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在我身後被用力刮上。風吹的。
    他站在客廳中央，麵無表情看著我。
    心越跳越快，我開始莫名的慌張。從來沒有想象過，我跟他單獨的相處會變得如此難耐。
    他的目光帶著審視，鄙夷。
    恨意洶湧而且毫不掩飾。
    我心虛，低估了他的憤怒。騎虎難下大概是我現在的處境的準確描述。
    不過，我不後悔。
    如果這是得到他的唯一途徑，我可以承擔一切後果。
    腿有些打顫，但還是挺直了腰。
    “這是我們的家。”我笑著說。
    他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然後就一直死死盯著我徑直走過來。
    我正要考慮說點什麼，他使勁砸下來的背包就落我腳上。
    腳麵一片木然，他一側身，鑽進了浴室。過了一會，淋浴嘩嘩的聲音響起。
    我揉揉額頭，撿起包，進到房間，整理他的東西。
    他帶來的東西不多。內衣內褲，我紅著臉放進五鬥櫃的最上層的抽屜。
    手竟然還在抖，真沒出息，我暗罵。
    一本很厚的日記本，聖鬥士的軟皮封麵。我笑笑，擱到床頭櫃的抽屜裏。
    一個sony的隨身聽，是放磁帶的，算古董吧。
    大概二十幾盤磁帶，竟然都是民謠類的歌曲。
    還有個放了氣的足球，被壓在包的最低下。我拿出來，想起他拍著我的肩膀說“肖恒是最好的後衛。”
    眼睛一陣發酸，我把這個足球放進了衣櫃的角落。
    準備把包收起來，一摸有個硬硬的東西――一個像框――夏明修穿著病號服笑的燦爛。
    我頓時像被扼住了喉嚨，呼吸漸緊。
    “誰讓你動我東西了？”
    我被推得一個踉蹌，他從我手裏搶過像框。頭發還在滴著水，一臉凶狠。
    似乎從接受我的提議開始，他麵對我時臉上最常出現的表情就是凶狠。
    是的，凶狠，像隨時會衝過來揍我一頓似的。
    我尷尬的笑笑，“快把頭發擦幹，你不喜歡，以後我不隨便動就是了。”
    “出去。”他指著門口。
    我深吸一口氣，離開房間。房門幾乎是立刻關上。
    時候不早，洗洗也睡吧。我望著客廳的大沙發，自嘲幸好買了個又大又軟的沙發。
    浴室裏濕漉漉一片，熱氣還未散去，我走進去，頓時覺得渾身燥熱，剛才那人在這裏洗澡，咳，我都在想些什麼啊。
    甩甩頭，拋開綺想。
    與他共用一個浴室洗澡的認知讓我覺得羞澀，雖然這實在沒有必要讓人覺得羞澀，但我還是控製不住的愈來愈口幹舌燥。我無比鄙視自己，手快腳快的收拾自己，正要係上浴袍，浴室門被打開。
    隔著霧氣我看不見他的表情，腦子一瞬間空白，呆呆的不再動作。
    他漫不經心的走近，扯落了我半敞的袍子，手放到我的脖子上，力道大的我以為他想捏死我。
    他的臉猛地在我眼前放大，我一驚往後退抵到梳洗台邊緣，他緊緊箍住我，張嘴在我唇上撕咬。
    我感覺到自己無法克製的顫抖，屏住了呼吸幾乎站不住。
    期待已久的吻粗暴不堪，而我心裏湧起的竟然更多的是如願以償，悲哀，卻虔誠的接受。
    要他陪我十年，漫長的十年，他有多少不甘？
    如果這樣他可以舒服一點，我願意。
    許久他才停下來，“這就是你要的？嗯？肖恒，你自找的。”
    自找？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條腿就被他抬起，冰涼滑膩的液體一下子擠進了身體深處。
    我回頭一看，他竟然直接用了洗發精。
    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拚命側過頭，閉上眼睛。內心一陣一陣哆嗦。
    明擺的羞辱吧。
    我也無從拒絕，是我要來的不是嗎？
    堅硬灼熱的熱鐵抵上我身後的入口，我還來不及恐懼，便沒有停頓的釘進來。
    被撕裂的疼痛順著脊椎流過全身，我幾乎癱軟，他終於好心的退出去，不過下一刻我就被他翻過去靠在冰冷的瓷磚牆麵再次進入。
    他急速的律動，我咬緊下唇忍受這酷刑，昏倒之前我不停的想象，如果是我對他做這件事情呢？如果是我對他做這件事情呢？
    他大概會直接給我一拳。
    我想。
    墮入黑暗前，我回頭望了他一眼，後昂著頭微微閉起的眼睛，俊美的容顏，仿佛置身天堂。
    與我，似乎是個啟示，地獄的大門終於向我敞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