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第27章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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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因為昨天陪一個朋友去了市裏,所以沒有更新,對不住大家了。嗬嗬,現在把所有的都放上來,這篇文也就算是完成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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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消受春風都一例,若個偏寒。】
白陀山,靈域。(白陀山壯骨粉,感覺很搞扯呀,汗。)
“木槿,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地方?”白陀山本來隻是一座很普通的山,但就因為靈域,讓白陀山可謂是盡人皆知。靈域和傳說中的虛彌之境很像,算得上路不拾遺,天下大同的樣子,故而也被稱為“小虛彌”。雖然是盡人皆知,但是真正找得到去這裏的路的人,少之又少,畢竟是個傳說,也少有人拿命來驗證,是否真的是這樣。
木槿但笑不語,隻是一個勁的往前走。噬月和寂寞侯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多問,跟著前行。
行了一會兒,木槿在一間小木屋前停了下來,“你們且在門外等等,我先進去和主人打個招呼。”
“阿斜,子清,你們在嗎?”木槿在門外敲門問道。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走出來一位俊美的男子,男子看到木槿,先是吃了一驚,隨後笑著拍了拍木槿的肩膀,寒暄了一會兒,親自出門迎接噬月和寂寞侯。
到了屋內,噬月和寂寞侯才知道,屋中還有一位男子,這位男子長的更為俊俏,極盡嫵媚,噬月看得出,這人和他一樣,是妖。
“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上屆的武林盟主易斜,旁邊這位是阿斜的愛人,子清。易斜,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噬月,這位是寂寞侯。”
易斜看著寂寞侯聽木槿說子清是他愛人,那目瞪口呆的樣子時,極為包涵的笑道,“寂寞侯爺的名聲易斜當初也是聽過,但卻無緣得見,本以為會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未想到竟是這樣風神俊秀的一個儒雅之人。侯爺也不必驚訝,易斜愛的確實是男子,當年也正因為怕世人接受不了,為難子清,所以才和子清商量,找了這麼個地方。”
寂寞侯自覺失禮,抱歉的說了句對不起。
“他是妖,你知道嗎?”噬月很是突然的說了句,弄得易斜和子清一怔。
隨後,易斜笑道,“我知道,我不介意。”子清拉著易斜的手,微微的笑了笑,極盡風華。
妖和人不一樣,妖的壽命極長,你們如何守得了對方呢?這是噬月心中所想,她想問子清,想讓他告訴自己,自己也羨慕他,想學他一樣,守在愛的人身邊,哪怕不能言語。
談了一會兒,木槿告訴了他們來的目的。
“遊龍絲?你要它作何?”易斜疑惑的看著木槿。
“我和月準備打開虛彌之境的去路,遊龍絲是天羿弓的弦,這東西,去不了。”
“你們要去虛彌之境?”易斜和子清很是驚訝,虛彌之境隻是傳說而已,莫非,真有這麼個地?
“是,我一生追求的也是這麼個地方,如今萬事俱備,我更不可以放棄。阿斜,若門打開,你和子清回來嗎?”木槿說得有些期盼,阿斜是他的好朋友,既然大家追求的都是同一樣的地方,當然要分享了。
易斜看了看子清,子清指著屋外的那片竹林,搖了搖頭。“小槿,謝了,我和子清都習慣了這個地方,況且屋外的竹林是我和他一起種的,也舍不得,虛彌之境就不去了,希望你也能夠幸福。”
子清起身,從裏屋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交個了木槿。易斜在旁邊解釋到,“遊龍絲是子清的武器,但是在這個地方,更不就用不上,現在把它給你,希望你能夠成功。”子清看了看木槿,然後轉身對著易斜比了些手勢,易斜一驚,差點站不穩,忙扶著桌子,緩了緩情緒,子清搖了搖易斜的手臂,示意他說下去。
易斜勉強的笑了笑,說,“子清知道你們還要找沒羽箭,他知道在哪,說是在帝王那裏。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帝王,但子清說噬月應該知道,還說那個帝王和天界有莫大的關係,子清已經很久不過問這樣的事了,所以不清楚。我們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可以真的幫到你們。”
木槿看了子清一眼,再看著旁邊的易斜,笑著說,“已經幫了很多了,在此謝過。此去一別,今生將再無相見之日,易斜,子清,你們多保重。”向那二人鞠了一恭,不待那二人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看著離去的幾人,易斜緊緊地抓著子清的手,有些顫抖,“子清,你剛剛說得都是真的嗎?他不是我認識的木槿,而是……而是……”
子清看著易斜,堅定的點了點頭,不會錯的,那種強勢的氣息,絕不是凡人能有的。
易斜皺著眉,“他不是木槿,那麼我認識的那個木槿呢?木槿……你在哪?”
