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局 第三十一章 舉動與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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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辦公室裏其他人都在忙碌,我則坐在椅子上看著剛剛打印出來的三張紙發呆,這是兩份協議書和一份辭職報告。這是我昨晚思考了一夜想到的辦法。
瑪格麗特一來上班就通過她父親把優瑞亞逮捕了,還讓她父親打電話問上校我的情況,她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把我除去。不管優瑞亞在審訊時對警察說了什麼,瑪格麗特一定會想方設法把罪名牽扯到我身上,上校會為了情報科的名譽保我,但瑪格麗特不會,她隻在乎自己的感受,她為了除掉我可以不擇手段,更不顧及上校的麵子。但如此下去,她和上校很有可能會陷入爭執不下的狀態,這樣不但對優瑞亞無益,更對上校不利。
瑪格麗特的目標無非就是我,如果我主動向她提出我會離開的話,她就不用再費周張與上校產生衝突了,她畢竟是喜歡上校的,我能越快消失在她眼前,她當然就越稱心如意了。所以,我想了一晚,決定與她談條件,隻要她能保證將優瑞亞安然放出,我就立即向上校遞交辭呈,這樣我們就兩清了。如果我一人的辭職能保證優瑞亞的安全,避免上校被無端牽連,同時不讓情報科名譽受到影響,這樣做就是值得的。
想到此,我看了看手裏打印的東西,肯定地點了點頭,便拿起了桌上的辦公電話。在兩聲“嘟”聲後,電話那頭傳來瑪格麗特簡短的應答:“喂?”
我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瑪格麗特上尉,我是海倫•摩爾,請問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然後傳來她似輕描淡寫又似勝券在握的回應:“來吧。”接著就是“哢”的掛斷聲。我抿著唇沉思了一下,便起身向著二樓走去。
一路走到她的辦公室門口後,我看著門牌上的“審查組組長”幾個字,卻有些猶豫起來。她會接受我的條件嗎?如果她不接受這個條件反而以此來認為我有做賊心虛,急於脫罪之嫌,那豈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反而容易亂上添亂。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明顯是處於劣勢,夠資格跟她提條件嗎?
就在我猶豫不定之時,忽聽左麵不遠處傳來一個沉穩有力的喊聲:“海倫•摩爾。”我一轉頭,就看到居然是上校拎著公事包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正用深邃的紫眸緊盯著我。
我一驚,左手趕緊將打印的東西放到背後,右手則舉到帽簷右側對他敬個禮,應道:“上校。”
“你在那做什麼?”上校發問道。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門,又看著上校犀利的目光,有點結舌道:“我……我來給瑪格麗特上尉送文件。”
“什麼文件?”上校眉頭輕蹙。
“呃……沒什麼,就是一份要簽字的公文。”我緊張地應道。
“拿過來。”上校直視著我。
我苦著臉“啊”了一聲,捏著紙的手不知該往哪放,上校淩利的氣勢又讓我不得不挪著腳步走過去,心裏不禁叫道:怎麼這個時候讓上校給碰見了呀?!這該怎麼辦哪?!
