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咱們小庭子最近又變得活躍啦,拿獎拿到手軟,現在找他合作不知道還約不約得上,我都擔心他會不會看不上我了。”葉茗一直在關注庭蘭玉,得知他變得活躍起來,名聲幾次蓋過從前,心裏很為他高興。
“約不上,我都沒有那個機會,你別想。”這讓廖繁有那麼一瞬很嫉妒葉茗,為什麼他總能和庭蘭玉合作。
“我不信!”葉茗也好奇過為什麼廖繁和庭蘭玉從來都沒有合作過,了解到個中原因,可能是心有芥蒂吧,就沒敢去問太多,後來大家的關係變得很熟了還會把這事拿來開玩笑。“我可是拿過影帝的人。”
“你一直和他合作不就是為了和他一較高下,恐怕這個影帝的銜號也沒能讓你心安。”
葉茗倒也不覺得丟人,因為他的老戰友最近名聲有變,他有這樣的戰友,演技不如人也是心服口服了。
“你知不知道他前段時間受到提名了。”
“我不知道,你不要影響我工作了,拜拜。”廖繁怕自己一興奮就會不小心透露太多,葉茗又是個老油條,能瞞著他也是心理素質強大。
在一起這一年九個月的時候裏,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勇往直前。
三十正好的年紀,沒有為誰而放棄自己所熱愛的一切,都在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與目標前進。
過去的庭蘭玉雖是黑紅,但名聲可不小,拾好心態,積極治療,有了朋友和家人、愛人的鼓勵,再次走出舒適圈,挑戰新的題材,踏進這個圈子為自己博一把,如果真不適合,試試便知道。
那次拍了電影,得了獎項,所有人為他歡呼,他“洗白”了。
他的付出有回報了,而不是不勞而獲,是自己爭取贏得,憑實力擁有的,搶不走的。
這些年也總算在圈內打下一片聲譽,領獎那天庭蘭玉和廖繁一起走到舞台的聚光燈下。
首次同場,不為別的,廖繁因為一部電影也受到提名,作為競爭對手同台來領獎的,隻是得獎的隻有一個人。
最後獲獎的人先跑了,廖繁後腳剛邁開一步就被記者逮住,問他沒有得獎是什麼感受,可有什麼遺憾。
而廖繁隻想追上前麵那個人,回答得很快速,看得出他很急切地想離開,“我的感受就是下次加把勁,得獎的人是蘭玉,我很為他高興,為他感到驕傲,我的遺憾也隻有為什麼和他對手戲的人不是我。”
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完,之後轉身飛奔而去,快步追上了庭蘭玉,正要走近突然停住腳步,往後退了幾步假裝在找別人。
而此時,庭蘭玉被頒獎典禮外的記者們圍住,認識他的都知道,這個大牌從以前就有一個規矩,除工作需要外,從不接受采訪,所有人圍住他多半也是想看他耍大牌。
“您和廖繁是作為競爭對手同台,現在得了獎,心裏是什麼感受?”
庭蘭玉眉頭微微一皺,有點不能理解,“首先,今天作為競爭對手同台的不隻有廖繁一個人,現在得了獎心裏肯定是開心的,我正要回去和我的家人們慶祝這份喜悅。”
說著就要走,被後麵圍上來的記者再次攔住,“您出道這麼多年,得過無數獎項,這一次影帝封號在身和以往相比哪個更讓您印象深刻?你有什麼遺憾嗎?”
庭蘭玉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印象深刻當然是屬今天了,我的作品被提名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得獎還是第一回。你要說有什麼遺憾,那就是沒有早點談戀愛。”
“您戀愛了?”一時間更多的記者往庭蘭玉的方向湧過來。
提到談戀愛,庭蘭玉本來可以說是麵無表情的臉一秒之內像是換了個人,奇跡般地在鏡頭前談自己的私事,還笑得那麼開心。
庭蘭玉一直都記得“那朵黑玉蘭不配擁有愛”這句話。
以前搶資源的男明星總會慫恿他的粉絲來罵他,搶了人家的女朋友。
庭蘭玉知道,重點不是女朋友。
在最傷心難過的時候就會特別在意這句話,他真的不配擁有愛?
他不配擁有幸福嗎?