“月,你知道那個帝王在哪裏嗎?”寂寞侯追上去,與噬月並肩走著。
“帝王就是當年天界的太子。千年前,不知為何,突然下屆,在琉璃崖立旗,自願為妖。”
“什麼,天界的太子?”寂寞侯聽著驚訝不已,而木槿這是緊緊地皺了皺每天,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快的事情。
“具體是怎樣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沒有成形,隻是後來聽說,那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滄依死了,太子下了界,赫吞神的力量也被封了大半,天界還死了很多……”
“夠了!天快黑了,我們快些走吧。”木槿極是嚴厲的打斷了噬月的回憶,帶頭向前走去。
噬月和寂寞侯隨時不解,不過也沒說什麼,閉上了嘴,跟著木槿向前走去。
琉璃崖。
一進入琉璃崖的地域,寂寞侯和木槿很快發現,行動越來越難,到最後,能正常行動的隻有噬月。
“噬月無意打擾,還請帝王出來一見。”噬月對著天大聲說道。她不敢輕舉妄動,帝王的法力不知比她高了多少倍,以至於寂寞侯和木槿被法術定住,她才察覺到。
“嗬嗬,滄依,你比以前又幽默了哦。一直說自己是什麼噬月,你是什麼你自己都不知道了嗎?滄依,你活傻啦。”
噬月看著從天而降的白衣男子,有著仙一般的氣質,卻一直說著她他聽不懂的話。“大仙可能認錯了,在下隻是在蓬萊修仙的一隻小妖,並非天界元神之一的滄依大神。”
“我不管,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小妖,你就算是妖,也是勾我心的妖。滄依,你是來拿你的沒羽箭嗎?”
噬月終覺得有些雞同鴨講的感覺,他不知道帝王為什麼一直叫她滄依,她也不想知道,憑她的感覺,如果問下去,一定有什麼驚天地秘密。她裝作平靜,寂寞侯心中卻一直是波濤洶湧,從帝王叫噬月一聲滄依開始,他就隱約的察覺到了整件事有陰謀的味道,是從哪裏開始,是他和噬月相遇是就開始了嗎?如此縝密的布局,到底有什麼陰謀?
“是,還請大仙將它交付於我。”
帝王做了個很可愛的表情,嘟著嘴,拉著噬月手一直往前走,“我就知道你是來拿它的,哼,不是為了這個原因,你一定不會來找我。討厭,還虧我一直都有好好愛惜你的箭,討厭啊。”
噬月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路上閉著嘴,也不回答,隻是聽,聽帝王回憶著他和滄依的過去,聽著帝王對滄依的抱怨,聽著帝王對滄依的思念。
到了個琉璃房中,帝王拿出沒羽箭,將它交給噬月。
“滄依,我一直都知道你想去虛彌之境,從千年前就開始了。千年前沒有成功,但也這次能夠,我的滄依,請你一定要幸福。”帝王這句話說得很是鄭重,不同於他一路上的語氣,噬月也是愣了愣,隨後也道,“我不知道你和滄依發生過什麼,但如果滄依知道你為他做得,一定會感激你的。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
帝王笑道,“傻瓜,能夠遇見他才是我的福氣。你說,他會忘記我嗎?”
“不會。”
帝王聽了這話,猛地抱住噬月,頭埋在噬月的頸項,低沉地說道,“滄依,我愛你,永遠都不會改變。”
“什麼?什麼不會變?”噬月聽得不是太清,問道。
帝王笑著揉了揉噬月的頭發,“我說滄依是個笨蛋永遠都不會改變。傻瓜,快走吧,他們在等你。”
帝王將噬月推出琉璃房,一個人呆在房中,安靜的坐著。
噬月雖然還有疑惑,但一想到寂寞侯和木槿,便也不再逗留,匆匆的走了。
趕到時,寂寞侯和木槿的法術已經解開,見二人無事,噬月也是鬆了口氣。三人下了琉璃崖,在附近的城中休息,準備等待個好時機,打開虛彌之境的去路。
【二十七、半世浮萍隨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琉璃崖,琉璃房中。
“我就知道你會來。”帝王笑道,替來人倒了杯酒。
來人看了看帝王替他倒的酒,怔了怔,沒喝,道,“你還好嗎?”
