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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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要走了。”航對著赫開口說道。
“什麼?”赫一時沒聽明白的問道。
“毓要走了。他要我轉告你,本來約好的一起去玩的,不能實現了。很遺憾。希望你自己以後好好保重。”
“他要走了?去哪裏?”對於這突然的消息赫有些茫然的問道。
“意大利。”簡潔的回答。
“為什麼?”
“不知道。”雖然知道部分原因,但這畢竟是毓的心情,所以不方便開口的航說道。
“為什麼你會不知道?”
“······”
“他,什麼時候走。”赫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問道。
“明天,具體什麼時候,毓也不願意告訴我,因為他希望我不要去送他。”毓說過,讓他自己一個人走就夠了,不希望有太多的不舍。隻希望自己能完完全全的離開,然後以一個全新的態度歸來。
“······”赫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明明有很多話要告訴那個人的,可是,人卻要走了,要怎麼說呢。走的那麼突然,誰也不告訴,果然自己在毓心裏一點份量也沒有。原來自己一直一來都在自作多情啊。
“那我先走了。”航看著一時間沉默下來的赫,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不知道在赫心裏毓到底重不重要,自己要不要把毓的心情告訴赫呢?如果赫喜歡毓,那麼就是成全了他們,如果不喜歡那隻會讓毓難堪而已。算了,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吧。想通了的航覺得,在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轉身準備離開這裏。完全忽視了房間裏的另外一個人。
其實他是刻意去忽視的,如果可以一直忽視下去就好了,可是往往事與願違,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過解決的,相反的,逃避也許隻會讓感情沉積越來越深······
······
毓一個人坐著最早班的飛機,開始了那個他向往已久的旅途。
一直一來,自己都是唯唯諾諾的生活著,有太多的理想想要去完成卻始終不趕踏出第一步,毓現在終於想通了一點點。對於赫,他覺得是他們之間沒有那所謂的緣分吧,但是對於自己的夢想,他現在想要鼓起勇氣去追逐。所以,他離開了那個一直將他視為珍寶的哥哥。他想,他也應該真正的獨立了。
早上很早的飛機,誰也不知道。就連家裏的管家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將他送走的。經過航的房間時,毓稍稍的站了一會,然後輕輕的說了聲再見。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腳步聲離開了家,離開了那個永遠保護自己的哥哥,他想去尋找另外一個夢想。
他想,這樣真是像他的性格啊。誰也不打擾,就這樣悄悄的走掉。會不會有點逃跑的味道啊,也許吧!但是,應該是有意義的逃跑吧,自己一定會再回到這裏的。而且,會以一個全新的麵貌回來的。毓這樣在心裏想到,於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剛剛露出的晨光照在他蜜色的發絲上,讓人覺得那麼飄渺,不定······
站在落地窗前的航,默默的看著自己疼愛的弟弟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內。其實他早就醒了,知道毓在自己房門外站了一會。其實是期待著他敲門進來與自己道別的,可是卻沒有。不過聽到了他說的那聲“再見”就已經夠了。他知道,毓一定會再回來與他見麵的。一定會再回到這座屬於他們兩的宅子裏。所以在這之前,自己就好好幫他照顧他的那些小盆栽,靜靜的等待他回來就夠了······
而赫則是一夜無眠。
赫一個人早早的就來到了機場,他不知道毓什麼時候走,所以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與他道別的機會。天還沒亮他就來到機場等待著毓,希望能夠在他走之前和他好好的表達一下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心情。無論結果如何,不能讓自己留下遺憾。
可是,真的當他遠遠看著即將登機的毓的時候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看著即將登機的毓就像初見時的那副模樣,讓人覺得好遙遠。自己是否真的能將他留下呢?
赫,猶豫了。
既然他選擇遠去,一定是因為很必要的原因吧,如果自己貿貿然的開口,是否會增加他的困擾呢?是不是會成為他前進的絆腳石?想到這的赫看到了毓回頭時的表情,然後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走進了檢票口。
即將進入檢票口的毓,最後一次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有些模糊的景物。覺得不讓人送真是個正確的決定,因為自己真的好舍不得這個城市,如果有人在這裏開口挽留他,說不定他就真的留下來了。揉了揉眼角浸出的一點眼淚,唇邊露出了那一貫的笑容,然後瀟灑的走進了檢票口。
赫看著毓的匆匆一瞥,心跳突然加速,真希望他能這樣看到自己。可是,並沒有。莫名的期待帶來的是莫名的失落。然後,靜靜的看著那人微笑的離開了這裏,仿佛不帶有一絲絲的留戀。想必,他是真的沒有留戀吧。那自己又有什麼放不開的呢,赫也轉身離開了機場。
再一次,兩人失之交臂。
時間就在無聲無息中慢慢的走過,留下的隻有讓人遺憾的過去,以及充滿希望的未來。
毓百無聊賴的走在意大利的街道上,來這也有段時間了。起初的時候,毓會常常想起家裏。想起哥哥在家好不好。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那些花花草草之類的。想起家裏的老管家每日做的豐富的早點。當然也想起赫,想起那人的桀驁不馴,想起那人溫柔的微笑,想起哥哥與他鬥嘴的模樣······可是後來,想著想著也就漸漸模糊了,那些記憶。
