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種子萌發了小萌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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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繁咬緊了牙關,顫抖的手靠近腰間的淤青,一時竟有些不忍下手。
    再抬眼,肩頭整塊都是青紅的顏色,廖繁一直壓抑住的情緒幾近暴發,他想通過對話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和難過的情緒,嘴巴微張,嗓子眼卻像是被咽住了,一時發不出聲音。
    廖繁知道,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而身後一直沒有動靜,有些許困意的庭蘭玉也沒有去問廖繁為什麼一直磨磨蹭蹭,這時肩頭落下一個輕而柔軟的觸感,那不是手指的觸感,也不是任何物件的感覺,細軟無骨更像是唇部。
    廖繁在吻他?
    很快這個猜測得到了證實。
    廖繁的臉部隨著那個吻輕輕地貼上,一直沒移開,整個人半靠在庭蘭玉的後脖子位置。
    “我好難受,我心好疼……”
    庭蘭玉隻莫名其妙,低聲笑著,“幹嘛那麼肉麻。”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好不好?”經過無數次的心腦戰爭,廖繁還是想奢求一回。他已經不糾結了,孟溫和庭蘭玉是什麼關係他確實無法超越,那也阻礙不了、改變不了他愛他的心。
    他決心去愛這個人,但注定是單戀的份,從四季的改觀再到之後的種種變化還有情感的悸動,他隻想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永遠都是朋友。
    他願意把他深藏在心裏。
    最終還是自己感動了自己,狠狠地虐了自己一把。
    他再也無法放過自己了,他的生命中,已經被這個人烙印,再也無法消失。而這一切的痛苦根源在於,他們無法在一起。
    廖繁有時候在想,當初他不該幫助庭蘭玉找孟溫的,他清楚孟溫時隔多年重回,和他有莫大的關係,他很後悔,但如果他們彼此的感情深厚,有他沒他都一樣。
    這一張嘴,咽不下去的情緒也跟著話語泄露出來,廖繁和庭蘭玉拉開了距離,躲在庭蘭玉的身後,終於還是悄悄抹了淚。
    如果是穿衣服還能掩飾,可現在衣不遮體,恐怕一根頭發落身上都能清楚地感覺到,更別說是比頭發還要有重量的淚水。
    “你流口水了?”
    難掩的心還有掩蓋不住的難過,為庭蘭玉也是為自己,本來挺難過的情緒被庭蘭玉一張嘴,頓時沒了氣氛,氣得用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庭蘭玉的後腰,庭蘭玉被這一戳,戳中了癢癢肉,一個條件反射刺得抽一口涼氣,隻能向廖繁求饒。
    “我錯了。”庭蘭玉收住那淺淺的笑意,隻看見廖繁側過臉沒有看他,庭蘭玉轉過身擁住廖繁,輕拍了拍以示安慰。“不用害怕了……”
    溫熱的身軀坦誠相待,受到安慰的廖繁並沒有因為庭蘭玉的舉動而安下心,反而嚇得僵化數秒,過了好一會兒才敢動彈。
     就是這該死而又迷人的赤身接觸,廖繁深覺得自己不能再和庭蘭玉睡,因為身體的某個部位在某些時候會有反應。
    “你以後不要再做那些危險的行為了,就為了自己,好嗎?”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甚至有可能連朋友都不是,值得他為自己這麼做嗎?