帝王看著他,笑道,“怎麼不喝,這可是滄依最喜歡的青梅酒,記得當初就為了這個還和我打了一架呢?嗬嗬,小東西。”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說他,要不是你父王,滄依就不會死!你有什麼資格再到這裏來,有什麼資格住在他的琉璃房中!”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父王的錯,你怪他,也是情理之中。滄依的死我很難過,好在他還有複活的機會,不是嗎?”
“容若,我警告你,以後別再出現在她麵前,否則,別怪我不顧往日情誼。”
“我知道,我也沒臉再在他麵前出現。你去吧,我不會找他,我會一直呆在琉璃崖,一直在這裏。”一直在這與滄依初次見麵的琉璃崖。
來人哼了一聲,離去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木槿就發現,寂寞侯和噬月兩人之間的氣氛很不一樣。
“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到底是何目的?”
寂寞侯幾乎歇斯底裏的後出來,他怕啊,怕噬月當真是有什麼目的才接近他的,若是隻傷了他還好,若是傷了這天下,他已是罪孽深重的人,如何還能夠擔得起這些罪名啊。
噬月很生氣,心疼的不能言語,她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原來溫文爾雅的寂寞侯嗎?他不是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嗎?發生了什麼事,為啥沒會變成這樣。噬月很想問,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最後隻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哈哈哈,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向我解釋?果然,這隻是個陰謀,你接近我隻是為了達到你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嗬嗬,我錯信你們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吼完也不管噬月接下來的話,恨了她一眼,跑掉了。
噬月臉色蒼白,很是嚇人,木槿看了也是嚇了一跳,“我去看看他。噬月,你也別想了,畢竟以後要陪你走的人是我。”
“侯爺,請等等。”木槿上前叫住欲騎馬而去的寂寞侯。
“侯爺,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我和噬月決定先到“小虛彌”住一段時間,待到開年後就發動去虛彌之境的去路,這段時間,我希望侯爺不要來打擾我們。你已經不相信她了,也就沒有必要再來找她,還請侯爺自重。”
寂寞侯聽了低下頭,不知該如何是好。木槿猛拍寂寞侯胯下的駿馬,馬飛奔而去,木槿為寂寞侯做了離去的選擇。
回到屋中,安靜了很久。最後噬月終於按耐不住,問道,“他有說什麼嗎?”
木槿想了想,說,“不希望再看到你。”木槿知道,如果說寂寞侯沒有說什麼,噬月事後一定會去找寂寞侯問清楚,他怕到時候有變數,就替寂寞侯說了這句。
噬月麵色一沉,又到,“我們什麼時候打開虛彌之境?”
“開年以後。這段時間我們先去‘小虛彌’居住。我告訴了寂寞侯,如果他以後想通了,應該會來的。明天我們就動身前去,你也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噬月看著木槿離開房間,轉身走到窗邊。今天的月很圓,以前總覺得月有種很美的意境,現在看來,原來月也可以顯得淒涼的。從第一次和寂寞侯有交集時,有圓月,今天離去,又是圓月,是不是一開始就注定了。月圓人缺兩相時。說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是啊,我有,噬月唯一不敢告訴你的,就是希望和你走完剩下日子,隻此一件,別無其他。
寂寞侯騎著馬,最後到的地方,是離噬月他們很遠的平京城。真是來來回回,到頭來還是回到了起初的原點。一切變數從哪裏開始,追溯起來,應該是不周山吧。不周山。想了想,寂寞侯有騎馬朝不周山而去。
此番來來去去,路途之遠,竟然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看著冬天來臨,馬上再過個個把月的樣子,就過年了。木槿說,開年後,他和噬月就要打開虛彌之境的路,虛彌之境一打開,今生真的就與他們再也無緣一見了。寂寞侯想了很久,他要不要去找噬月。
看著四處奔逃的百姓,寂寞侯把要不要找噬月的事情放到了一邊。“老鄉,你們這是要去哪?”
老漢看著寂寞侯,先是被那絕世容顏怔的愣了又楞,隨後善心的道,“公子莫要再往前麵走了?”