而今,他得到回答了,是自己給自己最好的答複。
“對,我談戀愛了,一年九個月了,我很幸福。”
回到家舉辦了派對,之前很長時間沒聯係的富婆姐姐們都打來電話道喜,就連前經紀人肖宵也來電了。
聊了幾句都有意思要挖角他,覺得他還是適合大公司,或是要合並他們的工作室,客氣地婉拒了之後還是果斷關機吧。
走到客廳就聽到周歡的哀歎聲,還以為正為廖繁錯失獎項而失落呢,“他正年輕,有的是機會,有什麼難過的。”
“對象是你,我們輸得心服口服,我難過的是,為什麼這個時候你們的粉絲還能吵起來。”
那琳也跟著掏出手機看戲,“哪一回扯上一起不吵的,你倆也真是,就不能在網絡上表現得親密一點嗎。”
後來的采訪都不再拉上對方,而是以作品為重,對外宣傳也都是對方的感情很好,兄弟情為重,這會兒那琳居然讓他們表現得親密一點。
“就當是造福我們這些cp粉了,麻煩去發發糖。”
此時觀戰人員孟溫也在內,看到最後甚至加入了這場罵戰中,完全忘了對方人員還在同一個屋裏。
兩家的粉絲吵得不可開交,正主在網上多次正名,別引戰,別生端,無果之後,倆人在社交平台互相艾特對方,相約遊行,並附上一張倆人的旅行照。
照片是廖繁和庭蘭玉背對著鏡頭並肩走在一條草木茂盛的山道中,很明顯這是一張偷拍照,倆人走在前路沒有刻意去擺弄姿勢,自然而隨性地走動,相機拍到了倆人腳下的重影。
而在照片的上方隻有簡短的三個字,“一起走”。
瞬間平息了不少罵戰,倒是cp粉瞬間沸騰了,更是有人在評論下方表示,“有人黑轉粉了,磕cp了!”
過了這麼多年,最初的cp粉總會在快遺忘的時候,發現他曾經嗑的cp居然發糖了。
真的磕上了,更多的人則是表示,我磕的cp一點都不甜!
作為庭蘭玉死忠粉兼cp粉第一線前端的廖星,某一天像往常一樣放假到姥姥姥爺家,在一次家庭聚餐中看到了他的偶像居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以為她哥總算開竅了,她哥終於看開了,最後站在了她身邊。
正感動到要流淚喊她親愛的大哥一聲,就聽到他們的爸媽舉杯慶祝家庭成員多了一個人,那一刻廖星感應到了不詳的預感。
他們的爸媽難道在這把年紀又要給他們生一個弟弟或是妹妹?
接下來讓她崩潰的是,她的親哥一臉幸福地笑著牽起她偶像的手。
不知該怨還是該為他的大哥還有偶像感到高興,雖然多年之後她的願望成真,她和她的偶像成了一家人。
但,不是她的男人。
我嫌棄的大哥……不,我尊敬的大哥和我的男神在一起了,我哥抱了我的男人!
“我磕的cp是真的……”
——
多年之後的一天,庭蘭玉收到一個包裹,備注人是遠在海外拍戲的廖繁。
回到家裏拆開包裹,入眼就是一封邀請函,拿出來翻看裏麵的內容,原來他家小姑子要結婚了。
正為廖星感到高興,目光下移,發現盒子裏的拉菲草堆有什麼東西,翻開一看,原來放置邀請函的下麵有一個很小的絨布盒子,打開一看,不出所料是一枚戒指。
庭蘭玉和廖繁在一起的這些年間互相送過不知多少禮物,戒指還是第一回。
看到戒指,庭蘭玉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在搞什麼鬼。”
庭蘭玉收到戒指之後也沒去問廖繁是怎麼回事,直到一周後廖繁回國,家門還沒進就被金主大佬們邀請去參加活動。
明明不是左撇子,也習慣右手拿話筒的人,在台上一直都是左手拿的話筒。
活動期間在台上就沒把左手放下,一直到活動快結束的時候,主持人采訪了到場的受邀嘉賓,這才提到廖繁手上的戒指。
“一直在台下聽到有人在說咱們廖繁手上的戒指啊。”主持人清楚今天的活動內容,之所以會提到廖繁手上的戒指,並不是好奇戴在手上是有什麼含義,而是金主有交代,作為珠寶代言人的廖繁在最後得提一嘴,宣傳他們的產品。
“很好奇,這枚戒指是因為太大還是太小了,什麼指頭都不戴,就戴在這個無名指上,是因為好看呢還是有個別什麼意義呢?”
