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乘龍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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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漢與一介女流比武,難免勝之不武,不如我讓你三十招,咱們從頭比過,如何?”他魅惑的聲音與月下那晚異曲同工。
隻是狀似無意瞄過逐月的眼角,突現了幾分興趣盎然以及玩味。
台下馬上有人竊竊私語,
“聽這聲音,竟是皇甫澤”
“是呀,想不到他也對蘇家大小姐芳心暗許,今日難免一場惡戰”
…………
任誰從台下看,都知道是那紫衣男子在替逐月出頭。可是,讓逐月驚恐不已的,卻是那人的臉,和她每晚必紮的小人如出一轍,當然不是蕭遠之。
如此一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抱頭鼠竄,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火速撤出會場。
皇甫澤出塵的劍氣,瀟灑的身形,亂花漸欲迷人眼的舞劍動作,以及渾厚的功底,當下就輕鬆地解決了沈凡,朝著逐月剛才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台下眾人拍手叫好。
豔陽下,河堤旁,楊柳下。
溫柔的春風吹拂著逐月悸動的心,他竟然就是舉世聞名的采花大盜皇甫澤,無怪乎有那惑人的本事。
逐月的心情更加煩躁了,波光粼粼的西湖上,時不時駛過三兩艘江南精致的搖船,遠方傳來湖上女子淡淡的歌聲。舟過聲遠,徒留串串水跡,蕩碎一湖寧靜。
逐月剛回頭,就看見在她身後站定的皇甫澤,腦中警鈴大作。
皇甫澤一身紫衣,波光粼粼的湖麵,映襯著他泛著淡雅光澤的華服,他的笑容如方才般輕佻,隻是麵上的輕紗已被他扯下。
氣氛有些尷尬,逐月就口不擇言地冒出來一句,
“你方才為什麼戴著紗巾?很娘哎”
皇甫澤淡淡地笑了下,輕扯起嘴角,滿臉的無奈,
“沒辦法,桃花債欠得太多,怕被人認出來”
赤果果的炫耀啊,逐月直接無視之。
皇甫澤笑得越輕佻,逐月愈發感到討厭。
“那你為什麼追著我?我名聲很臭的”
“我也是,不知我們這個算不算臭味相投呢?”
典型的搭訕招式,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逐月低頭仔細想了想,豁然抬頭,
“當然不算,我是臭名昭著,你是遺臭萬年”
皇甫澤笑了笑,邪氣更盛,向前一步,拉近他和逐月的距離,
“這兩者有本質區別嗎?”
逐月再一次低頭,認真思索,半響,方得出答案,
“好像沒有”
剛抬頭,就發現皇甫澤的好看皮囊近在咫尺。
當時逐月的第一反應就是皇甫澤要吻她,電光火石之間,機靈如她,當下唯一能做的反應,就是立馬蹲下去,隨便找了一把泥往臉上一抹,再一次光速站起,對著皇甫澤齜牙咧嘴地笑。
麵前的優雅公子輕皺下眉。就在逐月以為自己奸計得逞的時候,皇甫澤的一句話才讓她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那天站在風裏兩個時辰還好嗎?”他輕描淡寫地問道,那語氣,一旁的逐月活像伺候他的丫環。
她開始後悔,早知道,這抹泥應該往他臉上扔去的。
“啟稟公子,…………”
逐月之所以後半句沒有說下去的理由,不在於美男當前,她言語無能,而是皇甫澤的一個動作,讓她呆楞在原地。
紫衣公子憐惜地擦去她剛抹上去的,帶有青草芳香氣息的泥土,細長的手指不停地在她的右邊臉頰上流連,嘴裏還喃喃著,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對你下不手”
逐月很少碰到令自己毛骨悚然的人,但皇甫澤,絕對算一個。
事後,逐月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皇甫澤這個遊戲人間的花心大少會纏上自己,後來她終於頓悟:原來名氣不小的澤少爺喜歡吃泥巴。