“為何?”
老漢痛心的說,“我老漢在這北鬥鎮生活了幾十年了。這番情景也是從未見過。老天爺啊,你還要不要我們這些老百姓活啊。我們是造了什麼孽啊?遇上如今這樣的世道啊。”
寂寞侯直覺這事可能不好辦,下馬關切問道,“老鄉你不要著急,細細的對我說來。”
“妖怪啊。公子一個凡人又能做什麼呢?”
“妖怪?”寂寞侯驚覺是出了大事,皺眉反問道。
“這妖怪是前幾日才出現的,起初還是些很弱的,村民合力還能夠哦打死,可到了後來,那些妖怪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白天就到處吃人,破壞莊稼,晚上更是嚇人。有的妖怪不吃人,就半夜來嚇人。老朽這把骨頭了,經不起這麼折騰啊,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造孽啊……造孽啊……”
老漢也不和寂寞侯繼續說下去,背著包袱繼續逃命。
寂寞侯頓感大事不妙,連忙騎馬去不周山一看。一看果真是出了大事,妖怪開始從不周山裏逃出來,四處破壞。有好幾隻向他奔來,抬舉劍殺了幾隻,寡不敵眾,他應該找噬月他們商量該如何是好。
回到鎮上,先是寫了封信,將這事告訴皇帝,讓他安頓好災民,隨後換上快馬,向“小虛彌”而去。
憑著記憶,寂寞侯很快的找到了。到了的時候,寂寞侯沒有看到噬月,而是木槿。
木槿笑道,“侯爺,你似乎違背了你的諾言。為何到這裏來?”
寂寞侯麵露難色,隨後目光堅定的道,“我要見月。”
木槿厲聲道,“侯爺!你非要我對你不客氣嗎?我們現在過得很好,請你不要來打擾我們。”
寂寞侯繼續道,“我要見她。”
“你見我做什麼?”看到前來的寂寞侯,噬月麵上隨是不說,心中確實莫名的歡喜。
寂寞侯繞過木槿,看著噬月道,“不周山為什麼還會有妖怪出來?”
木槿聽了,冷笑道,“侯爺這是懷疑我和月在其中做了手腳嗎?你現在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噬月聽了木槿的話,麵色也是不悅,原來不是來找她,是來問罪的啊?哈,自作多情了呢。我噬月何時做過這樣不知羞的事,也罷,斷了自己這份念吧。
“侯爺,我想我不能給你解釋,噬月問心無愧,絕無半點要害蒼生的念頭,其他我也不多說,侯爺請吧,以後也無需再來,噬月也不再想見你。”噬月說完,不看寂寞侯蒼白的臉色,轉身走了。
“侯爺悲天憫人,念萬千蒼生,木槿心存佩服。不過這天下一切皆有因果,侯爺也務要再去追究,看天如何做吧。木槿所能說得就這些了,保重。”
幫救兵不得,寂寞侯心中又急又悲,血一下湧了上來。在回不周山的路上,寂寞侯心灰意冷,做好了死的覺悟。噬月與他應該就是錯過了吧。現在,這條爛命就還與蒼生,算是為他以前的殺戮積蓄些陰德。憑借一己之力,能殺多少妖怪就是多少。
抱著必死的心,寂寞侯來到了不周山獨自斬妖。
一天一夜,就隻能支持一天一夜而已。寂寞侯倒在地上的時候,這個冬天下起了第一場雪。大雪慢慢的掩蓋住寂寞侯的身體,妖怪們問著血氣爬了上來。
“好純潔的血,真是百年難得啊。”
“純潔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純的血。”
聽著妖怪們的話,寂寞侯輕笑著,純,他的手上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他如何擔得起。
……月,
……月,對不起,我該相信你的,
……月,對不起,該好好愛你的
……月
……月……
寂寞侯的氣息逐漸的衰退,最後冰冷。大雪更加肆意,純白純白,漸漸的掩蓋了世間一切汙濁。就連妖,也披了一層白。
“小虛彌”。
“不……”噬月驚坐起來,看著窗外的慘白,心中更是慌亂。
“怎麼了?”木槿在外聽到噬月的聲音,忙進屋問道。
“我夢到寂寞侯在不周山出了事,快,我們馬上去不周山。”
木槿本想攔住噬月,但閉眼一想,頓時也感悟到。便不再阻止,跟了上去。
如果能夠在理智點,噬月當時一定不會讓寂寞侯一個人黯然的到不周山,如果在理智點,就不是這樣的場景。
噬月和木槿趕到時,寂寞侯的肉身已經被妖怪吃的七零八落,那樣美的一個人,現在變得各位猙獰。噬月妖氣逸散,群妖嚇得立馬往其他地方跑。飛身上去,噬月靜靜地抱著殘缺的寂寞侯。沒有淚,沒有話。
“噬月……”
“滾,我不想看到你。滾!”
