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開局 第十五章 相處與漸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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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在忙碌中轉瞬即過,雖然工作的確很辛苦,也出了不少小差錯,但結果還是比較令人滿意的,我該做的事情都完成了。今天又是周一,十一月二日,第三個月的開始。我坐在最早班的公車上,不住地搓著雙手。天空還有些昏蒙未亮,路上隻有零星的幾個行人,冷風已經夾雜著些許冬意襲進車內,讓人禁不住打冷戰。
不過,一想到昨天去孤兒院時優瑞亞院長給我的許多鼓勵,我的內心就盛滿了暖意。雖然到現在我也不能明確到底上校對我是何種看法,但我隻想盡心盡力把這最後一個月做好,不論結果如何,我都問心無愧!
當我來到陸軍總部大院門口時,隻有執勤的衛兵守在門口,一輛通勤車都還沒有到。因為試用人員現在隻發了兩套秋裝,所以我還是穿著及膝裙和單鞋,在清寒的晨風中隻能不住地搓手,使勁地跳著,想讓自己暖和點。
就在這時,一輛通體幽黑亮澤的加長型豪華轎車緩緩從陸軍總部大門中駛出,我連忙躲到一旁,等車開過去。此時車子卻停了下來,後麵的車窗無聲地落下半邊,裏麵傳來一個略顯低沉的男中音:“上車。”
我歪頭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上校坐在車裏,正麵無表情地凝視著我。
我一怔,心想上校來得還真早,連忙對他行個禮,然後走到車窗邊,彎下腰看著坐在裏麵的上校說:“上校,您是我要上車嗎?”
“對,還要我說第二遍?”上校盯著我。
我猶豫道:“可是,我必須要坐那輛專用的通勤車才可以的,一會兒車子來了,發現我不在,會給我記名的。”
“叫你上車,聽不懂命令嗎?!”上校冷聲道。
“是。”我隻好努著嘴,走到車子另一邊,將車門打開,坐了進去。
一進車裏,就被溫暖的感覺整個包圍,身體也恢複了知覺,我禁不住搓著手長舒了一口氣,突然發覺自己的舉動似乎有點太過明顯了,便悄然斜覷了一眼坐在左邊的上校,卻剛好碰上他那對深邃的紫眸。
我趕緊轉回臉,眨眨眼睛,吐個舌頭,卻發現前麵的後視鏡中一雙棕色的眼睛正帶著笑意瞅著我,我才發現居然是希爾中尉坐在駕駛座上開著車子,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才明白這就是上校的專車。因為之前上校每次出去都是與希爾一起,我隻在辦公室負責聯絡,所以從未見過他的專車,不想今天上校居然會讓我坐上這輛車。
我便轉頭看著上校,小心地問道:“上校,今天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嗎?”
他一眨眼,瞥著我,說道:“有沒有緊急的事應該是由你來告訴我。”
我一頓,抿了下唇,說:“呃,今天除了上午有兩個例會以外,其它沒有特別的安排了。我以為是因為有緊急的事情,您才叫我上車的。”
“嗯”上校悶應了一聲,然後說道:“與其讓你在外麵等著浪費時間,不如讓你早點去上班。”
“哦,謝謝上校。”我轉著眼珠,悄悄環顧著這輛豪華坐駕,感慨著:我居然能坐上上校的專車,太不可思議了!
到了情報科,由於秘書組的辦公室還沒開門,我隻好跟著上校走進他的辦公室,暫時將背包放在沙發上,然後開始打掃衛生。上校則走進臥室換了一身迷彩軍裝,然後對正在幫他整理辦公桌的我說:“我去跑步,順便在食堂吃早飯,注意接電話。”
“是!”我對他敬禮道。看著他颯爽精悍走出門的背影,我突然想到什麼,便趕緊走到書櫃前,拿出那套木魚石茶具忙了起來。
就在我洗好茶具沏茶之時,房間門一開,希爾中尉拿著一個檔案袋進來了。我連忙對他舉手敬禮,說:“希爾中尉,上校出去跑步了,一會兒回來。”
他也回個禮,一邊將檔案袋放到上校的辦公桌上,一邊看著站在茶幾旁邊沏茶的我,笑著問道:“你這是在給上校沏茶?”
