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碎空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德語，這不僅讓他自己滿意，也讓虛空很滿意。
    雖然碎空表現得和平時一樣，但是虛空卻知道碎空隻是在偽裝。裝得好像忘記了以前那些不堪的記憶，裝得好像不記得昨天親戚的侮辱，裝得好像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裝得好像自己還是很幸福……
    都是裝的。
    “碎空，不如我們去打網球吧。”虛空提出意見，他記得幸村精市曾經說過，不開心的時候打網球可以忘記不開心的事情，虛空想，如果可以讓碎空專注於一件事情就不會想太多了吧。
    雖然他不是太清楚，碎空有沒有想太多。
    “網球……好啊。”碎空想了想後，對著虛空點點頭，並且戴上了剛才為了看書而摘掉的老花鏡（……）。“走吧。”碎空站起身後淡然的說道。
    虛空沉默的看著碎空的背影，已經不知道如何言語。
    “不走嗎？”碎空走到一半發現虛空還坐在那裏，迷惘的眼神直射進他的眼裏，虛空無力的笑了笑，然後站起了身。
    “沒有拿網球拍和網球，你要去哪裏哦？”虛空好笑的說著，而碎空隻是低垂著頭，然後跟著虛空笑了。
    “是呢。”
    可是這個笑容，卻還是那麼蒼白。像是微笑並不是他的本意一樣，讓人揪心的很。
    真是，夠了呢……
    “碎空，出去外麵不要笑了。”那樣我很心疼你也不好受吧……
    “嗯……不笑了……”碎空的聲音很輕，輕到如果不是房間內沒有一點嘈雜的話就聽不到。
    “……”虛空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轉身。“你先到外麵等我。”
    “好……”
    碎空離開後，虛空重新坐到了沙發上，他無力的用雙手撐住自己的額頭，煩惱的樣子是別人所看不到的。
    “碎空，你這個笨蛋……”
    虛空少有的輕罵了一句，但是卻聲音卻顫抖著，為誰心疼著。
    碎空站在門外拍了拍自己的臉，他覺得自己現在很討厭。碎空知道虛空明白他，所以不說什麼隻是自己擔心著，體貼得讓碎空感到抱歉。
    碎空也想要振作一下，可是他隻是個孩子，他無法一下子就簡簡單單接受了那麼多。記憶中齷齪的人，被家人的遺忘，喜歡的人的道歉，母親的敵視……
    太過混亂了，他無法接受！沒有辦法接受！
    可是……也隻能盡量讓自己的表麵沒有那麼的痛苦，至少減輕一下別人的擔心也可以……
    不想再給誰添麻煩了……即使是虛空哥哥也不行……
    碎空在聽見門被打開的時候甩了甩頭，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再自然一點。
    “走吧。碎空。”
    “嗯……”
    ○●○●○●
    碎空和虛空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手塚國光。
    “你好……”碎空
    “你好。”手塚
    “哼。”虛空
    “……”
    “……”
    “……”
    “你也來打網球嗎……”
    “嗯。”
    “碎空我們走吧。”
    “好……”
    “再見。”
    “……”
    碎空看見手塚國光後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齷齪什麼痛苦全部都忘得一幹二淨，他隻知道‘嗡’的一聲後世界變成了空白，然後是接踵而來的心痛……
    虛空說什麼他都沒有聽到，隻是顫抖的扶著眼鏡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碎空……”虛空又無力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碎空大概都不會聽見的吧，所以他直接塞了個黃色的網球到碎空的手上，然後讓他坐在專門給人休息的椅子上後自己去打網球了。
    不是他不負責任，隻是他覺得還是讓碎空一個人比較好。
    碎空坐在那裏，愣愣的看著手上的黃色小球，軟軟的摸著很舒服很充實，撫|摸久了發現小球變得暖暖的，好像人的體溫。
    啊，要努力振作起來才可以……要加油下去才行……
    “虛空哥哥，教我打網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