當然是有意義了,隻是廖繁不敢說得太直白,“首先呢,戴在這個手指上當然有它特殊的意義。這枚戒指是瑰王新出的一款戒指,屬於對戒,兩枚戒指分開戴在手上完全看不出相同,各有所吸引人的點,可當它們放在一起就是一體的。珠寶匠人特造,全世上隻有這一對同款品。”
台下觀眾知道廖繁是在宣傳瑰王旗下的商品,但聽說是對戒之後引起了一陣喧嘩,更是有人起哄廖繁是不是結婚了。
“這對戒指一隻在我手上,另外一隻就不清楚了。”對戒的另一隻廖繁說是不清楚動向,台下這才安靜下來。而廖繁接下來的話,害得可憐的瑰王珠寶的客服們都沒能準時下班。
“可能,被某個”暗戀”我的人藏起來了。”
當瑰王珠寶的客服們接連接到顧客打來搶購廖繁同款戒指的時候,他們也是不知所措。
那枚戒指是他們公司的產品沒錯,匠人也是合作的人,問題是這款產品他們沒有對外出售過。可以說是出自自家,卻從沒進過家門就嫁出去了。
而那個“暗戀”廖繁的人在散場準備找人回家的時候,又又又看到廖繁在向人炫耀他的戒指。
遠遠地就看到了對方,廖繁光速結束對話,朝庭蘭玉的方向奔去。
一直沒得到答案的庭蘭玉收到戒指之後就一直收在盒子裏沒有打開,本想假裝沒有看到的,在看到廖繁頻頻曬出那枚戒指,還說是對戒,頓時內心五味雜陳。
廖繁愉悅地衝到庭蘭玉麵前,一伸手又是在顯擺他那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會兒活生生被他氣笑,真的想不通廖繁到底在幹嘛。
“切,我也有。”庭蘭玉不屑地別開目光。
廖繁抓起庭蘭玉的手一看,發現戴著的並不是他郵寄給他的那枚戒指,心裏倒沒覺得失落,反而更是欣喜,“你是在等我給你戴上嗎。”
“你想讓我自己戴,還是你幫我帶。”
“當然是幫你戴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來再給我。”庭蘭玉覺得這完全可以是一個驚喜,廖繁也不是那種不懂得浪漫的人,怎麼這一回這麼直性子了。
“瑰王那邊讓我回國後參加活動做宣傳,我聽說是宣傳對戒係列,這會兒回來再給你肯定趕不上時間,想在宣傳前給你,就第一時間向白冬絮討了另一枚。”
重要的事當麵說,一直都是廖繁的習慣,廖繁能忍下這麼多天,委實替他感到不容易。
“累了吧,回家了。”
“哢嚓”一聲,場外有記者拍下二人的碰麵過程,到了晚上關於二人的照片在網絡上傳開。
圖中的庭蘭玉表情是一臉的不屑,廖繁卻是有點欠的炫耀嘴臉。
麵對這張圖片,發表者更是坦言,廖繁似乎是在向庭蘭玉炫富,還抓起庭蘭玉的手來看,發現庭蘭玉手上的戒指沒有自己的名貴,臉上笑得更加愉快了。
看到這則新聞的知情人差點沒笑傻在廁所。
這天晚上臨睡前,庭蘭玉把手機扔在一旁,手上把玩著那個在身邊呆了有一周的小戒指,這會兒定眼一看,才發現在戒指的編碼後麵刻有幾個字母,原以為是編碼內容,緩緩才意識到是名字的縮寫,還是他的名字。
廖繁從浴室走出來,被子都沒掀開就直接抱緊庭蘭玉在床上打滾,“我是有多久沒抱我家親愛的了,太想你了。”
短暫地肉麻一番又回歸到平時的狀態,之後各躺在床上聊天,庭蘭玉在被窩裏摸索廖繁的手,廖繁還以為是要和他親熱,手上的戒指就被取了下來,大喜大悲就在一瞬,廖繁的想法總跟不上庭蘭玉的變化,戒指很快又被戴回手上。
廖繁不明白庭蘭玉的行為,狐疑地看著庭蘭玉,“你對我的戒指做什麼了,我還以為你要扔了它。”
說著,又把戒指取下仔細觀察,發現好像看著有點不一樣,不對,是完全不一樣,“這不是你的……你的?”
庭蘭玉的目光回避了,不去看廖繁,“原來你有做標記,我以為你真的是,單純因為是對戒所以順來的。”
廖繁嘻嘻傻笑,被發現了小心思還有點不好意思,但也顧不得了。
抓起庭蘭玉的手,雖說是老夫夫了,一點也不敢含糊,“你先套住我的。”
“允許你的無名指上套上我的名字嗎?”
