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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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際遇有多大,這是誰都說不清楚的。有可能你認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朋友和你再次相見;有可能你認為你會平凡的度過一生,但誰又能夠猜想到你的未來突然精彩起來;有可能你認為一輩子不會發生的事,卻又在下一瞬間突然發生了。是的,如果有人告訴格雷夫•範安特他會和吸血鬼坐在同一桌子上談話,他一定當作是一個笑話。但這個笑話如今卻實現了。
格雷夫看到如今站在他麵前的吸血鬼,他感到一陣頭痛。他所學的知識立刻沒有教過怎樣和一個吸血鬼相處,有的隻是吸血鬼怕什麼。難道要上前說“嗨,沒想到你是一個吸血鬼。真是太令人興奮了。”還是應該說“小子,你竟然敢碰我妹妹!”
當格雷夫還陷在自導自演的思想中時,桑提諾對著站在旁邊不安的夏洛特笑了笑,走上前伸出手,微笑道:“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格雷夫。我是桑提諾•梵卓,你妹妹的愛人。”
看到桑提諾伸過來的手,格雷夫突然覺得這一切好像並不是很困難,也跟著伸出了和桑提諾相握,“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桑提諾。雖然夏洛特和一個吸血鬼交往讓我有點吃不消。”
聽到格雷夫詼諧的話,桑提諾嘴唇往上勾了勾,雖然他對人類不討厭,但也曾沒有喜歡過。如今他卻愛上了一個人類的女孩,而也很喜歡這個叫格雷夫的大男孩,雖然他有可能要叫他大舅子。
看到她生命中最愛的兩個男人站在那,夏洛特覺得一切是如此美好。那是她所要想保護的,即使傾盡所有的一切,她也要保護。這是夏洛特那時所閃過的念頭,即使到了後來她也一直想努力的將它實現…
桑提諾和格雷夫現在是在格雷夫的房間內,而夏洛特則待在自己的房間內等著他們談話的結果。
看著格雷夫一句話都沒說,而是一直盯著他,桑提諾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慢慢的飲了一口,開口道:“如果有什麼疑問就問吧,我會將一切告知的。”
格雷夫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有靜默的許久。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終於開了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即使知道愛上了你夏洛特也許一輩子都會很痛苦,因為你們的相愛注定是一個錯誤。當看到她在我懷中哭得不成樣,我就知道即使是個錯誤,那個孩子也絕不會後悔。”
聽了格雷夫的話,桑提諾沉默了許久。看著杯中浮動的茶葉,開口道:“對我來說,是不是錯誤並不重要。我隻知道我和她是相愛的,這就已經足夠了。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我和她隻需知道我們曾經相愛過。”
格雷夫無奈的笑了笑,“你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麼。我和凱瑟琳也曾經相愛過,即使她選擇了另一條不同的路。但我卻不曾後悔,即使知道了最終的結局,我也會和她相愛。就像你說的我們隻需知道我們曾經深深愛過。所以我沒有任何資格阻止你和夏洛特在一起。”
桑提諾將茶杯端起,朝格雷夫晃了晃,“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合格了?”
“當然不,畢竟我疼愛了這麼久的妹妹,哪能憑你幾句話就可以帶走的。”格雷夫雖然心中已經讚同了桑提諾,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能給夏洛特想要的幸福,但他還需要一個保證,一個口頭的保證。
“你說你愛夏洛特,那可以告訴我你的愛有多深?”
看著等待他答案的格雷夫,桑提諾慢慢的將茶杯放下,眼神堅定地看著格雷夫,“如果她想要我的命,我會親自給她。”
格雷夫深深地閉了閉眼,將桌子上的茶杯碰了碰桑提諾的茶杯,一飲而盡。顯然這個答案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夏洛特待在自己的房間等待著桑提諾,她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談的如何了。憑哥哥對洛伊特的厭惡,會不會同樣也刁難桑提諾?桑提諾會不會受不了,畢竟他是一個高傲的吸血鬼。
“在想什麼呢?”一個男聲傳來。
“我在想哥哥會不會刁難桑提諾。”一直專注的想著那邊談的情況如何的夏洛特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多了一個人。
“我想應該不會,畢竟他好像很滿意呀。”男聲再次回答道。
“你怎麼知道?”夏洛特將身體轉了過去詢問著答者,卻驚訝喊道:“桑提諾你什麼時候來的?”
