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開局 第六章 遊行與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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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勤車將我們送到陸軍總部大門口後,另外兩輛接送新進職員的通勤車也先後趕到,大家一下車就忙著各自回家,我也迅速跑到哨亭處取我的自行車。多數人都坐進了來接他們的專屬轎車,隻有少數人是搭電車或者騎自行車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先拐進一家快餐店,吃了一份最便宜的工作套餐,又在一家小超市裏買了點水果、蔬菜和麵包,隨後才匆匆往回趕。
本想快點回家洗澡休息,不料卻在趕到勇士橋前時,遇到了麻煩。隻見在越發昏暗的夜色下,前麵的車子和行人密密麻麻地擠了一大堆,放眼看去,勇士橋的橋頭堵著幾排持著盾牌背對著這頭的防暴軍警,而軍警對麵則傳來一陣陣喧鬧聲與呼喊聲,一麵麵黃色和白色的橫幅標語在橋上晃動著,看來外城又出現了反對政府的遊行示威。
近幾年來,反政府者以暴力對抗政府,攻擊政府部門,直接同政府軍交火的事情越來越少,倒是發傳單、貼標語、靜坐和遊行等活動越來越多,每次都從外城的貧民區發起。據說,這種方式反而比之前真槍實彈的方式更難處理,因為政府軍隊一旦處置不當,采用暴力鎮壓和逮捕行動,就更加容易激發民憤,使矛盾尖銳化;所以如今的政府隻能是想辦法在保持強硬立場的同時,采取一些柔性措施緩和民怨,比如說這次的“中興計劃”。
看著對麵鬧哄哄的場景,我有些納悶,已經有段時間沒出現這種遊行活動了,今天這樣又是因為什麼呢?
就聽身旁一個行人開始抱怨道:“唉呀,這把路都堵了,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呀?”
另一人應道:“你就慢慢等著吧,這次的遊行隊伍可大著呢。”
我禁不住轉頭問道:“為什麼事啊?”
“就為了那個莫圻唄!”那人應道。
“莫圻?”我詫異道。莫圻可算是近幾年家喻戶曉的一個反政府人物,雖說他並不是反政府聯盟的領袖,但也是一名重要的骨幹成員,最近幾年在首都貝爾德加領導發起了幾次大遊行,並且還通過收集一些政府官員的貪腐資料,成功地與政府官員進行了幾次正麵談判,使政府不得不采取措施提高了其他民族人民的待遇,也因而深入人心,特別受到貧民階層的擁戴。
“是呀,聽說就是因為今天下午政府派兵秘密抓捕莫圻,結果人沒抓到,還引起了民憤,所以才有了這麼大的示威活動。”那個行人繼續說道。
“哦。”我明白地點點頭。原來如此,這樣的話,真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了。
不過好在過了一個小時,遊行隊伍那邊就出現了一些情況,好像是打算明天再到內城的政府大樓前舉行更大的遊行,所以遊行人群很快就散去,大橋終於恢複了暢通,我也趕緊騎著車穿過人群向回趕。
待我剛拐進那片荒僻的居民區,就被前麵警車的車燈晃得睜不開眼,我連忙左腳踏地,停住車子,就見小區外已停了三四輛警車,一些持槍的軍警正三三兩兩地站在樓房下巡邏。此時有兩名軍警看到我,便轉身向我走來。他們一見我身著軍裝,有些詫異,開口問道:“你是住在這裏的?”
我下了車,左手扶車,右手敬禮道:“對,我住這裏。請問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們看了看我的胸牌和肩章,似乎明白了什麼,便也回個禮,說:“剛才有反叛分子逃到這邊,我們正在進行搜查,剛好因為一些房間沒有人,無法搜查。既然你回來了,就帶我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也可以確保你的安全。”
我猶豫了一下,但看到他們眼中的強硬之勢,也隻好點點頭說:“好吧。”
於是,我就帶著他們走到第一棟樓下麵,將車鎖好後,上了二樓。在用鑰匙擰開房門鎖後,他們便端著槍先衝了進去,我心裏有些不滿,跟在後麵直接打開燈走進房間,說:“不用那麼緊張,沒有什麼反叛分子的。”
他們回頭看了看我,然後就端著槍警惕地四下打量起房間來。我皺了皺眉,繼續說道:“不用看了,這就是一個臥室和一個洗手間,根本藏不了人。”
一個軍警用槍撩開將這個長方形房間一隔為二的淡藍色簾布,走到床邊察看,而另一個軍警則走進右邊的洗手間察看。我無奈地撇撇嘴,走到正對著床的窗台前準備拉上窗簾,突然發現靠近窗簾的窗台上居然有兩滴鮮血,我一驚,正在驚詫時,一個軍警已經走了過來,我趕緊下意識地將手放到窗台上,擋住血跡,轉回頭對他說:“好了吧,不用再看了吧,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那軍警站在窗口向外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而另一名軍警也已從洗手間裏走出來,說:“沒有。”於是,兩人便對我點了個頭,說:“關好門窗,注意安全,如果發現有反叛者,請立即報告我們。”
我點點頭,他們便轉身走出房間,而我則快步跟在他們後麵將房門關好。隨即,我轉回身,抬起右手一看,手心中已是兩斑殷紅,胸中頓時心擂如鼓。我慢慢走到窗前仔細一看,才發現剛才我所站的地上也有三四滴血,應該是才滴下不久的血;我緊張地回頭環顧了一下房間,除了我自己以外,屋裏空無一人;再轉向窗外望去,幾輛警車還在閃著大燈,而那兩個來搜查的軍警剛剛走出樓房,向一輛車子走去。
我連忙將敞開的窗戶關上,又拉上窗簾。隨即走到洗手間,洗了下手,再扯下幾張衛生紙,走回到窗邊,慢慢地擦拭著血漬,思忖道:看來這個反叛者曾經進過我的房間,而且還受了傷,不知道他現在去哪兒了。其實這種情形多年前也曾有過。那還是我在孤兒院時,有一次親眼見到被政府軍追趕的反政府者曾負傷逃進院中,後來得到優瑞亞•;;;摩爾院長的救治和掩護,最終悄然逃走。想不到,如今這種事情又出現了。我不由得一歎,自語道:“哎,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殺戮,真正實現和平呢?”
在把地上的血跡也擦完後,我便將手洗淨。走到床邊,開始換衣服,一看床頭的鬧鍾,已經九點半了,還得趕快洗漱準備休息了。到此時,一天的疲憊才終於釋放出來,我無力地坐在床邊,思想麻木地慢慢脫著軍裝。
就在我脫完上衣和裙子,褪下長筒襪,穿上拖鞋時,我突然發現床下內側有點隱隱的暗紅色,但又不甚明晰。我有些疑惑,起身蹲到床邊,慢慢掀起床單一看,地上果然有一抹向內延伸的血漬,我一驚,再低頭向床下內側一看,一雙幽黑泛著紅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