“我很榮幸,允了。”
雖說在一起很多年了,麵對這件事,心裏居然還會覺得害羞。
庭蘭玉看到自己的無名指被套上屬於廖繁名字的戒指,有一瞬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了家人,不同於孟溫和那琳的那種,是更親、更致密的家人。
在十周年那一天,兩家人辦了個小小的派對,還邀請了關係好的朋友們。
葉茗猜了接近十年都沒猜到的那個人,居然是他口中的姓庭的,就好像一語成讖一樣。
內心複雜,很多問題一下子說通了,帕娜一直在打趣他們,“哦,難怪啊,那個傻逼原來是你,你跑去陪廖繁原來是心疼他啊。”
來了好多老朋友,說起過去,一點一滴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湧現而出,回憶當年,所幸沒有錯過彼此。
這天廖繁在社交平台上發布了一條內容,“你於四季深入我心,我於萌芽唯命是你。”
老粉都在猜想廖繁這句話所指是誰,可由於年代久遠,有些信息會產生錯漏,一時沒能猜想出這句話的意思。
一直到之後的某一天,終於逮著個機會問廖繁了。
那天廖繁忙完工作準備回家,在片場外遇到記者正在采訪最近剛紅的小演員,一個對視,就有空餘鏡頭立馬懟上他。
“廖先生,前幾天您在動態上發表的內容是否方便透露所指何人?”
“您是不是有對象了?”
“還是您已經結婚了,那枚戒指是你們的定情戒指還是結婚戒指?”
廖繁當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就沒想隱瞞下去了,“抱歉,我接下來還有一個訪談,有什麼話請關注我在節目中所說的就行,敬請期待。”
所有人還以為廖繁是在打發他們而隨口編的謊,沒想到幾天後真的在手機裏看到了廖繁所說的訪談,而其中的一段視頻被人截取傳在了短視頻中,一時刷爆了所有平台。
視頻中,廖繁和主持人坐在沙發上談自己的職業生涯,“一路走來可能沒有大家看到的那麼容易,跨度大對我來說也有一定的壓力,特別是演藝這個圈子不同於其他圈子。”
“初期我是有考慮過放棄的,畢竟占用了我其他興趣愛好很多的時間,後來是因為一個人而燃起這份信念。可以說是因為這份職業而成長了很多,也因為一個人我在這份職業中減少了很多的枯燥。他幫助了我很多,使我進步,更去愛這份職業,更是認識自己,更懂得了尊重別人,尊重自己。”
說到這裏主持人還是不清楚那個人是誰,“那個人是指?”
“一個姓庭的人。”
年近五十的成熟女主持人明顯是有做作業的,聽到姓庭的人,腦海裏立馬聯想到了一個人,驚呼而又不敢確信地看廖繁,通過眼神在問他是不是她所想的那個人。
廖繁笑著點頭,“就是他。”
“看來你今天是有話要和他說啊。”
“我想和他說,這些年我變得貪心了,我不想隻把他藏在我心裏,我想讓他知道,我有勇氣和他一起走下去。”
主持人為他們的感情感到欣慰,“很多人,包括我都不是很理解,你在動態上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所指的對象倒是知道了。”
“心動是在四季,真正決定愛他,甚至把命給他,是在萌芽。”
“我想把所有的勇氣用在愛他身上,我愛一個人不是一朝一夕所決定的,他值得我這麼做,他也值得擁有。”
“把命給他,聽著是挺浪漫,但會不會浮誇了點?”主持人沒聽誰說過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廖繁又為什麼會這麼說,很讓她懷疑廖繁來之前是不是寫了劇本,“通過你的話我們也知道了,他對你是有幫助的,但……不至於……”
“很多年前,所有人都在貶低他,都在傳聞他是在高攀我,因此他的家人不讓他和我做朋友,而他也在有意識地和我拉開距離。當我意識到這一點,難受了很長時間,覺得我們不應該沒有開始就結束。我很喜歡他,開始隻想交這個朋友,後來,是真心,甚至是想拿命來保護他我都在所不惜。”
“為什麼在所不惜?”