看到愛人驚訝的表情,桑提諾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夏洛特麵前,輕敲了她的腦袋瓜,“你這個迷糊樣,如果進來的不是我而是賊,你是不是順便幫他搬完所有財務在幫他點清所盜之物?”
“好痛!”被桑提諾敲了腦袋的夏洛特喊了一聲好痛,一臉委屈的看著桑提諾。
看著她一臉委屈樣,桑提諾挑了挑眉,“真的痛?我可沒用多少力?”顯然剛剛在人家哥哥麵前做的保證桑提諾已經忘光了,一出來就欺負夏洛特。如果被格雷夫看到直接判為不合格。
夏洛特仍舊捂著被敲的部位,什麼話都沒有說,仍舊用哀怨的眼神的看著桑提諾。有時候無聲更勝有聲,女人的柔弱攻勢是千古都有效地。
看到愛人仍舊一副受害樣,桑提諾隻能舉起雙手投降。他將夏洛特摟在懷裏,笑道:“我投降、道歉還不行嗎。美麗、溫柔的夏洛特•範安特小姐。”
“噗。”被逗笑的夏洛特隻好埋在他的懷裏悶悶地笑著。
過了許久,夏洛特將頭抬起,一臉不安的問道:“你和哥哥談的如何了?”
“就像我前麵和你說的,你的哥哥對我很滿意哦。”
看著桑提諾一臉得意樣,夏洛特十分的好奇,到底桑提諾說了什麼竟讓哥哥滿意。她緊緊的抓住了桑提諾的衣服,好奇的問道:“你們兩個到底說了什麼,告訴我呀。”
看著愛人那一臉的好奇樣,尤其是眼睛閃閃發亮,就像發現了什麼神秘的寶藏一般。可惜桑提諾並沒有打算告訴她,隻是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虛了一聲,“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
“告訴我嘛。”被好奇填滿的夏洛特仍舊好不死心。
可惜桑提諾仍舊不為所動,堅持的搖了搖頭。
看著桑提諾如此堅持,夏洛特知道想套出他話已經不可能了,隻能嘟著嘴說了一聲“小氣。”
看到愛人生了氣,桑提諾隻能無奈的將她再次摟在懷裏,說道:“真的很抱歉,但我真的不能說。不過也許有一天,我會將所有的一切告訴你,現在就要我保守這個秘密吧。好嗎?”因為這些話我怎能說出口呢,吸血鬼是沒有白發蒼蒼的一天的。所以就要他等到他們可以再次向回望過去時談論著當年的愛戀時,他會將那時對她的愛說出來。但現在就要他留下一點麵子,保留住一點秘密吧。
看到愛人都如此求自己了,夏洛特隻好同意點了點頭。可是她可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善罷甘休,既然桑提諾不說,不是還有一個知情人嗎。大不了就去磨著格雷夫,就不信他不說。
在自己的房間的格雷夫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立即將窗戶關上,擔心著自己不會是著涼了吧,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夏洛特盯上了…
和愛人溫存了許久,桑提諾看著睡著的愛人半刻後,便起了身,走出了房間。然後在一棵大樹下停頓住,慢慢的開了口,“雪莉,別再躲了。我知道你在那裏,出來吧。”
被桑提諾識破的雪莉隻好慢慢的從樹上下來,一直抱怨著早知道就不要看熱鬧了,應該有多遠就離多遠。這樣就不會被桑提諾看到了。
看著滿臉不情願的雪莉,桑提諾苦笑道:“還是恨我嗎?我叫你過來保護夏洛特也是凱曼告訴你的,我想見你一麵,你能有多遠就跑多遠。你真的如此恨我嗎?”
“不是!”聽不下去的雪莉立即製止,看到桑提諾期待的眼神,她的眼神又開始遊移。許久才呐呐的開了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我卻知道我從沒有恨過你。也許一開始是有點吧,但是我卻從沒後悔過在那群死人堆裏祈求著你把我變成吸血鬼。就因為如此,我才能活下去,看著我所喜歡的世界,而不是無助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那我們可以繼續像以前一樣共處嗎?”
