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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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看了好半天,柳天恩困得直打瞌睡。看向旁邊的人兒,已經睡熟了。此時正將小臉靠在自己的身上。
心裏覺得好滿足。再也不似以前一般毫無掛念了。看來自己今世注定擁有割舍不掉的東西了。也罷,如果這真是老天的意思,他也不好反駁,不是嗎?
伸出手,示意旁邊的奶娘將自己抱回房間。看見小少爺的要求,奶娘忙過去先將柳銀雪抱起放在一邊的椅子上,然後轉身正準備抱柳天恩。卻見小小的眼裏滿是不讚同。
雖然椅子夠大。可是人還有很多。在這裏人來人往的,把一個小孩子放在這裏是不怎麼妥當。可是……
“可以抱天恩回去了,待在這裏會讓他著涼的,這點小事都想不到嗎?”正在奶娘猶豫之際,大夫人冰冷的話傳來。
“可是……”奶娘小心的看了看眼前的大夫人。興許是在哪個夫人哪兒受了氣,跑這裏來發泄來了。隻是……
“我的話說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覺得我的話不中用。”剛才在宰相夫人那受了點氣,沒想到現在連個小小的奶娘都叫不動。真是反了……
察覺大夫人臉色越來越差,奶娘隻好忽略小天恩的請求,抱起天恩就往小少爺房間走去。至於,柳銀雪?奶娘在心裏暗自祈禱:希望大夫人不要為難一個嬰兒才好。
很顯然,大夫人並沒有聽到奶娘心裏的請求。剛想離開的大夫人薛玉秋一撇眼便看見了躺在椅子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柳銀雪。
耳邊響起宰相夫人的話“我說玉秋啊,好歹你也是這個府裏名正言順的大夫人。怎麼肚子就這麼的不爭氣?還要靠撫養小妾的孩子來鞏固地位?哦嗬嗬嗬~~~”
募地眼神一緊,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小孩“都是你娘那個賤人,害的我被他們嘲笑。你和你娘一樣,天生就隻會勾引人。賤婢,臭丫頭,你和你那該死的弟弟根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死,應該死的。”氣急的薛玉秋一隻手抓著繈褓,另一隻手放在柳銀雪的小小脖頸上,慢慢收力。看著眼前的小人兒不舒服的將頭扭來扭去,薛玉秋的心裏頓時興奮極了。
正當小人兒差一點點就要掛掉時,一聲淒厲的女聲響起,“不要,放開我的孩子,住手,不要。”就見遠處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衝過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大夫人這邊看齊。有疑惑,有蔑視,有嘲笑,看的薛玉秋訕訕的放手。
“我隻是看見她一個人躺在這椅凳上,過來看看罷了。做什麼這麼慌張?難道我堂堂一個尚書夫人會加害一個剛滿月的嬰兒不成。”雖然說的有理,隻是底氣明顯不足。
柳老爺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插曲,目光尋來,警告似的瞪了下薛玉秋,轉頭重新和另一個人交談,毫不在意剛才差點香消玉殞的正是自己最小的女兒。
很快,所有人又各談各的,是剩下大夫人與……姬夫人
自從大夫人將銀雪帶走,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女兒了。姬夫人心裏很清楚。女兒的日子絕對不會有多好過。銀雪不比天恩,比起天恩繼承人的身份,銀雪隻是掛名的柳家十小姐罷了。沒有人會對她好,因為在這個家裏,沒有地位的人是得不到任何人良好的對待的。
將銀雪抱在懷裏,直到感受到那小小的人兒的體溫時,姬夫人才算放下心來。
剛剛的一幕真的嚇到她了。雖然大夫人嘴上那樣說。可是即使隔著很遠,她還是清楚地看到大夫人臉上那種憤恨的表情。她一直都知道,對於自己生下繼承人,大夫人心裏很是介懷,可是從來沒想過她居然會對一個小嬰兒出手。這讓姬夫人後怕不已,決心今天無論老爺怎麼說,她都要將銀雪帶回身邊。