我笑著點點頭,說:“其實用不鏽鋼杯衝茶,會破壞茶味的,我想上校肯定知道這點,要不也不會準備這套茶具,肯定他平時太忙沒時間用,我今天就給他沏一次,如果他覺得滿意,以後我就用這個給他沏茶。”
“嗬嗬,”希爾中尉一笑,眼神中閃出一絲意味深長,說道:“看來你和上校相處得很不錯呀!”
我淡笑一下,說:“但願如此吧,還不知道他對我上個月的工作表現是如何評價的呢,說不定我過了這個月就被他辭退了呢。”
希爾中尉鼓勵道:“你做得挺不錯的,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而且,我認為上校對你的印象也是不錯的哦。”
“嗯?為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高深莫測地一笑,說:“要不然他今天怎麼會讓你坐他的專車來上班?他說是不想浪費時間,在我看來他是關心你的身體,不想讓你受凍;我們從陸軍總部大樓裏出來時就看到你一個人在外麵冷得直跺腳了。”
我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卻見他將食指放在唇邊,低聲說:“不要說哦,你隻要好好幹就沒問題了。”說罷,他便微笑著轉身離去。
我看著茶壺中茶芽嫋嫋浮起,如蘭花般緩緩展開,沁出縷縷鮮香甘甜,心裏也如蜜般被滋潤著。上校是關心我才讓我上車的,原來他並不總是那樣剛硬冷厲的,他也有柔軟溫情的一麵。
二十多分鍾後,茶水準備完畢,我將上校用的不鏽鋼杯裝滿新沏茶水,放到桌上,而怡人的茶香已經遍布整個房間,讓人感覺神清氣爽。我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開始打掃房間。
過了大約五分鍾,上校回來了,在進臥室收拾洗漱一番後,又換上了筆挺的正裝,坐到辦公桌前。我便對他說:“上校,茶已經給您泡好了。”
他“嗯”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後,便專注地看向電腦屏幕。我悄悄向他瞄著,卻沒見他有何表情。我有些失落,心裏想著:難道他沒嚐出這茶比以往更好喝嗎?
我趁著給擺在茶幾上的那盆蘇鐵澆水去黃葉的機會,又瞅了他兩眼,隻見他又喝了兩口茶,表情還是如常,沒有變化。我隻好無奈地拿起澆水壺和抹布向臥室走去。
快到門口時,忽聽上校問道:“你今天有什麼事嗎?”
“嗯?”我有點發懵,說:“沒有啊,怎麼了?”
隻見他抬起眼來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說:“那你為什麼一直看我?是想要對我說什麼?”
我頓時語塞,原來他都注意到了呀!看著他緊盯不放的目光,我隻好不好意思地咬咬唇,低聲說:“沒有,我隻是想問您今天的茶好不好喝。”
他眨眨眼,紫色的眼眸中閃出一抹笑意和不解,說:“就是因為這個?”
我點點頭,說:“因為我今天是用那套木魚石茶具給您沏的茶,就想問問您有沒有覺得這樣沏出來的茶比較好喝。”
他微眯雙眼瞥了一眼書櫃,又看向我,問道:“你懂茶道?”
我搖搖頭,微笑道:“其實不懂,但我的畢業指導老師很懂,他給我講了一些有關茶的知識。”
他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深,似有所感地說:“茶味確實不錯。”
“真的?!”我忍不住喜形於色。
他默默地眨了下眼,表示肯定。
我連忙高興地說道:“我就知道。如果您喜歡,我以後每天就這樣給您沏茶。”
“不用了,你隻要把該做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他又看向電腦屏幕,眉頭一蹙,表情恢複嚴肅。
“是。”我應了一聲,撇撇嘴,走進了臥室。
就在我放好澆水壺和抹布,洗完手,準備走出臥室時,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提到了我的名字。我仔細一聽,居然是瑪格麗特上尉,我疑惑道:她在對上校說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