看著桑提諾一臉期待,雪莉笑了笑,“桑提諾,我從來沒有看到有哪個吸血鬼像你這樣,如此的渴望著家人的存在。曾有一瞬間我看到你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吸血鬼而是一個有著家人的普通人類。”
“家人嗎?”桑提諾笑了笑,“也許我也一直如此的期待著。當馬瑞斯把我從病區救活開始,我就一直將馬瑞斯當成我的父親。之後又碰上了你和凱曼,這種念頭又再次加深了。不過,我好奇的是你竟然肯告訴我夏洛特有重要的事要說。”
“她沒有告訴你為什麼嗎?”
“她說了,可是她說她也不了解一開始強硬的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想著愛人一直囑咐著,說如果雪莉告訴了他原因一定要告訴她。那好奇樣就像一個小孩子。
為什麼?雪莉其實也不知道。那個女孩,一開始就完全沒有理頭的衝到了這,開始到處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很小,也許是怕吵到其他人吧。幸好吸血鬼的聽力就很發達,要不然憑她那叫法,估計她上一晚上都不會有人離她。
一開始她並不想理她,可是想到如果她在這麼喊下去,喉嚨出現問題,凱曼又要怪她保護不周。所以她隻好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結果一開始很有氣勢的夏洛特一看到她便憋了,一臉委屈的求著她告訴桑提諾她想見他一麵。
“不要。”她當然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為什麼?”
“那你想好我上次問你的問題了嗎?如果沒有,那你完全沒有資格見他。”
“可是…我真的有…”
“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更重要?你連這件事都沒決定,那你和桑提諾又如何說在一起。不在一起,我想你所說的‘有事’其實也不是事了吧。”
看到夏洛特低下了頭不說一句,雪莉更加討厭她。當她決定再次藏起來,不管夏洛特再怎麼喊破喉嚨都不予理會時,夏洛特開口了。
“我愛桑提諾。也許你的心裏一定會為我這句話在不屑吧,但我真的愛他。雖然現在我還無法決定,我一開始就做好了離開家人的準備。因為我知道桑提諾是無法離開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地位有多高,我也不了解你們吸血鬼的情況,但我知道一定不會比我們這些人類簡單到哪去。所以就由我來做吧。”
聽到夏洛特的話,雪莉稍稍的驚訝了一下,“你既然不了解,如果你真有一天要離開到那個對你而言陌生的地方,你會願意嗎?”
“說不害怕那是假話。可是…可是總比離開所愛的人好,那種痛苦太過於難受。”夏洛特想起那是伊麗莎白所給的選擇。曾經她不是選擇不認識桑提諾嗎,但那實在太痛苦了。
“無論去什麼地方,就算是害怕、恐懼。可是我卻知道他陪在我的地方,永遠,那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別看我很柔弱,但該堅強起來我還是很厲害的。”
看著夏洛特突然莫名的興奮起來,雪莉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自己柔弱?她想起那時她曾經襲擊過夏洛特,反而被她劃了一刀。要不是吸血鬼具有傷口自我合愈的力量,她還想給她看看呢。這樣的女人叫做柔弱?
停頓了一會的夏洛特又開口了,“我可以離開我的家人,但變成吸血鬼我卻害怕著。我不知道那種滋味是什麼,它就好像是一種禁忌。隻要戳破就會掉落萬丈深淵,我需要時間想一想。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膽小。我隻是…”
“夠了。”雪莉突然製止了夏洛特說下去。
禁忌,萬丈深淵嗎?吸血鬼打破了那種禁忌,獲得了永生,但是卻被永遠詛咒著。因為這是它所要付出的代價,永無止境的遙遠,永無邊界的深邃。暗夜將陽光奪走,謊言為罪孽哭泣,這便是成為吸血鬼以後的路。悲傷嗎?痛苦嗎?這也許是吸血鬼永遠不可能解開的迷吧。
看著夏洛特無措的表情,雪莉隻留下一句“我會告訴桑提諾的”便離開了,留下不明白為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要雪莉改變了初衷…
看著從剛剛一直在發呆的雪莉,桑提諾隻好叫喚道:“雪莉,你怎麼了?”
雪莉回過神來,看了桑提諾一眼,突然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配呀。“你去告訴那個女人,就算她這回通過,但下一次可沒有這麼容易。她還是不合格。”說完便立即離去,好像後麵有什麼在追殺她一樣。
而被留下的桑提諾則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站在那,套句雪莉的話,這兩人還真是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