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間界  第四章 彷徨(修 12.26)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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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鳳軒殿,黢在龐大的皇宮中迷茫的彷徨著……
    黢從沒有過現在這種糾結的感情……這讓他駐足不前的情感叫做‘害怕’……
    昔日,魔帝登創世神殿,蔑視諸神,挑釁創始神,勢單力薄,身處‘敵陣’,可曾怕過?就是聖戰中,背水一戰,麵對大勢已去,他以自身神軀、魂魄獻祭【三界之主】,感到自己生命的流逝,也不曾怕過!
    但現在,他怕了……
    怕見到那個嵐風戟記憶中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怕見到那讓他‘死’前唯一的牽掛的父神……
    他的父神,那個神軀留在神界,靈魂卻不知所蹤的神界主神——虛無神……
    ‘父神……嵐風乾君,是你不是?不是,吾恐……吾恐;是吾亦恐……’抓起胸前一撮銀絲,‘父神,這樣的黢……您還願相認與黢否?’
    滿眼寫滿了絕望,絕美的身影在血紅色的宮牆中彷徨著,尋找著,逃避著,矛盾著……
    ‘嗬嗬……’淒慘絕望的笑聲在冰冷的皇宮中回蕩,說不出的淒冷。
    黢可以與三界為敵而一笑了之,卻不敢想象那個寵他千萬年如一日的父神厭惡的看他一眼。
    ‘吾做的一切皆是為了父神之笑靨。隻有吾之強大,父神才可脫離虛無之地。此乃吾唯一能為父神所做之事!’
    初闖魔界時,他這般為自己找著借口;修煉逆天之法,他這般為自己找支撐下去的理由;麵對創世神陰謀,他這般勸解自己隱忍……
    突然發現自己無恥的可怕,明明是自己耐不住虛無之地內的孤寂,跑去魔界,為何固執的要扯上父神做理由?明明是自己內心深處渴望力量,逆天而為修了魔魄,為何偏要拉上父神做擋箭牌?明明……
    這樣的自己還配讓那清逸如蓮華的虛無神寵溺麼?父神一直包容著自己,而自己一直挑戰著父神的底線……
    ‘麵多如今這個墮入魔道的孽障,父神……你會如何?’
    想著,黢已是站在了那神情冰冷的那玄色龍袍人麵前……
    龍座上,那男人眉頭微蹙閉目倚靠著,慵懶的王者氣質讓男人此時就像假寐的獅子,危險卻又閑暇,仿若下一刻會撕破你的喉嚨,有仿若對你不屑一顧。
    再三的觀測,黢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感覺不到虛無神力,也沒什麼封印禁咒的痕跡。
    一絲釋然,幾分失落,些許苦澀。
    黢凝視著那熟悉卻陌生的麵孔……
    不是他的父神,無論在怎麼變,靈魂的味道是不會變。父神風輕雲淡、寒若冰霜卻又虛無縹緲的氣息在這人身上尋不到絲毫。
    無論是舉手投足間驚世的王者氣度,那慵懶危險毫無情感的神態,還是那冷血無情的恨絕手段,都不是虛無神該有的。
    這個人是嵐國的帝王,嵐風乾君。不是自己思念牽掛的父神……
    看明了,想明了,釋然了……
    黢舉步走進那男子,眼中的惆悵,神情的無措,抬手描摹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沒有任何觸感,沒有任何溫度……
    如果自己現在不是一抹殘魂,也許他會落淚吧?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觸景傷情’,黢絕美的麵容泛起一絲苦笑。
    ‘嵐風乾君……’呢喃著男人的名字,眼中不再迷茫,他是魔帝,一界之主,他沒有在虛無縹緲的惆悵中徘徊的權利。一界的子民等著他回去,刻骨的仇恨等著他去報,父神的靈魂等著他去找……
    ‘再見之時,便是吾履行承諾之時……’說完,不但再有一絲流連的消失在了宮殿中。
    他沒看見,他走時,男人眼中留下的清淚。
    嵐風乾君緩緩的睜開看,手拂去麵上的清淚,遲疑著看著手上的液體……
    臉頰上微冷的感覺就像殘留著誰人的溫度一般……
    他都快忘了自己的眼中還有一中水……叫‘淚水’……自記事起,他就不再流過淚,情感便在沒有過起伏,有時,他自己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來就無心,不是生來無心為何生來無情?
    為自己莫名的傷感心亂如麻,還不等他想明白自己為何莫名落淚,殿外的宮人通報‘四位親王求見。’
    “喧”冰冷的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的異常,仿若此前皆是錯覺,隻是唯有手上未幹的淚痕證明著男人此前片刻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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