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未眠心事長  第五十章 風雨欲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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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向北,綠意就漸濃了。
    京都比魯城居北,京都的夏季在七月,那時要數京都最熱的時候。因為今年春季幾場大雪,到了六月,吹麵而來的風還是有些涼意。
    楚泫塵和楚琉塵在上個小鎮彙合了,十二萬人馬浩浩蕩蕩地蜿蜒在路上,山穀的風更加冷了些。禦馬在隊伍最前的楚泫塵突然停下來,吩咐了身旁一個將領繼續帶隊就調轉馬頭向隊伍中央最大的那輛馬車奔去。把馬交給馬車旁的侍從,楚泫塵掀身上車,撩起車簾就迎麵來了一陣暖意。楚泫塵放下簾子,找了一個暖墊坐下,火爐上暖著一壺竹葉青,楚泫塵給自己斟了一杯,有些戲謔的開口:“四哥,美人在懷可是舒坦?”
    楚琉塵手裏拿著京都來的信,不鹹不淡的接下楚泫塵的戲謔:“還好。”
    斜靠在楚琉塵身上的水輕漠手裏握著盛著酒的白瓷小杯,抬眼嗔怪的掃了楚琉塵一眼。
    竹葉青香氣裹著指尖,楚泫塵拿著杯子往唇邊送,背後的暖墊鬆鬆暖暖很是舒服。“四哥硬生生被你給帶驕奢了。”楚泫塵放下杯子,調侃著水輕漠。
    其實這馬車也不算上奢華。隻是水輕漠巧妙的去了木質的椅凳,寬大的空間裏地上鋪了一層地毯,放上暖墊。楚琉塵身上有傷,水輕漠身體越來越弱經不起寒意,隻好溫著酒,一點點的暖身子。倒是白衣深雪的水輕漠柔弱無骨的倚著楚琉塵,因為酒氣臉上飛著緋色,襯著畫麵多少有些風流驕奢。
    從京都來的信不過一頁半,楚琉塵看了大約兩遍才放下信。
    楚泫塵放下杯子,正色問道:“楚慕塵忍不住了?”
    “大概是。”水輕漠聽到楚泫塵的問話也直起身子,楚琉塵幫她拉起滑下的毯子邊慢慢的開口:“吳家忍不住了。楚慕塵按不下就幹脆提前進行了。”
    吳家是吳媚娘的娘家,因為吳媚娘的爺爺吳征是鎮國大將軍,戎馬半生,先帝還是他在敵人的刀劍下救回來的,可謂是勞苦功高。吳征當家時吳氏曾紅極一時,但是從吳征隱退後吳家之輩均是平庸無能。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吳家在朝中也占據一方,隻是印象中楚慕塵無權無勢,加上他不是皇上所出,不過是個掛名王爺。水輕漠沒想到吳家竟是楚慕塵培植的勢力。
    “吳乾明,還是吳煥?”楚泫塵帶著輕蔑的拋出幾個名字。
    “是吳征。”楚琉塵把信遞給楚泫塵讓他自己看。
    楚泫塵迅速掃過信,再抬起眼的時候眉眼之間的玩笑都收斂了些:“他們竟然能說動吳征。這一年計劃被打亂太多,有些地方都還不是很妥當,他們竟然提前下手了。四哥,我去吩咐隊伍加速前進。”
    楚泫塵急急的放下信就掀起車簾出去了。
    車簾一開一合,冷風吹進來。水輕漠坐起身來,楚琉塵伸手幫她攏了攏身上的毯子。水輕漠眸子神色沉了又沉:“楚琉塵,本來的計劃裏我該是怎樣的棋子?”
    楚琉塵垂著眉眼幫她攏著毯子,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你果然猜到了。”
    “恩,楚泫塵告訴我你們的事的時候就猜到了一點。這些日子從頭到尾連起來也差不多猜到了。”水輕漠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你一開始就發現了我有些地方和那個皇帝傾心的女人神似,後來經過竹言之的事情,你打算把我送到皇帝的身邊的,所以你會說要我做的謀士,其實那個時候我是你計劃裏的一顆棋子。”一口氣講完,水輕漠咬著下唇,她不是因為楚琉塵一開始設計她而難過,水輕漠是有些內疚,因為她打亂了楚琉塵的計劃。
    “原來是這樣的。隻是後來我舍不得了。”
    楚琉塵為水輕漠添上溫酒,神色很是溫柔。
    …………
    六月中旬的時候水輕漠一行抵達京都。香影一行早早的就站在府門口等著水輕漠,水輕漠剛一下車,香影就迎了上來,眼淚一下子就奪出眼眶哭得不成樣子。水輕漠安慰著香影,眼風掃過水沁雅,楚琉塵沒有理睬迎上去的水沁雅,水沁雅隻是恨恨地看了水輕漠一樣,就默不作聲的立在一旁。水輕漠心下打量,看來這一段時間水沁雅倒是變了很多,不想原來那樣驕縱,也有了些城府。
    楚琉塵回府洗漱了一下,就受召入宮慶祝。水輕漠也在被召之列,她隻是進宮請安之後便匆匆告病回去。大概是因為自己真的臉色蒼白,皇帝沒有多做挽留就讓水輕漠回去了。晚上宮中還有宴席,水輕漠一人乘車回去,離開了宮門許久水輕漠心裏才漸漸平靜下來。這次進宮,水輕漠覺得到處都透著蹊蹺。
    回到府裏,水輕漠吩咐香茗擋去其他姬妾的看望。叫了香影進房,香影嘴裏還是不停地碎碎念著埋怨著水輕漠把自己的身子弄得如此糟糕。
    水輕漠拍著香影的手,讓她停下她的嘴:“香影,我問你,水緣溪怎麼了?”
    水輕漠這一問,香影止住了聲,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主子,老爺派人招了一副冰棺,夫人躺在冰棺裏可以容顏不損。老爺還是不許他人靠近夫人,也許久不上朝了,隻是會不斷地召門生進院子裏。”
    水輕漠聽後皺著眉沒有評論什麼。
    香影也神色擔憂的說道:“主子,還有一事。自從寫信告訴了蕪痕師父夫人的死訊之後,就探不到蕪痕師父的消息了。”
    水輕漠心下一驚,眉鎖的更深了。蕪痕失蹤了,水緣溪不上朝,這兩件事像繩索一樣拉扯著水輕漠的心。那天水輕漠在屋裏坐到入夜。
    楚琉塵是在三更的時候回來的,深夜裏管家就把府門前的匾額換成了景王府。皇帝下旨將楚琉塵的郡王升為王爺。
    深夜裏,香影吹熄了燭火,水輕漠在楚琉塵的懷裏低聲喚他:“楚琉塵,我有些不安。”
    楚琉塵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阿輕,你在我的背後無需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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