    廖繁覺得再是親密的朋友,他也不希望庭蘭玉為了他而冒險行事。
    躺倒在床的庭蘭玉懶散地抱著枕頭,漫不經心地回應廖繁,“我當然是為了自己了。”
    反正,事情也已經過去,這個人今後要是在自己身上再承受到任何傷害,他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會懷著愧疚的心,和這個人走得越來越遠,連朋友都做不成,他不希望有這樣的結果。
    接著,廖繁也跟著躺倒在一邊的床上,房間再次陷入安靜,直到廖繁以為庭蘭玉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睛,又再換一個姿勢躺下,臉對著臉,拉開一段距離。
    就這麼注視著那張沒有任何情緒帶在臉上的睡顏,看了好久,眼眶再次紅潤,伸手去抓那隻隨意放置在身前的手,將臉埋了進去,雙唇蹭動,最後深情一吻手掌心,懷揣著心思睡去。
    敲門聲再次響起,同時睜開雙眼的倆人帶著朦朧的睡意起身,廖繁看著床邊的藥水,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忘記給庭蘭玉抹藥了。
    隻聽見門外在喊準備,廖繁打開手機覺得時間還算充裕,拉著正要去洗手間的庭蘭玉重新坐回床上,“先抹藥,待會有人來拍攝就不方便了。”
    庭蘭玉乖乖坐回床上任由廖繁給自己抹藥,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就聽見門外傳來那琳的聲音,倆人慌忙地穿上衣服,以免傳出什麼沒必要的誤會。
    作為臨場人物工作人員首要拍攝的並不在他們身上,那琳將圓圓交給他們二人當是交了差,“我有事先走開,明天再回來。”
    本來那琳要忙的事就很多,要不是昨天出了那事,她也不會留一晚上,這會兒走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庭蘭玉坐在床上,抱著還在睡覺的圓圓,“我身邊一向就不需要人,又不是拍戲,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清楚那琳是在擔心什麼,從昨天到現在,庭蘭玉身上的疼痛要比昨天還痛上三分,帶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還是這麼小的孩子,路都走不利索,話也不會說幾句,她是怕庭蘭玉吃不消。
    但過去在華麗的日子,他常年呆在劇組,幾乎是以劇組為家地過著,偶爾會有受傷的時候,感覺也沒什麼負擔。
    不久工作人員陸續入場前來拍攝,這一天也沒什麼好幹的,也就帶帶自家的娃兒,逗娃兒笑,當然,那個帶的人隻有廖繁,庭蘭玉自從工作人員前來定座拍攝之後就一直躺床上睡回籠覺。
    廖繁的生活習慣良好,除了該休息的時間,他幾乎不會躺在床上浪費時間。
    期間,廖繁被叫去個人專訪,圓圓也被帶了過去一塊采訪,對著鏡頭隻會流口水傻笑,話筒到了嘴邊隻想吃一口,最後又回歸到庭蘭玉邊上坐著。
    為了解孩子的習性,廖繁刻意觀察過圓圓,發現她並不是個會認人的孩子,卻有時候隻抓著庭蘭玉不放,甚至因為聽到孟溫的聲音而清醒。
    “你和孟溫應該沒有那琳帶得久,為什麼圓圓那麼認清你們?”廖繁不是很明白圓圓的小腦袋究竟是有什麼樣的想法,自家的媽媽居然沒有他倆親。
    “她是怕我,因為我會給她臉色看,孟溫是疼她,她惦記著。”庭蘭玉去看圓圓,正巧和她對上眼,本來一副表情都沒有的小臉蛋居然擠出了一個笑容,當庭蘭玉的眼神避開,她又再恢複剛才的神色,低頭玩她的小玩偶。
    廖繁目睹了圓圓整個過程的表情變化,腦海冒出的隻有一個想法,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思議。
