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不行，那個地方有辱斯文，君子絕不踏入那裏，絕對不行去那裏。”那李先生突然一怕大腿，大聲的說道，老臉上激動地泛起了紅。
    “之前我們在街上巧遇時，也有隨口點到草鞋。其實草鞋隻要造型再美一些，不愁她們不要。而其我們也有這個勞動力。重點是，他們出得起錢。”水輕漠不理那老先生的反對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竹言之沉默了一會，而複又抬起頭來望著水輕漠：“那麼公子已經想到了造型了嗎？”
    “自然。”水輕漠嘴角帶著笑，明顯很滿意竹言之的反應，邊說邊掏出了袖中的畫紙。
    畫紙上是一雙已經被徹頭徹尾改造過的草鞋，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現代的涼鞋。
    黑色做底，以纖細的黑綢帶順著腳踝纏繞而上，綴以琉璃珠寶。要是在配上朱紅丹蔻，這些沒有見過世麵的古人，且不要拜倒在涼鞋的風情之下。
    那老先生一眼撇過，趕緊捂住眼睛，一甩袖子跑了出去，像是會汙了他的眼睛一般。水輕漠不理會老先生，用手支著下巴，期待著竹言之的反應。
    竹言之細細打量後，卷起畫紙，說道：“這個式樣舍妹應是做的出來的，但就是沒有材料。”
    水輕漠聽完竹言之的話，很是滿意地喚來香影拿來一隻小包袱，邊打開邊說：“材料我早就備下了，我們先不做多，先做個樣品給他們看看便好。”水輕漠看著竹言之收下包袱，又問：“要什麼時候才可以製成？”
    “我們今晚酉時一刻約在東城禾巷口便是，一個下午足夠了。”竹言之應道。
    “那我便先回去了。”
    “公子好走。”
    ………………
    對於今晚，水輕漠可是充滿了期待，從午膳便叨念著晚上。她倒不是期待晚上的青樓花魁，她期待的是竹言之。水輕漠發現竹言之簡直是一個寶藏，越是相處，越是找到無數驚喜。年紀輕輕，有如此謀略，能夠忍耐，不拘小節，她真是好奇，竹言之的身上還有什麼沒有發掘的。
    晚上水輕漠踩著點來到約定地點，竹言之已經等在那裏了。水輕漠拿出之前買的華服遞給了竹言之：“拿去，做生意的行頭我們總是要做足了。”
    “那言之便謝過公子相贈了。”這小子還真的是不客氣。
    竹言之換好衣服從馬車中跳下。鳳眼流光，眉如遠黛，唇似豔桃，高華的氣質也一下子顯現出來，看來之前的乞丐裝掩去了他不少光華。水輕漠看著眼前的竹言之，很滿意的搖著折扇說：“言之，我們走罷。”
    說罷，水輕漠便踏進錦華樓。水輕漠是從這麼長的花街柳巷裏挑出這錦華樓的，這錦華樓前幾年是全京都之首。但這幾年，沒再有亮眼的新人進來，沒有新奇，自然客人就少了很多。這樣的情況，是最需要有新奇事物來吸引客流。
    “喲，這位爺，是新來的啊，奴家怎麼之前沒見過。”水輕漠正想著，一方撲滿脂粉的手帕就甩了過來，水輕漠聞聲望去，麵前的女子水蛇腰扭得風生水起，水輕漠真怕她扭得幅度太大，把臉上的粉都搖下來。
    水輕漠綻開笑容，立馬先拋去一錠銀子。女子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腰扭得更是開心了。水輕漠說道：“姐姐這可是有廂房。”
    “有的有的，我們這裏的床可是舒服著呢。公子想要誰來伺候呢，牡丹還是杜鵑？”
    “這個先放放，勞煩姐姐先幫我把媽媽找來，在下有要事相商。”
    “那公子先隨奴家上樓去吧。”女子一搖水蛇腰便走上樓梯，水輕漠趕忙跟上。回頭想去喚竹言之，卻不想，他正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擁著上樓來。還在擔心著竹言之會不會不習慣，卻忘記，好歹竹言之也是個男子，應付女子自然不消說了。
    那女子把水輕漠領到走廊盡頭的廂房便去尋媽媽了，竹言之也把那些女子給打發出去。水輕漠收起紙扇，手支在桌上托著腮調笑道：“沒想到，言之無論哪個方麵都很出色。”
    “謝謝公子誇獎。”竹言之輕抿一口香茶說道。
    水輕漠還欲開口，門卻被推開了。
    “兩位公子找來似玉有何事？”一女子笑著走進來，撲著脂粉的臉上有歲月的痕跡，鬢間簪著粉化，腰身間風韻猶存。
    水輕漠嘩的一下打開折扇，笑道：“媽媽坐。”看似玉媽媽極妖嬈的坐下，水輕漠才繼續開口：“媽媽這生意可是少了許多，廳裏都清冷了些許呢。”
    似玉聽到這話，臉上有些僵硬，笑意也退去不少。
    “在下倒是有一法，包媽媽的廳裏客人滿座。就看媽媽想不想和在下做這筆生意了。”水輕漠挑著眉看著麵前的似玉媽媽。
    似玉看著水輕漠，蹙起眉，神色不定，半響才開口：“公子有何方法，倒是先給似玉瞧瞧。”
    水輕漠掏出袖中的畫紙：“客人就是那麼一個新奇，而在下這裏正好有媽媽需要的新奇。”水輕漠展開畫紙遞給似玉，似玉一看，眼睛登時長大了不少，滿目驚訝，但到底是在風塵裏打滾了怎麼多年了，很快眼中的驚訝退去，慢慢換上欣喜：“那，公子想要多少。”
    “媽媽果然是識貨的人呢。”水輕漠笑著伸出五根手指。
    似玉麵露難色：“公子這未免也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吧。公子也不是不知道我們的近況，這些對於我們錦華樓，是在是太多了。”
    “媽媽，好貨就是得要這個價的。媽媽既然不要，在下還是可以換一家的。”水輕漠言下也是加了些威脅的意味。
    “這是難為似玉了。似玉也是真的有心無力了。”似玉也是個精人，也不肯鬆口。
    氣氛好像一下子有些僵，在這樣下去，水輕漠害怕會談崩了，是不是要放低點價錢呢？
    正這時。
    “似玉媽媽~”
    耳畔有酥暖的聲音傳來，慵懶高貴，讓人如沐三月春光，頓時全身都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