木槿也發了火,這樣的噬月,這樣的語氣,他不想聽。“噬月!”
噬月不理他,喃喃自語。
“要不是你,飛卿就不死的這麼慘,就不會。你是誰,你不是木槿,你是誰?!”
木槿看了看噬月,搖身一變,幻成了一個男子。一頭濃密如黑夜的長發,冷冽如冰的氣質,狀似慵懶,眼神卻銳利如鷹,那棱角分明的臉俊美異常,卻時刻帶著陰沉。那突地一笑,似化了萬年的冰川。
“赫……赫吞神?”噬月驚得不能言語,為什麼赫吞神會在這裏?
“噬月,我們又見麵了。”赫吞神冷眼看著噬月,那眼神似要透過噬月看到其他人一樣。
“大仙為何要做這樣的事?飛卿死了,對你有好處嗎?”噬月說得極是痛心疾首,寂寞侯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原來,愛,就是要為那個人牽掛一生的事,為他痛,為他心碎。
赫吞神手一揮,瑩瑩的白光立馬恢複了寂寞侯的原貌。“寂寞侯的死不是我安排的,他是個好人,我從沒想過要害他。你不是也知道他的命運嗎?死於飛雪的冬天,含恨而終,這就是命。”
噬月不再言語,隻是緊緊地抱著寂寞侯的屍體。
突然,天色突變。從天降下一位駕鶴而來的仙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噬月的師傅,海天仙人。
海天仙人戒備的看著冷笑的赫吞神,說道,“赫吞神你發動天界輪回,致使天下塗炭生靈,還不速與我回天庭受審。”
赫吞神冷笑道,“大仙該不會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吧?天地不仁,當年你們設計陷害本座和我摯愛,為何就沒想到會有今日。今日之禍,皆因你們的貪念而起。即是做了,便要有敢於擔當這事後果的決心,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
“師傅,當年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赫吞神會這樣說?師傅!”噬月隱約覺得這事陰謀的味道太重,她和飛卿也許都被算計了。
“……”海天仙人不語。
“哈哈哈哈,無膽鼠輩,敢做不敢說。真是丟了天界的臉。噬月,你師父不敢告訴你,我來說。當年天界的玉皇和諸位元神嫉妒我和滄依的法力,設計想要害死我和滄依。滄依力拚,保住了我的性命,但他卻因寡不敵眾,體力不支,被海天小人活活打散魂魄,奪他靈緹,並將他的魂魄封印在你的體內。待你完全吸收了滄依的魂魄,再將你吃掉,來提升他的法力。但我從中作梗,致使他的計劃沒有達到,他就又出一招,想用你來殺我。哈哈哈,這是命啊,算算時間,今天也到了他出來的時候了。海天小人,你殺我摯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納命來。”
海天仙人見赫吞神揭露了當年真相,也不再偽裝,陰笑著,“我有了滄依的靈緹,不知法力提了多少倍,未見的我會輸給你。”
海天仙人上前,和赫吞神對起法術來。
噬月早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從當年成形開始,這就是海天仙人,她師父設的完美圈套,哈哈哈,說人偽詐,說赫吞神殺戮成性,原來一切都是圈套,都是偽善。一直裝好人的才是壞人,一直認為是壞人的,才是最終的受害者。這天,何時成了這樣一個是非顛倒的世界,還有什麼可以留戀,還有什麼值得期待,嗬嗬,就算下一刻是天地崩塌,她噬月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啊——”海天仙人被赫吞神從天上打了下來,赫吞神拿著權杖,慢慢地走向海天仙人,欲給他致命一擊。
海天仙人當然知道赫吞神不會放過他,沒想到即使他吃了滄依的靈緹,也打不過法力被封去大半的赫吞神,命嗎?他不甘心,憑什麼他就有這些,而自己卻沒有。他要活著,忙向旁邊的噬月求救,欲用噬月的命來阻擋赫吞神,為他逃跑爭取一點時間。
“丫頭,快來救救我。”
噬月看了看海天仙人,又看了看赫吞神。隨後飛身朝海天仙人撲去,抵住了赫吞神對海天仙人的致命一擊。海天仙人欲稱這是逃跑,哪知噬月拉著他,他竟然沒有跑掉。
噬月痛心的道,“師傅一直教導噬月要做個懂得感恩的人,如今噬月替師傅擋的這致命一擊就算報了師傅的再造之恩。從近以後,噬月再也不想見到你這樣的人,你再也不是噬月的師傅。”海天仙人看了噬月一眼,在她手一鬆的時候,跑掉了。
“哈哈哈哈哈,小人,竟然用徒兒的命來爭取時間。”
“大仙,滄依大神的魂魄真的在我體內嗎?如果是,你且拿去。”噬月看著赫吞神,目光堅定的到。
“你知道我如果喚出滄依的魂魄,你會怎樣嗎?”