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的毓,遊覽了古羅馬的壯麗,以及威尼斯的溫婉。意大利各地都可見到的精心保存下來的古羅馬時代的宏偉建築和文藝複興時代的繪畫、雕刻、古跡和文物。毓在這裏充分體會了那些文藝複興時期前輩們的藝術思想。覺得自己果然應該到這裏來的,與書上見識的完全不一樣,那種內心澎湃的感覺。
白天在各個名勝古跡遊覽,晚上會把那些激動的心情寫下來或者畫一些畫。每天都過的充實而滿足。這樣,過了兩個月,毓想著,等再過段時間,就去往下一個地方吧,畢竟在一個地方太就了就會留戀了······
而遠在大洋彼岸的航的生活,就沒有那麼悠閑了······
毓的離開也有一個月了,那天。親眼看著毓離開家裏。航並沒有開口挽留,甚至毓並不知道自己是在他的注視下離開的。心裏其實有許多的不舍,但是深知毓性格的航知道,離開對毓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確實不適合這裏,他的心,不在這裏······
而航的生活卻變的有些盲目的,雜亂不堪了。
自從上次對煦說了那麼決絕的話後,就再也沒有與煦私下見過麵了。到是因為兩家公司合作的事情在公司裏偶遇過,不過自己都是匆匆的避開了煦的眼神。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最近真的是忙昏頭了,有些事情必須要兩個人處理的,但是他為了避免與煦見麵也一個人挑了下來。久而久之也就累倒了······
而煦知道航一直在避著自己,也就順著他的心意,盡量沒事的時候就在自己公司處理事情。索性,航都把事情處理的很好,沒什麼自己出麵的機會。所以兩個人就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了。而今天航的秘書卻打電話過來,請示問題。
“你們匡總沒有吩咐清楚事情應該怎麼做麼?”煦納悶的問道,心想著,航一般都是把事情漂亮的處理完成的,怎麼還會有這種小小的失誤呢?
“總經理昨天就請假了。”電話傳來了意外的消息。
“請假?為什麼?”煦有些緊張的回道。依航的個性不會無故請假的。
“聽管家打電話來說,是生病了。”
“生病了?”
“是的。關於這個問題還請您下達一下指示。”
“好,我知道了,等下我到航辦公室來一趟。”索性兩家公司離的並不遠,煦掛上電話就匆匆來到航的辦公室。
看著航的辦公室,一堆一堆的文件,都是最近一個月的項目單。想到航最近一個人,做了這麼多的事務,想必是太累了吧。
最近航都在躲著自己,煦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不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躲著自己,但是這樣,連原本是應該兩個人完成的工作量,他都一個人硬是完成了。這樣躲著,未免也太不自然了吧,而且還讓自己累到病倒了。想到這煦也真的不知道要拿航怎麼辦了。
快速的解決掉了手上的事務,然後又收拾了一下航有些亂糟糟的辦公室。航本來是個很講究的人,辦公室都是一絲不亂的,可是現在卻顯得那麼淩亂不堪。煦想著想著心情也變得有些失落了。
也許應該去看看他,但是航這麼躲著自己,讓煦也有些猶豫應不應該去看他了。自己卻是真的想他了,一個月未見,一個月沒聽到那個高傲的聲音,真的很讓人想念啊。上個月的事情,煦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好端端的航會突然拒絕自己,而且還與自己保持著這麼遙遠的距離。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還有毓的離去,一定讓航覺得很難過吧。想到這,煦決定,去航家裏一趟。不管航願不願意見到自己,都非去不可。
打定主意的航,收拾好手上的工作後,便獨自駕著車來到了航的大宅子裏。
前來開門的是家裏的老管家。
對於老管家來說,煦和航的交情,他是最清楚的。老管家也沒說什麼,隻是給他倒了杯紅茶,然後就忙自己的去了。
煦一個人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航的房間前。本來想敲敲門的,但是想起管家跟他說的,少爺在睡覺。於是,直徑開門走了進去。輕輕的搬了把凳子,坐到床邊,看著熟睡的人。煦一顆緊張的心也慢慢放下了。隻是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竟讓他自己覺得莫名的安心。
聽管家說,是有些發燒,不過已經吃過藥睡著了。床上的人,臉色還有些偏紅。嘴唇也有些幹燥的起皮了。煦拿了床頭的一些棉簽,輕輕的蘸了蘸水,然後慢慢的塗在航的嘴唇上。想著,這張嘴的主人。平時總是那麼要強,現在卻也是這般安靜的睡著,不免輕輕的彎了彎嘴角。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期間幫他擦了擦汗,換了一套幹淨的睡衣。煦突然覺得心裏有種滿足感,想起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兩人睡一個寢室,自己也是這麼乘著他睡熟的時候望著他,仿佛覺得時間又像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的航,其實和現在一樣,這麼多年了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麼自戀,傲慢。讓人覺得閃閃發光的存在。而自己正是這被他那耀眼的存在感,以及出色的才華所吸引,才會這麼的接近他,然後喜歡他,最後愛上了吧。
沒辦法,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若是一開始知道自己和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也許自己就不會這麼的接近他了吧。但是,人總是不能預料到未來啊,所以,未來才那麼讓人期待。
想著想著,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直到管家來叫他吃晚飯,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坐在這裏發了兩個小時呆了。依然是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然後慢慢的將門關上了。房間裏的人兒依然處於熟睡狀態。吃完晚飯,煦跟管家小聲的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走了。
而睡了一天的航,也在煦離開的同時慢慢醒了過來······