去而複返的奶娘看到姬夫人手中的嬰兒時,不禁愣了愣。再看向一旁臉色不善的大夫人,奶娘輕輕的用手將額間的冷汗拭去。
“那個,姬夫人,我要抱銀雪小姐回去了。少爺沒看到小姐回去,怎麼都不肯歇下。”說著就想從姬夫人手中抱回孩子。可是,姬夫人非但沒放手,反而後退一步。眼神戒備的看著她。
“沒有老爺的準許,你想將她抱回去?簡直是做夢。奶娘,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抱回去。”大夫人猛的將姬夫人一推。
險些摔倒的姬夫人急忙前屈頓了頓身子,這才把身形穩住。“我會跟老爺說,請求老爺將銀雪還給我的。你們都不要碰我的孩子。”
眼見僵持不下,一個很小心的聲音響起“娘,我剛才看到天恩把令牌給銀雪了。我要那個,給我吧。”說著,柳石眉拉拉薛玉秋的衣角,一邊指指柳銀雪身上的令牌。
不看還好,這一看還真把薛玉秋所有的氣都給引上來。上前一把奪過鳳令牌“這可是聖上賜予的令牌。就憑你這下流胚子也配擁有這個。要給也隻能給我的眉兒。諾,小心拿著,別弄丟了。”
“可是夫人,那是小少爺給小姐的……”奶娘忍不住插嘴。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等下再收拾你。你,還有你的孩子,馬上給我離開這裏,滾回你的屋去。”眼看老爺就要往這邊走來,大夫人心一驚,連忙開口想將姬夫人趕回去。
無奈柳老爺已經移步往這走來。
姬夫人頭低低的,隻是更加抱緊手中的孩子。這次,她要爭回自己的孩子。她不能在失去兒子的同時,還必須忍耐失去自己的女兒。想通之後,姬夫人抬起頭,眼中多了抹堅持。
柳老爺走到大夫人身邊,低聲斥責“有事稍後處理。沒看到現在有很多大人在嗎?要想往上爬就要靠他們,你難道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
“不是我,是……”嘴巴努努旁邊的姬夫人。
“是你?”柳老爺瞪了瞪眼前的人兒“不是叫你沒有事情別出來嗎?現在是做什麼,來搗亂嗎?”
“不是的,老爺,我隻是……隻是想抱回銀雪而已。”姬夫人急急澄清。
柳老爺看向旁邊正發抖的奶娘“天恩呢?”
“回……回老爺的話……小少爺已經被抱回……房間了。因為……銀雪小姐沒回去,所以……小少爺在鬧脾氣,不肯睡。”顫抖著將話說完,奶娘生怕柳老爺一氣之氣將她趕出去。
“那還等什麼?還不快把她抱回去。”
“是……可是,姬夫人不許……”小心的看了下姬夫人,心裏默念:對不起,姬夫人,可是我要不說,我就慘了。對不起了……
“是嗎?”柳老爺冷眼看向姬夫人。
雖然被老爺這麼看著,心裏毛毛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可是,看著手中的女兒,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姬夫人清了清嗓子“老爺,天恩是大夫人的兒子,怎麼哄他該是大夫人的事?銀雪是我的孩子,我想要我的孩子有什麼錯?”“我的”兩字說的尤其重。
似乎沒想到姬夫人會說出這番話,柳老爺不禁多看了她兩眼,剛想嗬斥,一旁的奴才稟報“老爺,樂王妃要回宮了。老婦人請您快去大廳。”
“劉姬,你先回去。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看看。先將小孩抱回去,天恩要是鬧起來你們都別想待在府裏。撂下這句話,柳老爺疾步離開。
大夫人想了想,對著姬夫人嘲笑的看了一眼,拉著柳石眉離開。
奶娘看著姬夫人,心中很是矛盾,可是又不能違抗老爺的命令,隻能為難得看著姬夫人。
再次抱緊銀雪,姬夫人附在柳銀雪耳邊低語,也不管她到底懂不懂“放心,娘一定會讓你會娘的身邊的。一定會。”說完慢慢的將劉銀雪交給奶娘。
“多謝夫人了。”說完奶娘便抱著柳銀雪火速離開,生怕姬夫人反悔。
還不知道在房間等的另一人到底怎麼樣了呢?耽擱了這麼久,要是發脾氣,她可就完了。唉……遲早有一天,她會被嚇死了。奶娘心裏偷偷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