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9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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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過去。
最近頻繁出現在高中部的季遠滕突然銷聲匿跡。
於是校園裏那副讓人大跌眼鏡以及議論紛紛的畫麵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見。
隻是該則八卦事件中的女主角,夏知惑同學,仍然照常上課下課,行徑中不見一絲端倪。然而輿論並不會由此而停息,反而愈演愈烈。
夏知惑凝神坐在公車站的台階上,渾然不覺時間一點一點地流淌過去。
從兩個人,變成獨自一人。
改變的,除了個數,無非就是那些豔羨的,嫉妒的,諷刺的,八卦的論調,變成了——
“我就說嘛,季學長對她就是玩玩而已。”
“聽說這幾天季學長和校花夏若心在一起呢……”
“該不會當初季學長就是為了夏若心才跟她在一起的吧!”
……
可是,聽見幸災樂禍的言辭,被眾人用鄙夷的,嘲笑的目光打量,她卻並不會覺得難堪和難過。
隻是她發覺,變了的地方,是自己的心。
原來,一個人的時候,心會鈍鈍地疼。
趕了最末班的公車回家。
遠遠望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美好,帶著若隱若現的倨傲。他身旁的女子,一襲名貴的衣裙,巧笑嫣然。
夏知惑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隻覺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麵,怎麼看都是極致的養眼。
夏若心見到她,麵帶羞澀地點了點頭。
而那人,也向她看過來。神色淡漠如常。
夏知惑的心又疼了起來。呼吸緊窒,再也看不下去。在自己越陷越深之前,快步往屋裏走去。
遠處一輛蘭博基尼,隨著她身影消失隱沒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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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夏若心欲言又止地望著身前的男人。
隻是,他的目光卻久久停在夏知惑離開的方向。夏若心苦澀地垂下眸子:“既然舍不得讓她生氣,為什麼還要特意送我回來?”
季遠滕收回目光,淡淡地看著夏若心。眼前的這張堪稱絕色的容顏,很是楚楚動人。但他整個腦子裝著的卻是那個大部分時間都帶著茫然表情小家夥。她蓬鬆柔軟的短發,略微消瘦的背影,還有臉紅起來的可愛模樣。她的一切,像是突然融成了血液裏的一部分,那樣潛移默化,等他發現時,已經無法再抽離。他習慣把任何事情都掌控在手裏,她的出現不可思議打破了他的規則,甚至他對她,也會不知所措。
就比如此刻,明明與她近在咫尺,卻不能將她抱在懷裏。
明明,他執意送夏若心回來,不過是私心地想見上她一麵。
夏若心從他的表情裏忽然也明白了什麼,淒涼的笑著說:“季遠滕,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她的真心,他怎會不知道。
“對不起,”季遠滕摸出一支煙點上,“沒有下次了。”
她搖頭:“你和小惑在一起,就變得不一樣了。或許你沒有發覺,從前你對別的女人,總是漫不經心的,即使她們就站在你身邊,卻好像在你眼裏從來沒有存在感。可是小惑一出現,不再是她圍繞在你身旁,而是你不顧一切地站在她身邊,甚至整個眼裏再也看不到其他。是這樣嗎?”
季遠滕陰沉著臉盯著地板。卻聽她又道:“即使是如此,滕,你能考慮到我的感受,我也還是會不由自己地覺得開心。我想,或許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若心,”他沉默聽完她的話,抬頭道,“你一直是我的責任。”
夏若心心中一喜,但又立刻聽到他說:“但也僅止於責任。無論之前,你知不知道是季遠哲臨死前把你托付給我照顧,但之後,我和你也隻能是朋友。希望你明白。”
夏知惑狠狠地咬著唇:“你喜歡小惑,那小惑呢?你的生日就在年會的那天,她根本就不知道吧?嗬嗬,季遠滕,你對小惑也這麼有自信麼?”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季遠滕踩滅腳下的煙蒂,轉身打開車門。
他突然轉過身:“想必你很清楚我送你回來的原因,今晚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我不舍得小惑因此而難過。”
黑色的跑車漸行漸遠。
夏若心終於淚雨如下。
那個她深深愛慕著的,高貴得無所不能的,對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可以不屑一顧的男人,竟然也會說,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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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看滕。嘖嘖,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狼狽啊。”洛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打量著吧台前那個往肚子裏裏拚命灌酒的男人。
“小心踩到地雷。”旁邊的俊秀男子好心提醒。
洛狄笑眯/眯地看向男子,似乎對他的提醒不以為意:“裴允,你最近負責的那單case不是要滕親自去談嗎?我看八成沒戲了……”
“早就沒戲了。”裴允滿不在乎地喝下一口酒。
自從季遠滕赴了關氏關老爺子的約,回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經他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關氏的千金關沫曾經跟季遠滕有過交往。就因為如此,才敢有恃無恐地拿東進的並購案和間諜來作條件,要求季遠滕娶關沫。這還在其次,最最總要的是,那位關小姐竟然跑到季遠滕的小女朋友跟前大呼小叫,還自作主張地跟蹤季遠滕。於是後果可想而知,關氏財團毫無疑問地被列入下一個並購案的名單裏。
本來以他們“帝”的能力,拿下一個小小的東進企業,抓一個內部間諜輕而易舉,隻是他不知道哪根線不對才讓季遠滕出麵。現下想想,都悔青了腸子。
裴允悲戚地又喝了幾口烈酒。
喝完之後才發覺這酒的濃度真不是一般的高,他自詡酒量不錯,這一杯喝完就已經頂不住了。再看一旁的滕老大,跟自己喝的是同一種酒,卻已經喝不下十杯。
扯過洛狄:“滕這麼喝不會有事吧?”
洛狄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衣領拯救回來:“放心吧,那家夥從來沒醉過。”
裴允不由張大了嘴——
平時一群人聚在一起,也隻是小飲小酌,彼此的酒量也沒人看得出來。而季遠滕,竟然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