    “哇,你剛才沒看她,變臉真快,我都覺得她有極大的表演天賦,你們應該好好發掘她的潛力。”廖繁整個人半趴在床沿上,逗著圓圓,誰知道她隻顧著自己手裏的玩具,並不想和他玩。
    “她任性得很,由不得別人去掌控她。開心的時候就願意你和她玩,心情不好你說什麼她都聽不見,隻需要一個人玩,也習慣一個人玩,所以那琳姐才會帶她來上節目。”
    到了午飯時間,所有嘉賓帶著孩子到飯廳吃飯,所有孩子在飯後聚到一塊玩耍,大人們則是分配一組一個人去幹活,另一個人留下來帶孩子。
    閑暇時間大人會三三兩兩會坐到一塊,聊“自家”孩子的種種行為是那麼的有趣與奇妙。
    小娃娃們平均年齡不超過兩歲,時有鬧脾氣,也有暖心的時刻,也同時在婚姻之中起到了緩和與分離一段婚姻的重要作用。
    廖繁平日裏很少接觸到孩子,特別是這兩天和圓圓的相處,越看越是喜歡她。庭蘭玉被分配去幹活,留廖繁和媽媽組們在一塊看孩子,圓圓也確實如庭蘭玉所說,是一個習慣自己玩的孩子,獨自一人坐在地毯上張開雙腳包圍住她所心儀的玩具,一個人正自娛自樂,完全不需要他去看管。
    坐在旁邊的女嘉賓偶爾和他聊兩句,特別是遇到小孩調皮,總有人抱著一臉羨慕地看著圓圓,“真好,有這樣的孩子,心都省了。”
    “是啊,可惜不是我的孩子。”廖繁也很少見有這麼自立的孩子,“我的妹妹小時候都沒她乖。”
    “你居然有妹妹?”正聊著,孩子堆裏就傳來哭聲,有孩子的地方,總會有各種這樣那樣的突發情況。這不,又有孩子因為玩具起了爭執,明明玩具一大堆,偏偏就為了一個本來就被扔在一邊不起眼的小玩具而鬧得不可開交。
    小孩子總是眼饞,別人手裏拿著什麼就想要,本來沒人要的玩具,一旦有一個人下手,就有更多的人要爭要搶。
    可是,小孩子忘性也大,隨便一個調和就會好,無奈於孩子們太小了,一個哭,就有另一個小孩跟著哭,隻有稍微大一點點的孩子會不明所以地探著頭觀望。
    圓圓在這些孩子中算是大孩子了,廖繁看著這副場麵,倒是挺放心他家孩子。廖繁半蹲下身去幫助其他女嘉賓哄孩子,一隻小手搭上廖繁的膝蓋,低眼一看,圓圓拉聳著臉皺著眉頭,碩大的淚珠子正聚集在眼眶中蓄勢待發。
    廖繁見勢趕緊抱住圓圓,“哦,不哭不哭。叔叔都忘了你也是個孩子,怎麼可能不會哭呢。”
    也不知怎麼了,其中一個孩子一直哭鬧不停,以至於看護的女嘉賓都有些煩躁了,所有人都哄不停。在場都是沒生過娃,也很少帶過娃的人,一時都對付不了,直到去幹活的男人們歸來,一個個飛機抱木馬椅,還是哄不停。
    也就是這個原因,圓圓跟著哭不停,隻是聲音沒有那位的大,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關注,被廖繁抱在一邊人工搖藍。
    庭蘭玉幹完活回來聽到哭聲,見一個個臉色疲憊,都沒有初時的玩笑心情,也看到他家圓圓在掉眼睛,輕歎著一口氣,走向那個正在大哭的孩子,示意抱著孩子的男嘉賓把孩子交給他,“吃完飯想睡了,他可能是不著床,睡不著。孩子都有各自不同的習性,我家圓圓也有一段時間得躺床上才能睡。”
    得知孩子要睡覺了,孩子的臨時父母帶著庭蘭玉去到他們的房間,廖繁抱著圓圓也跟著前去。
    果然,到了床上,小孩子沾床就停止了哭聲,抽泣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呼吸平穩,被子蓋到身上,踢動的小腳丫感受到溫度,安全感與舒適感襲來,很快就呼呼大睡過去。
    奇怪的是,廖繁一直觀察著床上孩子的變化,竟發現懷裏的小圓圓也跟著他探頭在觀察,大眼對上小眼睛,不僅停止了哭泣,發現他在看她,還扯出了一個笑臉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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