待我來到上校麵前時,他衝我一伸手,說:“給我。”
我用哀求的目光望著他喊道:“上校……”
他卻毫不留情地逼視著我。我無可奈何,隻好將手裏的東西從身後慢慢遞到他手上。隻見他修長的手指在我麵前迅速地翻了一下這三張紙,隨即他眉頭一皺,“唰唰”兩聲就把紙撕成了四段,我還未來得及驚訝,他就已經將紙往我手裏一塞,命令道:“把它用碎紙機碎了,然後跟我去開會!”便拎著公事包大步向前走去。
我半張著嘴,看看他,看看手裏撕碎的紙,又轉頭看了看瑪格麗特的辦公室門,頹喪地歎口氣,跟了上去。
在帶上開會所需的東西後,我便跟著上校坐進了希爾中尉駕駛的轎車向著陸軍總部趕去。一路上,我將上校和我的公事包一起放在腿上,垂著眼簾默默不語。唉,事情還沒做,就被上校發現了,其實這對他來說並無損失,大可不必那樣堅決地撕掉協議和我的辭職報告啊!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海倫•摩爾。”坐在左邊的上校突然發話了。
我抬起頭看到他靠坐在座椅上,帽簷下的眼眸目光凝練,斜盯著我,便低聲應道:“是,上校。”
“你以為你那樣做,瑪格麗特上尉就會讓她父親下令放了摩爾院長?”上校問道。
我低頭看著上校腳上穿的黑色皮鞋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上校,瑪格麗特上尉做這些都是衝著我來的,我如果主動離開,她就省了很多麻煩,也不用和您產生矛盾,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幼稚!”上校斥道。
我抬眼看了看他,隻見他鎖眉凝視我道:“你以為你跟她簽了那份協議,她就會放了你?你難道不懂什麼叫欺軟怕硬嗎?你越是表現弱勢,在她看來就越好欺負,她就越不會放過你。如果你真的辭了職,她更容易找個理由就把你也帶進緝捕科了,隻要稍微威脅逼供一下,就可以讓你和摩爾院長一起進監獄了,你難道不懂嗎?!”
我微張著嘴怔然地看著他,想到他說的的確很有可能發生,也許我那樣做真的隻是自尋死路罷了!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呢?我無助地看向上校,問道:“可是,上校,難道就讓我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摩爾院長無辜被冤枉,最後被判羈押至少十年的通敵賣國罪嗎?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您,七八年前我的確見到摩爾院長救過一個跑進孤兒院的反叛分子,但那隻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的救援,並無其它意圖,在給那人包紮了傷口後,他就悄悄逃走了。事實就是摩爾院長從來就沒有和任何反叛者有過任何瓜葛與聯係,更不用說與反叛者勾結了!”
我傷感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她的丈夫為國捐軀,她這一生隻做了一個月的妻子,連個親生骨肉都沒有,還為國家收養了那麼多孤兒,到如今,她年過半百了,突然蒙冤被捕入獄,這叫人情何以堪哪?”
我抬起眼,透過淚光看著上校,有些哽咽道:“上校,也許像您這樣從小就有親生父母疼愛的人不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隻想告訴您,摩爾院長對我來說,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她給了我母愛,給了我快樂,給了我人生,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所以,哪怕是讓我替她被捕入獄,我都不想讓她這樣受罪!”我垂下頭,輕輕用手抹去淚滴。
“那你剛才那樣做就能救她出來?!”上校質問道。
“我……”我咬著唇有些語塞,然後看著他有些急道:“那你讓我怎麼辦嘛?!”
我努著嘴一臉委屈地看著上校,卻見他斜瞥著我,有些好笑地搖搖頭,然後說道:“現在的你就老老實實地上班回家,什麼也不用做,別讓人抓住什麼把柄,也別惹出什麼麻煩,這個時候以靜製動就是最好的對策!隻要緝捕科查不到任何證明摩爾院長有罪的證據,自然就不會將她怎樣,因為就像你說的,她本身就是羅曼梅斯族人,又是烈士遺孀,還為國家做出過貢獻,政府不可能像對待普通平民一樣對待她,這樣會引起爭議的。”
我想了想,說:“也是,其實,也許從政府本意來講,並不願意摩爾院長與反政府聯盟勾結之事成實,因為如果真的查出摩爾院長有什麼問題,對政府來說並沒有好處,反而是一件難堪的事。”
就見上校微眯雙眼看著前方,用深沉的口氣說道:“確實會是一件難堪的事。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因為摩爾院長畢竟曾經救過反叛分子,這已經構成窩藏罪了。”
我黯然地點點頭,然後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她呢?”
“現在肯定不行,隻有等審訊有了定論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