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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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站著一動不動。他感到女孩對他自己的稱呼很不禮貌,自己靠自己的力氣掙錢,不感到羞恥。他望著女孩,發現她就是自己剛來長沙時,在酒店遇到的那個大家給做生日的那個女孩。自己還吃了她的生日糕。
“走呀!”女孩的聲音很動聽。
“到那裏去?”書生在這裏舉目無親,有一個王爺爺又死了,她與自己沒有關係,自己每天挑磚,幾乎天天看見她懷裏揣著一疊書從他身邊走過去,彼此之間沒說過一句話。
“到我家去,我爸找你!”
“我不認識你爸。”
“我認得你就夠了。我叫蘇婷婷,以後你叫我婷婷就可以了,走!”女孩幾乎用命令的口氣。
“唔。”書生說:“你爸是老板嗎?要我幹什麼?我有的是力氣,隻要有錢賺!”書生正愁沒找到新出處,她爸是誰?他感到很神秘。
“到那裏你家知道。”不一會,書生跟著女孩來到她家,“爸,他來了。”蘇婷婷說著從鞋櫃中拿出一雙托鞋放在書生身邊。
“進來吧!”聲音很親切。
書生走進客廳,見客廳裏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叫蘇有為,是孔德中學的體育老師。
“坐吧!”蘇有為熱情地招呼著,一邊說:“吃飯了嗎?”
“吃了。”其實,書生並沒有吃晚餐。
“別客氣,還吃點。婷婷,加點米!”
“好。”
當晚,書生在蘇婷婷家裏吃了飯,並在她家睡覺。一夜無話。第二天,早餐後,他跟著蘇有為來到省體育訓練中心,這時,蘇有為指著正在練習舉重的一個青年說:“胡剛,你停一下。”接著便對書生說:“小龍,你能把他手中的杠鈴舉起來嗎?”
書生點了點頭。便走過去,從容地抓住杠鈴,輕巧地就把一百三十公斤的杠鈴舉過頭頂,然後輕輕地放在地上。
立時引來了眾多訓練選手的羨慕的目光。接著,他又舉起了一百四十公斤的杠鈴,又一次吸引了參加訓練的隊員的關注。在這裏參加舉重訓練的幾乎都比他年齡大。
蘇有為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非常高興。對書生說:“你在家參加過舉重訓練嗎?”
“沒有。”
“好!”蘇有為興奮地說:“書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學生,你就不用找工作了。”
“學舉重?”書生說:“有工資嗎?”
“有一點點,你可以參加全國比賽,拿到名次有獎金。”
“我不學,我還想讀書。”書生自信地說:“你們要是有比賽,叫上我一聲就行,我還要找工作。”書生覺得學舉重沒出息。
“讀書沒問題,我可以安排你在孔德中學讀書,隻要你跟我學舉重。”
胡剛說:“小老弟,你以為進體委訓練中心隨便什麼人就可以進的嗎?蘇老師是全國著名的舉重教練,還不謝謝蘇老師!”
“好!老師,我可以答應你!”書生見可以去孔德學讀書,一下子興奮異常,但立刻又灰心了。書生誠實地說:“老師,我身上隻有八百元錢,家裏不會給我寄錢的。”書生知道,身上這八百元是自己挑磚掙的。要讀書,這些錢遠不夠。
“沒問題,一切包在我自上。”蘇有為高興得滿臉是笑。立刻安排書生在孔德中學讀書,暫住他家。業餘時間,和他學習舉重。
巧合的是,書生和蘇老師的女兒蘇婷婷是同一班級。
第三天,陽光燦爛,書生臉上洋溢著無比興奮的神情。領著書生到班主任那裏報了名,領到了新書。跟著班主任來到了教班主任還未開口介紹,教室裏立刻嘩然。坐在最後一排一位魁梧的胖子汪強立刻站了起來,大聲說:“老師,你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他,他是鄉巴佬,挑磚的。哈哈哈,大家快來看,鄉巴佬進城啦!”停了停,汪強一下子把書生擋在教室門說:“這裏是省重點中學,你憑什麼來這裏?你沒資格!誰介紹來的?鄉巴佬,窮鬼!”
“我爸!”蘇婷婷一下子衝到書生身邊,指著汪強說:“汪強,別欺負人!挑磚的怎麼啦?他有本事!”
“他是你什麼人?你這麼護著他。”
“他是我爸爸的學生。未來的體育明星。”
“哈哈……”汪強和一些同學立刻哄笑起來。
“明星,屁星還差不多。”汪強不屑地望著龍飛,眼神中充滿妒嫉。
“不要吵啦,安靜下來。”班主任走上講台,一字一頓地指著身旁的書生說:“這位同學來自鄉下。大家想想,我們在座的同學也有很多也是從鄉裏搬到城裏,現在這個社會,隻要你有本事,全國每個地方都是你們家。”停頓了一會兒,班主任繼續說:“下麵請這位新同學作自我介紹,大家歡迎。”
書生站在講台上,望著黑壓壓地城裏同學,不禁有點緊張起來,聲音有點結巴地說:“各位同學,我叫龍書生,小名叫傻巴,來自湖南邵陽,今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書生說完,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書生還未說完,教室裏又哄笑起來。
“書生,我看就龍小狗,還想當書生呢。鄉巴佬!”
“你看他穿的衣服,肯定是從垃圾堆裏撿來的。”
書生聽著下麵同學譏諷的話,這時,眉毛緊鎖,瞪著眼睛望著那幾位挖苦他的同學厲聲說:“不錯,我是鄉裏人,是鄉巴佬,窮,沒有你們城裏有錢,今天,我是來這裏讀書的,不是來這裏擺闊。你們城裏人有的,我們鄉裏人也有。”
“好大的口氣!敢和我比嗎?”汪強站起來走到講台。
“你想比什麼?”書生冷冷地望著罵自己是賊的長得像頭大水牯似的汪強。
“扳手勁。”汪強是學校第一大力士,又是省拳擊隊的隊員。他爸又是省拳擊教練。此時,汪強認為肩上的功夫不如書生,手上的功夫他是絕對有信心勝過書生。
“來點掌聲。”班主任帶頭鼓掌。
立時,教室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書生伸出手,平放在桌麵上,讓汪強壓著,然後他一用力,汪強的手仿佛被一隻鐵手鉗著,動彈不得。汪強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濟於事。汪強滿臉通紅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啪啪啪……”掌聲雷動。在大家的眼裏,書生隻是一個大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