“魂飛魄散。”不讓赫吞神繼續說,噬月又道,“飛卿已死,這天下再無我留戀的東西,隻求這樣做,也能成全他人。”
赫吞神點了點頭,有些讚賞的看著噬月,隨後吟唱起來,噬月和赫吞神的發飛揚起來,慢慢的有一個靈魂從噬月體中飛出來。噬月渾身一軟,倒在了寂寞侯的身邊。飛出來的靈魂,漸漸的化成實體,那是個很美的人,他的笑,像是有魔力,讓快要死去的噬月一點都不害怕,噬月握著寂寞侯的手,想,最後,我們也算是在一起了。
“哥哥。”滄依滿懷笑容的看著赫吞神。雖然他的出現造成了噬月的死亡,但是看著自己千年未見的愛人,滄依還是開心的笑了。
赫吞神上前抱著滄依,吻了吻滄依的嘴角,有些顫抖的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以後我會陪著哥哥,再也不分開。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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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很快的新年過去了。新的這一年發生了一件事,全蒙崆大陸的人都不會忘記。開年不久後,天空出現了一道五彩光束,很美,絢麗非常。眼力好的,海看到了兩個牽手飛天的男子,據說那兩個男子長的俊美非常,不似凡人。有傳言說是二人成了仙,又有人說,是什麼高人打開了去傳說中虛彌之境的道路,還有很多,不過都不如這兩個版本流傳的廣。
再有一件事也值得一說,就是當今的皇帝和顧阿寶。
顧阿寶當初進宮,極的皇帝寵愛,可謂是三千寵愛在一身。但是君王的愛向來短淺,更何況顧阿寶是皇帝當初為了牽製寂寞侯的呢?顧阿寶也是聰明,為了得到皇帝的再次寵愛,在皇帝的暗示下,最終是設計害死了一直無怨無悔愛著他的莫無邪。聽說當年在牢中的莫無邪,獄卒對他進行了多番的嚴酷刑法,讓他照認是否與顧阿寶有染,那麼嚴酷的刑法都沒有讓他屈服,甚至叫上一句都沒有,但是最後,在看著顧阿寶送來的一個白饅頭的時候,莫無邪默默地流了淚,最後,莫無邪去了,他是被毒死的。緣起一個饅頭,緣散也是一個饅頭來結束,這就是命,一切早就命定。
在這樣的代價之下,顧阿寶終於迎來了她的第二次恩寵。畢竟是偷來的恩寵,好景也是不長,過了一年,顧阿寶被打入冷宮。這次顧阿寶倒是坦然,親自推開冷宮門,她說了一句,“我一直忘了那種感覺叫什麼?原來那就是愛啊,我竟然忘了。”顧阿寶說得是她和莫無邪,原來她莫無邪是有感覺的,隻是忘了這個叫什麼,如果可以選擇,她還會進宮嗎?
幾年後,顧阿寶病死冷宮之中,無人問津。
歲月如梭,又是幾十年過去。在汨羅江邊有這樣一位老人。據說他是當年拜月山莊的莊主,木槿。這位老人他總是在江邊釣魚,雖然從來沒有釣到過,但卻依然開心。老人活的很健朗,有時候還會唱歌,有心人聽了記了下來,歌詞是這樣的: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楮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楮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