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開局 第二十三章 心動與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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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實際上也就三個多小時,我睡得特別香甜,夢裏居然還夢到我和上校像情人一般甜蜜地擁抱在一起,那種感覺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當我醒來時,隻覺得臉紅心跳,我不住地拍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點,怎麼可以做這種夢呢?真是異想天開!
當我平複下來,看到淡淡的晨光已經映在海藍色的窗簾上,我便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將門輕輕打開,向外一看,隻見上校正雙目緊閉睡在沙發上。感動之餘,心裏還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悸動,我靜靜地伏在門口,欣賞著上校短短的黑發,俊致的五官和修長的身軀,夢中的幸福感居然又湧現到心頭。
忽然,就聽上校辦公桌上的電話發出六點半的報時聲,上校立即睜開了眼睛,我則慌忙摒息躲到門後,將門輕輕掩上。隨即撫著胸口走進衛生間,長呼了一口氣,開始洗漱。剛剛洗漱完,就聽到上校走進臥室和打開衣櫥的聲音。我趕緊把頭發挽好束在腦後,將軍帽一戴,整理了一下軍服,便走出去敬禮道:“上校早!”
上校點個頭,便說:“你把房間收拾一下,就去吃早餐吧。”
“是!”我對上校敬個禮,在他從我身邊走過時,忽地看到他眼中的紅血絲,心中不禁一顫,他昨晚一定沒有睡好。
就在我還有些擔憂和內疚地收拾房間時,上校已經穿上迷彩服出去跑步了。可是他才出去不久,外麵竟然“嘩嘩”地下起了瓢潑大雨,我連忙從衣櫥中找出一把黑色的雨傘,跑了出去。上校昨晚本來就沒睡好,這麼冷的天如果再淋雨,一定會生病的。
我舉著雨傘穿過大樓前麵的大路和一帶草坪,跑到對麵的操練場,卻隻看到茫茫的雨霧中有三隊操練的兵士正在跑步,看不到上校的身影,我不禁焦急地四處張望。就在這時,左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有力的大喊:“海倫·摩爾!”我定睛一看,在左前方兩棵高大的梧桐樹之間有一處臨時避雨亭,而上校正與三名軍官一起站在下麵,望著我這邊。我一喜,連忙舉著傘向上校跑過去,也顧不得撲麵而來密密麻麻的雨點了。
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到上校麵前時,就見上校嚴肅地問道:“有什麼事?”
我籲了一口氣,眨去墜在眼睫上的水珠,雙手高舉,將傘在上校頭頂一擋,說:“上校,我給您送傘來了,我怕您淋雨感冒。”
旁邊的三名軍官用一種含笑的古怪目光看著我和上校,而上校隻看了我一眼便對那三名軍官說道:“叫他們收隊!”
“是!”三人皆立正敬禮,然後對著正要跑過來的三支操練隊喊道:“收隊!”
而上校則轉頭對一直舉著傘的我蹙眉道:“把傘給我!”
“哦,好的。”我趕緊將傘遞到他手上,然後轉身便向回跑。剛跑沒兩步,就聽上校在後麵厲聲命令道:“回來!”我一愣,隻好轉身又跑到上校麵前,仰頭問道:“上校,還有什麼事嗎?”
就見他將傘略微傾斜,擋住我,問道:“你回去做什麼?”
“給您泡茶呀。”我答道。
“先去吃飯!”他幹脆地命令道。
“哦,是!”我應道,就見他將傘略微傾向我,便大步向前走去。我一怔,連忙小跑跟過去,伸手拿住傘柄說:“上校,我來打傘吧。”
上校的手卻紋絲不動,隻見他微微轉頭對我命令道:“快走!”便撐著傘繼續向前走去,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舉著傘隻擋住自己半邊身體,卻留給我一半的傘位,我頓感受寵若驚,既欣喜又不安,上校竟然要我和他共用一把傘,一同去食堂吃飯!
等我心如撞鹿般地跟著上校走進食堂後,我還是和他隔開一個位子並排而坐吃早點。看著桌上擺著的餐盤和牛奶,我想到自己要盡量吃快點,不能像上次一樣,所以立即端起杯子就喝下一大口牛奶,不想卻因喝得太急嗆到嗓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就聽上校在旁邊訓道:“你在急什麼?!不懂欲速則不達嗎?”
我窘迫不堪地用餐巾紙捂著嘴,一麵咳嗽一麵點頭。待終於平複下來之後,我再也不敢張口就來了,還是隻能像平常一樣一口口地咬著火腿麵包,慢慢喝著牛奶,當然速度就快不了了。
不過,我在吃的時候發現,上校今天吃飯的速度似乎也慢下來了,我麵包快吃完時,上校才把他的麵包吃完;而當我把最後一塊巧克力放入嘴裏時,上校才慢慢地把咖啡喝完,最後我們幾乎是一同用餐巾拭了拭嘴再起身的。隻見上校拿起傘對我說:“走吧。”便大步向前走去。
看著上校的背影,再回頭看看我們兩人的餐盤,我突然意識到上校剛才是故意為了等我才慢慢吃的,濃濃的暖意立即湧入心頭,上校原來是這樣體貼入微!立時,一種想要為他付出為他做更多事的念頭也油然而生。
也許就是在這種念頭的影響下和彼此不斷深入的了解中,我和上校之間的工作越來越順利,配合得越來越默契,很多時候,他隻用使個眼色,我就能明白他需要什麼,而我剛做個表情,他就知道我要說什麼。雖然現在每晚都會加班,工作量非常大,每天要應對很多人和事,可是我絲毫不覺得辛苦,反而覺得很充實,很滿足。
這天晚上九點過,我在將一份文件交給上校後,他就告訴我說,現在打擊反政府聯盟的行動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主要是審訊工作,工作量就會少些;明天希爾中尉也會回來,我周末和晚上就可以不用再加班了。雖然很高興能有休息日了,可我心裏還是升起一絲失落感,這樣的話就不能天天見到上校了,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意味著上校可以多多休息了,我還是很欣慰,便對上校說:“是,上校,現在您也可以稍微休息下,不用那麼辛苦了。”
上校微微頜首,用溫和的口氣說:“嗯,快回去吧。”
“是!”我敬禮道。
在走出情報科大樓後,盛冬的寒意立即襲來,我不禁打了個寒噤,仰望幽暗的夜空,居然還有幾顆明亮的星子在調皮地衝我眨著眼,我一笑,拉了拉背包的肩帶,悠然地沿著大路慢慢向前走去。在經過一盞路燈時,路邊一棵梧桐樹下的靠背長椅在斑駁的光影下逐漸映入眼簾,萬千感慨也湧上心頭,當初我泣淚交加地對上校訴苦時,上校要我做給他看的話語又回響在耳邊,我不禁停下腳步,轉回頭,看著矗立在夜幕下的情報科大樓,想著:上校,現在的我是否有達到您的標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