“因為是他先拿命來保護我。”廖繁原本不是個在情感中會小心翼翼的人,隻是,當得知庭蘭玉心理狀態可能與大眾所有人不同,才會更加謹慎。
廖繁體內擁有一半的戰鬥民族血統,做事一向內斂果斷,情感問題也是,不會在內心糾結太久,也不會去把一件事想得那麼複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但不確定對方的心意,當想說出口時,發現孟溫這個人的存在,又發現自己沒有越過孟溫的可能,也發現庭蘭玉的精神問題,了解了之後,才會更加慎重地選擇與對待這個人。
當年那件事,偶爾可能會覺得是自己錯了,當時二人的身份並沒有關係,後來成了朋友,隨著感情的深入,更加愧疚,為什麼當年沒有為他說話。
直到後來他說,他沒有怨過他,甚至很感謝他,欠他一句道謝。
那一刻真的很感謝自己,也很感謝庭蘭玉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庭蘭玉是有一定的心理障礙,並在某個時間段需要藥物來治療身體帶來的疼痛和難受,還有心靈的傷痛。
他向心理醫生述說自己的過去,從未哭泣,醫生說他放不下心防,並沒有要打開自己的心讓人來治療他。或許是沒有那個能打開他,能讓他真正坦誠的人。
他的淚水隻有自己獨自承受。
他喜歡拍戲,非常喜歡,但入戲之後的快感和出戲之後的現實,他發現他承受不住這種落差與打擊,才會選擇治療。
廖繁是受過外土文化熏陶的人,思想和本土人士多少會有不同之處,他直爽,內斂,也幹脆利落地對待一段感情,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不會去吊你的胃口,也不會讓你去吊他的胃口。
庭蘭玉的態度不夠堅定,他才會一直以朋友相處,但心裏有別樣的感覺,他希望庭蘭玉不是那種需要你的時候才會想起你的人,所以他才會走向他。
還好,這個人沒有讓他失望,他們的感情是相互的,不同的個體,不同的方式向自己所要的目標前進,各自努力,最高處見。
而庭蘭玉的感情是矛盾的,他心裏有太多顧慮的事,他沒有安全感,行為外向,心裏卻是個內向的人。他的心隻為某個人而打開,他的歡快是真的,難過也是真的。發病的時候他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在現實中演戲的人,拉著張臉也不會去看人的臉色,因為他累了,也不再去解釋,不相信他的人,解釋了也隻是狡辯。
——
有一天孟溫又和所有人說起了小時候的故事,還說,他把庭蘭玉當童養媳來養的,玉是他的,人也是他的,結果都到了廖繁手裏。
廖繁依稀想起,好像曾經有孟溫的東西在自己手上,“那塊玉早就不在我手上了。”
孟溫知道在誰手上了,隻是那個人沒有還給他。
接著就聽廖繁一臉得瑟地說,他自命不凡,他孟溫十幾年都抓不住的人,抵不過年少的一個心動與情投意合。
孟溫這才認命。
——
庭蘭玉的自白:
我是真心地對一個人,而因選擇的不對,我變得無法去成為我想成為的那種人。內心有千言萬語,走到你麵前卻隻敢發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不敢說出口,卻想讓你知道,我心裏有你。
明明是個公認的放得開的人,王燦燦這個楷油之祖的好友,竟有害羞的時候。
他說,他喜歡的人幹淨,發光發亮,他配不上喜歡他,難以啟齒。當意識到時就應該做出改變,他想了很多,一次次建設,又被一次次推翻,才知道所有的困境是自己自找的。他向上爬也做到了自強不息去打所有人的臉,可是麵對那個人,他自慚形穢,他自卑,不自信,膽怯,他一直沒有改變,又再陷死局,無法入睡,天亮了,他出去走了一圈,如同行屍走肉。
我會放棄,而庭蘭玉不會,他付出了那麼多心血,他不會甘心,他也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弱者。
看到優秀的作品才知道自己有多拙劣,看到優秀的人才會知道自己有多狼狽。
如果沒有遇到廖繁,庭蘭玉或許就會這麼一條路走到黑下去。如果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那道光,一輩子都不會自卑,也不會看到自己是那麼狼狽不堪,在任何人麵前他可以不要麵子,為了錢,為了更好的名利。而光明再次出現,將他照得個徹底,他又一次看到自己的醜陋麵孔,又一次認識自己,意識到是不是錯了。
從而在不堪的曆變中,一點點拋棄過去,重組一次全新、自己想要的樣子,因為他病了、累了,疲憊的身心,再也受不住名利趨使,放棄了虛無,將一身是傷的自己,慢慢治愈。
庭蘭玉本質上是有變化與進步的,隻是內心的不安讓他總是對自己不滿,這是骨子底的卑微,也是他的陰影。
幸運的是,那朵黑玉蘭踏著光,走向了正確的路,憑著自己的努力,在最高處和那道光交織在了一起。
作者閑話:
完結撒花~爭取今年填完坑,明年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