當時的逐月隻是一把推開麵前的俊邪公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全然不顧自己臉上還有未幹的新鮮泥漿,更沒有看見皇甫澤自她離開後嘴角浮現出的那抹笑意。
話說杭州第一美女蘇水水的比武招親還在繼續著,上台來挑戰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而底下流血的人卻越來越多了,流血分兩種,一種是看到雪凝以及臆想蘇水水胴*體的生理反應;還有一種則是為了抱得美人歸而大打出手留下的傷痕。
於是,比武現場,蘇萬三請的江湖名醫們是最忙碌的人群。
其實蘇水水的那些個鬼心思,是人都看得出來,她在等一個人。應該說,今天來看比武的少女們,都在等一個人。
可惜蕭遠之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連雪凝的麵子也不給。
就在眾人翹首期盼的時候,雪凝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大家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見一人騎著一匹駿馬,踏香而來。
那人依舊戴著麵紗,猶抱琵琶半遮麵。等那來人靠近,眾人才回過神來,竟是剛剛替逐月出頭的紫衣公子。
他的麵紗在清風中翻飛,頗有幾分神秘意味。
眾台下看客已經開出了賭局,賭他二弟的大小,
“我說是火柴棒,一燒就軟”
“我說是空靈劍,一用就見血”
“我說是新鮮的香蕉,用嘴更帶味”
………………
反正是怎麼樣的答案都有。
“啪!”雪凝突然甩出一錠銀元寶,用力鑲在地上,
“我賭他的一定沒有蕭遠之的大”
眾少女的恨意紛紛升級,眼看現場就要失控。
那人卻是輕鬆地從馬上飛起,落到場地中央。很幹脆的和對方說道,
“請賜教”
皇甫澤的出劍很快,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劍氣,對手就已經掛了。直到最後,他一個人站在擂台中央,雙手抱拳呈賜教狀,頗有點獨孤求敗的味道。因為,再無人敢上來挑戰。眾人隻見他閑庭信步地踱到蘇萬三跟前,雙手作揖,
“在下隻想一睹蘇大小姐尊容,此生便無憾了”
蘇萬三雙眼微眯,眼中頓現道道金光,“你確定?”
皇甫澤頗瀟灑地點點頭,“隻求美人一笑,但無他想”
台下已經有少女開始尖叫,外加幾個肥碩的中年大媽倒下。所謂辣手摧花,就是要殺人於無形,靠一些肉麻的句子來博得女人的好感。
“皇甫澤,你真想成為我蘇家的乘龍快婿?”蘇萬三的眉頭再一次顯出驚喜之情。
皇甫澤淡笑不語,笑得很是飄渺。
蘇萬三突然激動地站起,老淚縱橫,“賢婿啊,我終於等到你了!”
蘇家大小姐的層層紗帳被掀開,人們看見一個穿著奪目紅衣的少女安靜地坐在看台上。果然人如其名,蘇水水,水一般的女子,隻是,似乎……大概……好像……也許……那個水靈過了頭,有些浮腫。
根據當天在場人們的遠距離目測,蘇水水的身高是皇甫澤的一半,腰身是他的兩倍,兩隻粗壯的腿在行房事的時候,絕對能讓澤少騎在上麵。
所以說,澤少賺到了,那是天生尤物啊。能上能下,能屈能伸,冬天能當被子蓋,夏天能當肥肉被蚊蟲叮,和她睡在一起的人,完全有一個天然的驅蚊器。
當時一身紅衣外加略顯浮腫的蘇水水含情脈脈地望著不遠處的皇甫澤,說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由於音量不小,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雖然我沒等到蕭遠之,不過你也湊活著看”
這句話還未說完,蘇老爺子就使勁地點頭,再想去找皇甫澤的時候,他早沒了蹤影。要知道蘇老爺子是何許人物,想當年,他還是杭州街頭調戲良家婦女的街頭惡霸。竟然敢嫌棄他天生尤物的千金,實在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這事一折騰,順理成章地,摧花大少皇甫澤上了黑道追殺令的花名冊上,獎賞是萬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